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海希當然願意有人和他合夥成立影視公司,這對於他擴張資本和業務有好處,但是他絕不會選擇韓柳生這種強勢者來合作。即便韓柳生本人雖然好像不懂電影電視劇,而且投資拍電影似乎只是爲了拍某人馬屁,捧個把個女明星,胡海希也絕不會掉以輕心認爲這傢伙對自己無害。無他,他太有錢了。
有錢的人就是強勢,胡海希在音樂學院面前就很強勢,用編劇組作爲製片核心反制導演組,音樂學院的領導和老師也就只能咽一口氣認了。韓柳生上百億身家,投個幾千幾百萬搞個影視公司就好像買了一個玩具一樣,只要他不爽,一腳踢走胡海希另找人經營自己的玩具公司也不是什麼大事情。
不過也許韓柳生會因爲在意胡海希背後的勢力而有所收斂,但是胡海希不願意賭,也不願意在自己說話的地方老是能夠聽見比自己強的人說話。更不要說胡海希對電影電視這些項目是有佈局的,爲了防止被打破布局,自然要降低各種風險。
於是韓柳生收穫了委婉的拒絕,按照胡海希的說法,韓總自己搞個影視公司玩就可以了。言下之意就是我是幹正事的,不要沒事地找我麻煩。
韓柳生也不生氣,“你有好的項目缺資金的話,可以直接聯繫我。”韓柳生專門和胡海希交換了電話號碼,韓總電話號碼後面五個9絕非凡品。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等我和田夕小姐那邊溝通了之後再和你聯繫。”韓柳生又說道。
“可以,”胡海希自然地迴應道,“我也很期待田小姐會怎麼選啊!”
自然地,韓老闆後續安排的一系列娛樂活動自然被胡海希婉拒了,當然,最後韓老闆安排了車子送他回家。
胡海希轉而去了一趟信息文化產業園,雖然已經是晚上了,但是樓裡面燈火通明,裝修的都已經下班了,楊帆正帶着人在佈置機房。
服務器按照陣列排好,幾個技術人員正在調試網絡,雖然開着空調,但是楊帆還是滿頭大汗。
“這麼晚了還不下班,你們在幹嘛?”胡海希走進去問道。
“在連通首都那邊的服務器,做數據備份。”楊帆惱火地說道,“又不是我們要加班,是首都的公司那邊說,只有晚上才能夠做備份。”
胡海希忍不住搖了搖頭,“什麼時候能夠開站上線?”
“估計要下週,這周都要調試數據和接口。”
胡海希看了看機房裡面認真調試端口的工作人員,“不錯啊,這才幾天,你招了多少人?”
“這就十來個,都是從我姑父那裡找來的研究生,水平還可以,就是有些缺乏經驗。”楊帆嘴角撇了撇,“現在做事情都要我交代,我真是累死了。”
胡海希又看了看周圍,拉着楊帆到了一處僻靜的角落,“這種事情不可以當着下面的人抱怨的,你要繃住你老闆的架子,不能隨便抱怨,這樣搞的員工都沒信心了。而且你還這麼年輕,必須保持一點城府才能夠鎮得住場子,你比人家還小呢!”
“額……”楊帆拍了拍額頭,一臉懊惱,“哎,我知道了。”
“你要是實在缺乏經驗,就想一想高中的班主任洪仁全,想一想他管理我們的時候什麼樣子,說什麼話……”
楊帆立馬露出了噁心的表情來,“你讓我跟他學?”
“除了心胸比較小一點之外,人家還是很有管理能力的,我們班的同學們能夠個個奮發有爲,沒有淪落到隔壁班的放羊的境地,還是多虧了洪老師。”
“行了,你不要說了,太噁心了。”楊帆用力按摩着自己的胸口,“你咋不讓我學樓上的曾胖子呢?”
“你那麼喜歡曾胖子,你政治成績怎麼樣?爲什麼當初不選文科班?”胡海希對他報以鄙視的眼神,“起碼你物理成績比較好。”
楊帆有些無語地沉默,從表情看他很不服氣就是了。
“你現在是老闆,地位就和班主任一樣。”胡海希換另一個角度說道,“你手下這些人就好像你的學生一樣,他們再痛恨你,也不敢當場把你揍一頓,還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把事情做完做好纔是王道,現在剛剛開始,你要熟悉所有的東西,像老洪一樣鉅細無遺才行。”
“他們會辭職的。”楊帆忍不住反駁說道,“如果我像老洪一樣的話。”
“高中生也可以轉學的,你看看我們班最後走了幾個?”胡海希反問道,“我把工資發夠,他還想跑,按照老洪的說法——就是道德的問題了。”
“我日,你這麼一說,我怎麼覺得自己突然之間理解洪仁全了?”楊帆露出一臉的嫌惡,對胡海希,也對自己。
“按照工作量,多給錢。”
“好的。”
“別急,”胡海希拉住了想要離開的楊帆,繼續和他說道,“等會兒過去你就宣佈說今天晚上大家加班辛苦了,等會兒下班了可以去吃火鍋,你請客。”
“還要吃火鍋?我在減肥。”
“你去不是吃東西的,過去就說說誇獎他們的話,隨便畫幾張大餅,允諾美好的未來什麼的,灌完了雞湯把賬結掉,隨便他們怎麼浪,明天按時上班。”胡海希拍了拍楊帆的肩膀,“我先教教你,恩威並施,緩解一下別人對你的怨念,吃了飯就不好意思不聽你的話了。”
“哦,原來你就是這樣當老闆的啊!”楊帆恍然。
“對啊,學着點,白起帆和賀仁杰用這招比你溜多了,你要爭取後來居上。”
“那我請客的飯錢你報不報?”
