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的人是你,是你,”小小帶着淚痕的臉,淚水哭花的小臉兒,是那樣的讓人心疼,季閔昊一怔,手中的皮鞭,再也不能無情的落下,他的手微微顫抖,皮鞭無力的掉落在地上,
“你說什麼,”低沉而暗啞的聲音,隱含着那絲埋藏心底的痛苦和不確定,
“季先生,我愛的人是你,只有你,別人都不是,”她淚眼濛濛的看着季閔昊,情緒哽咽,隱忍着身上傳來陣陣的疼,但是這些痛,都不足以讓那抹心痛來的徹底,來的鮮血淋漓,
掉落皮鞭的手停在半空,許久,手指微動,慢慢落下,最終卻放在了小小的頭上,“傻丫頭,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難道你都沒有想過,爲什麼一直以來我要如此對待你嗎,難道在你的心裡,就真的沒有過這樣的疑問,沒有過想要探知我在想些什麼,居然還說愛我,”
“不知道,”小小啜泣着搖了搖頭,“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心裡有着你,只是如此,其餘的,我都不想知道,也不想知道,”
“告訴你,我的手上沾滿了血腥,愛情對於我來說,纔是真正的奢侈品,所以,我根本就不配得到愛,更不配得到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你……小小,喜歡的話,就和他一起離開吧,他會給你幸福,而我……並不適合你,”
季閔昊說完,帶着萬分不捨的將小小推離身邊,轉神正要離開,小小突然從身後將他環住,“不要,季先生,不要離開,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只有你,”
拉起小小的手,修長身影慢慢轉過,季閔昊的眼底蘊滿了心疼,他沒有在言語,只是將小小緊緊擁在懷裡,他們的相擁,在落日餘暉照進的書房中,變爲了狹長的一道相融的身影,
如煙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那些說起過的,從未說過的,此時像是將影片重合,變成了如上那般完全吻合的一幕,深深烙在兩個人的心底,
季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季閔昊坐在他的老闆椅中,看着依偎在自己懷裡的小小,手指輕輕颳了下她小巧的鼻尖兒,眼中充滿了重見的溫情與極度的寵溺之色,
“我對你有着如此大的期望和信任,你居然沒有好好守住季氏集團,如果之前我沒有出現,你是不是已經把這把交椅,送給了那些白吃皇糧的老不休們了,嗯,”
小小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兒,癟了癟嘴,對季閔昊也有些埋怨,“你好狠的心,說放開就放開,都不想想我有多痛苦,今天爲什麼回來,難道你心底在意的事,現在都不在意了嗎,到底有什麼樣的顧慮,爲什麼不能和我說,”
見季閔昊不回答,小小急切的表達着自己的想法,“我在房間裡感受到過你的氣息、你的憂慮,我全部都能感同身受,我恨你這樣對我,但是看到你,我……還是恨不起來,”
“真是個傻孩子,”季閔昊心疼的將小小摟緊,
“我曾經回到過季家,你也說了,你感知到我存在的氣息,當我站在花棚時,滿眼見到的都是你的身影,來到你的房間,感受到的,像是時光流放一般,那一幕幕,穿透着頭腦滑過,痛苦,我無法掙脫你強烈的存在感,才留給你那樣的思念,”
小小抓着季閔昊衣襟的手,不知覺得用力收緊,季閔昊深吸口氣,脣角微微勾起,“對不起,離開你這麼久,如果不是接到米銳的電話留言,我想,今天我還會彆扭在那些在意中不會出現,小小,之所以做出這樣的選擇,我只是怕傷害你,但是仔細想想,這樣逃避的傷害,要比讓你面對那一切更加剮心,就讓我承擔所有,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離開你,”
“季先生……”小小窩在季閔昊的懷中,感受着來自於他的真實氣息,“你真的好討厭知道嗎,我們的孩子,你怎麼忍心叫人拿掉,我還記得你是那樣深切的期望着,期望着我們能夠有屬於自己的孩子,但是當事實如此時,你卻變得那樣不近人情,甚至比過去還要可惡,”
