“他是不是專門受命來香江市控制電視臺，以便於做大陸的輿論喉舌的？”送走了胡海希之後，三位黎先生湊在一起在背後討論起胡海希來，“真是見了鬼了，明明一轉身就能賺幾十個億的生意，他居然就是不接茬。他不是王家的白手套嗎？還是承擔着在香江市攪風攪雨的秘密任務？童先生也支持他？這傢伙到底什麼來歷？”
“好了，不要在這裡瞎猜自己嚇自己了。”老黎先生打斷了兩個兒子瞎扯，說道，“既然他不想合作，那我們按照我們之前的思路繼續佈局就是了。老二啊，”黎老先生對着自己的二兒子說道，“這樣看來起，你多和他親近親近，你們兩個之間的業務聯繫還比較多一點。”
“他好像不太喜歡我。”黎二公子抱怨道，黎大公子眼睛裡面的戲謔一閃而過。
於是黎大公子像是不經意地說道，“廢話，他的公司在香江市股市上一直在吸納騰訊的股票，人家看得起你就奇怪了。”
“我知道從現在看我當時的決策做錯了，但是五倍的利潤到手選擇賣出不是正常的選擇嗎？誰知道後面會發展成那樣？”黎二公子也有幾分不忿。
“好了，不要說這個了。”黎老先生長出了一口氣，隨即又有些疑惑地問道，“難道他的那個網站真的很厲害？”他把目光看向了自己的二兒子，“你能不能去打聽一下硅谷那邊有沒有類似的網站，估值是多少？”
“我已經打聽過了，今年2月份，美國已經有一個類似的youtube網站。算時間alala和youtube他們幾乎同時建立。”黎二公子也長出了一口氣，“youtube已經開始融資了，第一輪估值大概是2億美金，但是他們現在也僅僅是做自制短片上傳，還不像alala這樣已經可以看完整的影片。”
“這麼說他還走在了美國人前面，這樣的話alala說不定估值更高？”黎大公子試探性地說道。
“中國的互聯網市場和美國的互聯網市場容積不一樣的。”黎二公子強調道，不過猶豫了一下他馬上又說道，“我也打聽了一下，youtube據說正在和音樂唱片公司和電視臺接觸，希望能夠解除版權限制，從這點上講，美國人倒還慢了一步，因爲這件事情不經歷個兩三年根本解決不了，youtube也是不得不融資，這方面的開銷是個天文數字。”
“也就是說alala估值已經超過了2億美金？”老黎先生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用玩味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兩個兒子，“我是越來越不懂這個時代了，”他說道，“這個年輕人今年多大？二十三歲？人家一年時間裡就賺了2億美金，還是最少。之前雅虎、谷歌，一上市估值就超過了我們幾十年的積累。”老黎先生繼續搖了搖頭，“看不懂啊！”
黎二公子呲了呲牙，感覺有些難堪，黎大公子則安慰自己的父親道，“爸爸，我們做好自己就行了，互聯網固然是一個風口，成功者獲利豐厚，但是失敗者也是屍橫遍野啊！到了我們這個級別，穩紮穩打就是了，沒有必要冒險。”
“你說得很對，”老黎先生嘆了一口氣，轉過來又對黎二公子感嘆地說道，“我不能對你要求太高，沒有必要。”
“所以我們還要不要和這個姓胡的合作？”黎二公子問道。
“保持好關係吧！”老黎先生想了想說道，“童先生都投資他了，總要給他一點面子。”
“他就沒有想過給我們面子。”黎二公子撇嘴道。
“別這麼說，老二。”黎大公子說道，“人家的網站還在用你的公司的服務呢！難道他沒給錢？”
黎二公子頓時有些氣悶，轉而說道，“在大陸的房地產合作直接找其他人合作不行嗎？”
“不是不行，只是同是做房地產的，他們難免有自己的想法，況且本地的銀行不一定支持我們。當地政府對我們囤地很有意見。”黎大公子解釋道，“所以才希望能夠有一個商業上的噱頭來發展商業地產，這樣阻力小一點。我一開始還以爲這是姓王的在要好處，現在看起來，僅僅算是透風。”