最後胡海希也被楊帆一起拉上,陪同這幫技術人員吃了一頓夜宵,其實也就是喝幾杯酒。這幫剛剛從學校裡面出來的傢伙還抱有某種天真和幼稚,很快就被胡海希的行業形勢分析洗腦,堅決地要求投入有前途的alala麾下,楊帆趁機收買人心。
吃完火鍋還要繼續去ktv浪。胡海希和楊帆都不可能繼續陪他們去,在胡海希的暗示下,楊帆宣佈說讓他們開發票,回來報銷一半,這又激起了一陣歡呼聲。
看着年輕人歡呼雀躍遠去的背影,楊帆忍不住感嘆,“這些傢伙賣給你了還要幫你數錢。”
胡海希感嘆,“反正他們都是要賣的,賣給我還實惠一些。”
兩個人對視哈哈大笑。
經歷了一晚上的折騰,胡海希實在是撐不住了,告別了楊帆打的回家,簡單洗漱了一下,就準備上牀。剛剛推開臥室的門,從牀上就坐起來一個人影,嚇了胡海希一跳。
“我……”胡海希嚇得後退了好幾步,然後纔看清居然是梅菲斯,“大姐,你這也太嚇人了,能不能開開燈啊!”一邊說着胡海希一遍按亮了臥室的燈。
梅菲斯儀態萬千地坐在牀上,然後拿出了一支菸。
“拜託,千萬不能抽,”胡海希說道,“不然我爸媽來了我不好解釋。”
“抽菸而已,賀仁杰也抽菸的。”
“對,但是他不抽女士香菸。”
“好吧,”梅菲斯把香菸又放了回去,“一切順利嗎?”
“非常順利,順利的我都累了,你如果要在這裡睡的話,隔壁就是客房。”胡海希說道,然後在自己的書桌前坐下來,“現在應該我問了,有什麼事情嗎?”
“聽說你希望音樂學院能夠建一家影視公司?”
“我和他們已經談好了啊,他們可就希望靠着這家影視公司和我們一邊盈利,一邊方便學生就業,同時還能夠擴招。”
“我以爲你會用更多香港的演員,你的電影拍攝地點不就放在香港嗎?”
“香港演員是很好啊,不過太貴了,有便宜的爲什麼不用便宜的?”胡海希擺了擺手,“再說,寄託者我的情懷的那一代演員基本上都老了。”
“還有導演呢!”
“導演也老了!”胡海希伸了伸脖子,“我還沒有想好這一次用哪個導演,反正日本導演應該不行。”
“好吧,我就不打擾你的休息了。”梅菲斯站起身來。
“你要到隔壁去睡?”胡海希偏了偏頭,“說實話,現在你不能變成貓我還真的有點不習慣,如果你是貓的話,隨便哪裡都能休息吧?”
“我還沒說完呢!”梅菲斯盯着胡海希的眼睛,頗爲嚴肅地說道,讓胡海希收斂了笑容。梅菲斯雖然足夠漂亮,但是她的表情一嚴肅,就不免讓人心生寒意,不得不也正經起來。
“好,你說,是韓柳生還有什麼小動作嗎?”胡海希問道。
“這種人遲早進監獄,不用管他。”梅菲斯揮了揮手,“你還記得你的第一個合作伙伴嗎?”
“第一個合作伙伴?”胡海希頗爲疑惑,“賀仁杰出什麼事了?”
“不是他,是黃少華,你還記得嗎?”
“啊!黃部長的兒子,他的公司是個空殼子,就幾部攝影機還值一點錢。他怎麼了?”
“你大概不知道吧,他正在和音樂學院談以他的公司資產入股音樂學院組建的影視公司。”
胡海希立馬警醒起來,不過還是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鄒東平沒有和我說這件事情,怎麼了?他那個破公司能夠值多少錢?”
“別的我不知道,股份我知道黃少華準備拿一半。”
“拿一半?他知不知道這家公司有四分之一是我的?”胡海希當即惱怒起來,“他憑什麼拿一半?就憑他有攝像機?”胡海希揚了揚眉,“鄒東平就因爲他爸爸是宣傳部長就準備答應他?這件事情應該和我說的!”
“也許他擔心你乾脆就不和音樂學院合作了。”梅菲斯說道,“順便說一下,黃部長已經轉成錦陽市委書記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胡海希忍不住說道。
“大概是你還在首都時候的事情。”
胡海希長出了一口氣,本來的睡意已經無影無蹤了,他在房間裡面來回踱着步子,“我明天先去見見鄒東平,和他談談之後再去和黃少華見面,他想入股我不是不答應,不過50%也太過分了。”
“我有一個更好的處理辦法,不知道你接不接受。”梅菲斯的嘴角露出了狡猾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