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愛琳的撫觸下,賀宇辰歡愉地發抖,他動手扯去她的衣服,再親暱地,將她皮膚一寸寸吻暖,聽她害羞呻吟,他頂開她的雙腿,將自己置身其中,讓她感覺他,進入其中,放肆的探索這芬芳柔軟的身體。
她閉上眼,感覺狂喜的滋味,像熱的海洋,一波又一波淹沒過來……
美術館正在進行一位大師級畫家的作品巡展,張愛萱慕名而來,這是一位她很崇拜的藝術家,他不隨時尚流風,只真誠地守護着自己的心靈家園,他的畫作中透露出的是一份對生命的執着,一種長久無法釋懷的對生之綿延的質疑與喜悅,毫無保留地展現了他的心靈,精神和個性。
張愛萱一幅畫一幅畫的慢慢欣賞,被大師畫作中展現的無畏,坦蕩,徹底地張揚所震撼。
“你覺得展覽成功嗎?”耳邊突然傳來低低的聲音,張愛萱嚇一跳。
賀品辰對她微微一笑。
本來正在靜心欣賞畫作的張愛萱見是賀品辰,情緒又起波瀾:“你怎麼到這兒來!”
“這是我們文化公司策劃的!”賀品辰靜靜地看着她,剛纔她一直在欣賞畫作,而他在欣賞她。
一聽是跟他有聯繫的畫展,張愛萱立刻失去了興趣,真是破壞心情,她瞪了他一眼,往回走。
“你去哪兒!”賀品辰抓住她的手臂。
“跟你無關,你放開!”張愛萱不悅地瞪他。
賀品辰不想提醒她,他們簽了協議,他有隨時叫她陪他的義務,他心情複雜地鬆開了她,但是他跟着她一起,走出了美術館。
大街上人來人往,張愛萱怒視他:“你別跟着我!”
賀品辰突然說了一句:“你說我是不承認過去的膽小鬼,我不是!”
“什麼?”張愛萱停下來注視他。
“你上次說我是不承認過去的膽小鬼,我告訴你,我不是!”
張愛萱哼了一聲,一副你好無聊,我根本就不關心的表情:“你就是想告訴我這個!”
賀品辰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受傷的陰影,一個沒有過去的人,就像沒有根的植物,不是當事人,不能明白。
張愛萱聳了聳肩:“好,我知道了,不用再跟着我了吧!”她掉頭就走。
但是,走了一步,肩上的揹包被拉住了,她憤怒的扭頭,他到底想幹什麼?
“我還沒說完!”賀品辰揪住她揹包的帶子不放。
“你這樣拉我的揹包很不禮貌哎”,張愛萱皺眉。
“你對我這個態度,我很難想像,你以前會愛我到發瘋的地步!”
張愛萱眯起眼:“你什麼意思,你以爲你是誰,在你那麼惡劣地對待我之後,還指望我什麼?繼續愛你,我有病嗎?我沒有自尊嗎?”她用手指戳他的胸口,?“你不是後悔了嗎?你不是說我害死了你嗎?所以你不是說不讓我糾纏你嗎?你怎麼能又反過來怪我冷酷!”
她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經過的人羣均側目而視。
“你小點聲!”賀品辰悄悄提醒,他不想引起衆人圍觀。
“我就這麼大聲,你嫌丟人你走開!”張愛萱叉起腰怒喝,她受夠了,明明是他拋棄她,背叛她,現在又反過來說她不念舊情,天下有沒有這麼不講理的人啊!而且還有嫌她講話大聲,真是氣死人了。
“好吧!如果我說我失憶了呢?”賀品辰不想再繞彎子了,他迫切想找回他失去的記憶,他想知道反覆出現在他夢中的那個女人是誰。
張愛萱不敢置信,她眉毛擰在一起,仔細打量他,努力猜測他說話的真假,失憶,這些小說,電視劇裡纔出現的情景,真的會發生他身上。
見張愛萱一直懷疑,賀品辰繼續說道:“我只是丟失了部分記憶,從我小時候到工作後的記憶都有,但是怎麼認識你的,我不記得了,車禍前的記憶也沒有,所以我想請你幫忙,幫我找回那段記憶!”
像道閃電劈中張愛萱柔軟的內心,一道深深裂縫無限的延伸,聽聽,失去了記憶,偏偏又都是從認識她到車禍的階段:“你失憶的還真是!”張愛萱頓了一下:“還真是巧妙啊!”,她自嘲:“用這個方法就可以一勞永逸地將我在你的生命中抹去!”她笑着搖搖頭:“你又何必想出這個法子,這三年來,我沒有再糾纏你吧!你還擔心什麼呢?你大可放心,真的,賀品辰,我也巴不得能夠失憶,把那段回憶都抹去!”