“我買地沒花錢啊！政府真是多管閒事。”黎二公子當即氣惱地說道，“他們難道還能像姓童的一樣打壓房價？姓童的一走，房價還不是漲起來了？”
“好了好了，”老黎先生擺了擺手，似乎陷入了思考，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問黎二公子，“你有沒有興趣繼續做電視臺？”
“做電視臺很麻煩的，”黎二公子有些猶豫，“給他燒錢倒是沒什麼，關鍵是值不值，tvb賺錢也就那樣了，亞視更沒指望了。”
“不管這個姓胡的小子是不是替大陸政府買電視臺，我都覺得這傢伙在產業佈局上是有想法的。”老黎先生說道，“他有視頻網站，又進軍影視業，現在又給我們說想要買電視臺。這是不是新的一種產業佈局？”
“就好像我們的碼頭、零售、基建和酒店產業的聯繫？”黎大公子試探性地問道。
“也許是吧！”老黎先生把目光看向了自己的二兒子，“我不是說你，不過有些東西，別人做對了你就要學習，你有我給你擦屁股，別人可沒有，所以別人的成功如果是貨真價實的，就不要看不起。”
黎二公子搖了搖頭，“誰知道呢！”他說道，“再說他也是一個白手套而已。”
“不要小看這些白手套，他們的成功也不是僥倖的。”老黎先生說道，“他們缺的就是一個好爸爸而已。”
這讓黎大公子忍不住笑起來了。
那邊，胡海希剛剛走出黎家的大門，梅菲斯的車子就已經停在了門口等他了，分毫不差。
上了車之後，梅菲斯就問道，“和首富吃飯，感覺怎麼樣？”
“不怎麼樣，總有一種盛名之下其實難副的感覺，”胡海希偏了偏頭說道，“雖然這個經歷就足夠我拿回去吹了。”
“你早就可以吹了，可以說‘華人的首富，水平不知道比你們高到哪裡去了，我和他談笑風生’這樣。”梅菲斯似乎在開玩笑一樣。
“看不出來，你隱藏地真深，難怪我會在中國遇見你。”胡海希盯着梅菲斯看了兩秒，頗爲驚詫地說道。
“我對你期望甚高，如果你滿足於華人首富的虛榮的話，我反而會失望。”梅菲斯說道，“那麼說說吧，他家怎麼讓你失望了？”
“老先生我就不說了，畢竟人家快八十歲了，跟不上時代是正常的。黎大公子守成有餘，開拓不足，不過就他所經營的這些產業也沒有拓展的空間了，香江市池淺，他們家這條魚大，但是離開了香江市就不知道上了誰家的砧板了。”
“所以你對黎二公子的怨念尤其深重？”
“談不上怨念，他又不是我的什麼人。”胡海希哼了一聲，“我只是覺得，一個斯坦福大學畢業的學生，最後也只會做房地產實在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又不是每一個斯坦福畢業的學生都能成爲楊致遠、謝爾蓋?布林或者是拉里?佩奇，說起來小超人算是做的不錯的了，以資本家的標準評判的話，起碼是及格水平啊！”
“這樣說的話似乎只能怪他爹太成功了。”
“這樣說倒是沒錯，更何況在互聯網項目上折戟沉沙的默默無聞的也不是少數，選擇賺錢穩當的方式，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死的人多了，就趟出一條路來。而且你是八零後，沒有經歷過黎家輝煌崛起的年代，所以現在站在歷史的高度看他們纔會有一種不過如此的感覺，你去問任何一個香江市人，他們絕對不會在這方面輕視黎家。”
“你說得不錯，”胡海希偏着頭，頭靠着車窗，“但我個人覺得，能夠敢於在這方面輕視他們的人，纔有可能比他們更厲害。”
“戰略上藐視敵人嗎？”
“是有這種感覺，但是說不上，畢竟我們根本不是一個戰場的。”胡海希笑了笑，“其實我也想做房地產啊，來錢多快啊！可惜我爸爸現在纔是一個縣級市的代理書記，如果他是省委副書記，或者哪怕是市委書記，我都可以試試去開發房地產。”