看見她受傷的表情,賀品辰的心也擰在一起:“我不是要故意忘了你,是車禍傷到我的腦子,我在醫院躺了很長時間,有些記憶慢慢恢復了,但是關於你的,還有你上次說過的,在清泉村的記憶,我統統沒有!”
“忘了,那不是很好嗎?解決了所有問題!”張愛萱冷笑。
“不是,我很苦惱,你有過那種跟別人聊天要提起某個人名字,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痛苦萬分的時候吧!這比那個要糟糕千百倍,我能感覺到那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但是它丟了,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賀品辰無助地向她剖心他的感受,他真的希望她能理解他。
“你父母,你家人,沒告訴過你,發生了什麼嗎?”
“他們告訴了我一個大概,但是不肯說得詳細,也經不起我推敲,我感覺他們在隱瞞我什麼?所以我要親自查找!”賀?品辰看了看四周的人來人往:“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行嗎?”
“請便!”
“去我工作室!”
張愛萱往街上看了看位置,靈機一動:“不遠處有個小公園,我們去那兒吧!”
公園也是公共場所,也有許多人啊!賀品辰想在只有他們倆個的安靜環境裡好好聊一聊,但是見張愛萱已在前帶路,也不好拒絕。
沒想到,公園小而安靜,綠樹濃蔭,花草繁多,張愛萱徑直走到一棵大榕樹下,她愛憐地摸摸它粗糙的樹皮:“你好嗎?二十七!”她衝它笑笑,然後坐在樹下的長椅上。
賀品辰也跟着坐下來,看着她奇怪的舉動:“你叫它什麼?”
“二十七,怎麼了?”
“是數字27!”
“對”,張愛萱仔細察看他的表情。
“你給這裡每棵都編號!”看來她常來這個公園啊!
“這不是編號,這是個日期!”張愛萱研究他的表情,略顯失望。
“啊!用日期編號,還真是沒聽說過!”
張愛萱生氣了:“我跟你說了,這不是編號,這就是個日期,因爲我的初吻就在這棵樹下,那一天是二十七號,所以我?叫它二十七!”
初吻,他看了看她的嘴脣,線條飽滿而優美,顏色是少女纔有的粉紅,想到在這棵樹下,她對一個男孩子獻出初吻,莫名地,賀品辰感到胸口堵得慌:“真是俗氣的名字!”他詆譭。
張愛萱怒視着他:“你真是個混蛋!”
賀品辰也瞪回去,想必她很在乎那個初吻男孩吧!她才這麼生氣,但是他就是不爽。
兩人大眼瞪小眼:“算了,我跟你說個什麼勁兒啊!你懂什麼叫感情嘛!”張愛萱哼了一下,率先轉過頭,把視線投放到遠處一個初學走路的小娃娃身上。
“我現在已經坦白地跟你說了,我失去了那段記憶,而且我也跟你簽了協議,你有義務誠實地告訴我那段時間我發生了什麼?”賀品辰把話題回到正軌。
張愛萱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蹣跚學步的小娃娃,但是她的聲音有說不出的憂傷與感慨:“既然你只忘記了那段回憶,那就說明你真的很想忘記,人不是潛意識裡都會忘記對自己有害的事情嗎?爲什麼要找回來呢?這不是違反天意嗎?還是別再費力氣了,籤的協議可以作廢,錢我也可以分期,一點點還給你!”
“你耍着我玩是嗎?如果協議可以作廢,還籤它幹什麼?”賀品辰一聽她不願意幫忙立刻就着了急。
張愛萱仔細地看了看他,他已認不出他們第一次吻的地點,就在這棵樹下,他曾經說過,他永遠也忘不了這一天,還給見證他們first?kiss的大樹起了名字,他是真的失憶了,她確定,但是這也許正是他潛意識裡需要的吧!畢竟和她在一起,他失去的東西太多了,地位,權力,金錢,舒適的生活,最重要的,還有他堅持畫畫的夢想。
她仔細想過,他哥哥對她說過的那些話,爲了愛一個她,他放棄得太多了,而最終那會毀了他。
賀品辰見她不說話,恐嚇道:“如果你不改造協議,我就控告你!”
張愛萱笑了:“好啊!你控告吧!不過有一點我很好奇,你既然已經失憶了,爲什麼還會找到我!”
“你記得我住院時,你去醫院找我吧!我哥說,你一直糾纏我不成功後,綁架了我,還害我出了車禍,失去記憶,我當時記住了你的名字,後來有一天,在畫廊我看上一幅畫,去買畫的時候,你也在,只不過沒認出來,正好畫廊老闆叫你的名字,我就知道是你了!”
張愛萱氣壞了,這個賀宇辰簡直太過份了,這種謊話都編得出,顛倒黑白,混淆是非,她瞪着賀品辰:“你哥說的,你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