“真的嗎？”梅菲斯半眯着眼睛問道。
“開玩笑，開發房地產這種事情太累了，我纔不想幹呢！不太符合我的審美，一年一半的時間拉關係，一半的時間找資金。”胡海希翻了翻白眼。
“這樣說來，”梅菲斯突然說道，“我幫了你的大忙不是嗎？”
這話一點也不錯，如果不是梅菲斯的啓動資金，以及後續的資金的支持，胡海希只能夠躺在牀上做夢夢見自己如何在商場上捭闔縱橫，更不要說主動被童、黎這種大佬級別的人請吃飯了。
“你突然提這個是想說什麼？要我感恩麼？還沒到感恩節呢！”
“我既不是印第安人，也不喜歡吃火雞。”梅菲斯撇嘴，“你在黎家似乎又放了一個嘴炮？”
“額，是的。”胡海希皺起了眉毛來，“我和他們說我對亞視很感興趣，吹牛不犯法吧？”
“爲了感謝我，你把亞視買下來怎麼樣？”梅菲斯輕鬆地說道，“我對電視臺也很感興趣。”
胡海希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是雷鋒嗎？急人之所急，想人之所想。”
“我知道你早就想擁有電視臺了，不過內地似乎沒有什麼辦法。”梅菲斯說道，“所以你就越發地感謝我吧！”
“我不能鋪這麼開，”胡海希有些急躁，不知道是不是被梅菲斯看穿了的緣故，“我手上是一點人都沒有，就算我把亞視買下來，想要讓它按照我的心意運轉根本不可能，買過來每年往裡面虧錢嗎？”
“你不是說你想要嗎？”
“我確實想要，不過也要……等幾年纔有可能吧！”胡海希敲了敲車椅子的扶手，“電視臺和網站融合確實能夠產生很好的效果，但是有這方面的意識和能力的人才，要從alala裡面抽調，這恐怕要楊帆那邊拼命擴張培養好幾年才行。”
“我覺得你想得太多了，有時候不需要等到其他條件都成熟了纔去做這件事情，不然會喪失時機的。”梅菲斯說道，“如果你想要入股亞視的話，眼前就有一個好機會。不過等所有的事情辦完，交接的時候也要等到2年以後去了。”
“哦？這倒是可以考慮。”胡海希抓了抓頭髮，“需要我做什麼？”
“香江市沒什麼事情，”梅菲斯笑起來，“真正的問題在大陸那邊。除此之外，你需要在香江市找一個代理持股人。”
“當然是我表哥了，還能是誰？”
“他很難在兩年裡拿到香江市永久居民身份，按照規定他是進不了董事會的。”梅菲斯說道，“所以你必須找一個香江市本地人作爲你的代表。”
胡海希愣了一會兒，“開什麼玩笑，他不能進董事會？”
“可以通過公司控股49%，但是進董事會的人要求具備香江市永久居民身份，現在辦投資移民的話，也要等7年。”
“那個什麼人才引進計劃呢？”
“也要7年啊！”
胡海希眼睛轉了轉，“這樣說來只能讓周菀鴻替我持股了，”他瞥了一眼梅菲斯，“你手上還有其他人嗎？”
“我很願意幫你解決這個問題，不過你不考慮一下在香江市多找幾個像是周菀鴻這樣的人嗎？”
“你看世界上誰這麼牛逼敢把兩個情婦塞進一個董事會？”胡海希反問道。
“我知道很多這樣的實踐者，而且他們還都成功了。”梅菲斯淡淡地說道。
“是嗎？那他們死的時候是怎麼弄的呢？女的一般比男人活得長吧？”
梅菲斯若有所思，“所以這就是爲什麼你喜歡比你大的女人的根本原因嗎？”
胡海希忍不住想要用頭去撞玻璃了，“我完全是喜歡漂亮的而已。”
“但是有足夠多的漂亮的你並沒有選。”
“既然漂亮的很多，那麼其他的原因就變成決定性的因素了。”
“所以就看年齡嗎？”
胡海希反覆呼氣吸氣壓住了自己的惱怒，“年齡完全是偶然的因素，我只是不想因爲這件事情而頭疼而已，從這個因素上講，我喜歡乖巧聽話的。”
“那還真是好，”梅菲斯說道，“我想大陸方面也會喜歡乖巧聽話的類型。”
“嗯？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