“對不起,小小,對不起,”季閔昊的手,輕輕撫上小小的腹部,柔柔的摩挲着,“我是期待的,但是,卻做出了這樣的荒唐選擇,還好那樣的事沒有成爲現實,不然的話,就算用我的命來抵罪,我也無法原諒自己,”
“不要,我不要你說這種話,不要說,”小小的手掩蓋在季閔昊的嘴上,搖着頭不讓他說,
輕拿下小小的手,季閔昊的臉上再次浮上笑意,“好,我不說,從今以後,我只會好好地愛護小小,而你,也不要再叫我季先生,”
“不叫季先生,那叫什麼,”小小的臉上充滿了不解之色,
“叫來名字聽聽,”季閔昊臉上的笑意更濃,
“名字,這……”小小帶着尷尬,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季閔昊,“我……不太習慣的,”
“叫出來就習慣了,”季閔昊含笑的手指輕觸着她的薄脣,
“在我記憶裡,自從只有我一個人起,就不再有人親暱的叫着我的名字,其實,我真的很希望能夠有那樣的一個人出現,小小,這個人,我希望是你,叫我的名字,隨你怎樣高興,”
“我……”小小的脣微微動了動,她曾經幻想過,像在路上見到的其他人那樣,呼喚着對方的名字,卻從不敢想,這樣的事會讓自己來做,因爲季閔昊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她不確定,真的可以這樣,
“叫出來,”季閔昊的臉上充滿着期待,
“呃……那個……季……季先生……”努力了半天,小小最終還是在季閔昊期待的眼神中,怯怯的聲音又叫起了“季先生”,
一絲失望的神色,自季閔昊的臉上劃過,看到他那樣的深情,小小頓時感到緊張而心疼,心底的話突然脫口而出,“你不要這樣,我叫還不行嘛,昊……昊,這樣可以嗎,”
聽到小小如此叫自己,季閔昊臉上劃過的失望身上,即刻便一掃而光,他笑着說,“這叫着不是很好嘛,以後就這樣叫我,如果我在聽到你叫‘季先生’三個字,可是要有懲罰的,”
“原來你是故意那樣騙我,但是……懲罰,”小小嘟着嘴看着季閔昊,“是什麼,”
“是……這個……”季閔昊壞壞的一笑,沒等小小反應過來,便將吻印上了她的脣,將這段時間分離的苦楚,全部在這一瞬間爆發,直到小小呼吸急促,環在自己身上的雙手越來越用力的收緊,才終於停下自己的索取,
慢慢鬆開小小,她的臉上染上兩撇緋紅,“這段時間你都在哪裡,”
“在一個從未有人知道過的地方,”季閔昊的眼底蘊含着無法得知的情緒,他抱起小小,從椅子上站起,“小小,我帶你去那個地方,那個埋藏着我心的地方,對於你,我不會再有任何隱瞞,我會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給你聽,”
不在乎衆人的眼光,季閔昊只是那樣的抱着小小,帶着她走出季氏集團,坐進車裡,帶小小去了他的私人隱蔽之地,
米銳的車停在那棟公寓樓下,他緩步上了樓,走出電梯,摸到衣兜裡曾經屬於這裡的門鑰匙,打開房門,屋裡一片蕭條和冷清,
林燕兒窩坐在沙發中,雙手環着曲起的膝,頭埋的很低,看這幅景象,便可以得知,最近這段時間,足不出戶的林燕兒,都是在這種低靡的情緒中度過,米銳心裡一陣緊抓的疼,
“燕兒,”
輕輕的一聲低喚,林燕兒猛的擡起頭,對上米銳的視線,她簡直難以置信,
“少爺,你……怎麼……”
“認爲我不會再來到這裡,是不是,”米銳面帶微笑,慢慢走近林燕兒身邊,坐在沙發上,看着她略顯憔悴的臉,
手輕託着她原本明豔美麗的臉龐,心中充滿着無限的心疼,“一個人在這裡落淚,是因爲你的心再疼,之所以會心疼,是因爲你在乎,而在乎的那一切,是因爲你有着感覺,感覺的來源,是因爲你愛着那個人,感覺到了,在乎着並且心痛着,落淚了,說明你的心完整的交付給那個人,但是他卻不知道,明瞭了,還要僞裝着什麼也不知,像個傻瓜,是個白癡,”
“少爺,你……再說什麼,”林燕兒還要故意僞裝着自己的感情,但是米銳卻搖了搖頭,他不要在繼續這樣執拗下去,放開心,會是新的開始,
“我在說你,而那個傻瓜白癡就是我,燕兒,你的感情不要再隱藏,我能夠知道,你也不要再否認,難過的時候,卻不想原諒自己的做法,你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有着感情,有着七情六慾,不是一個堅不可摧的利器,放下那一切,我知道,季閔昊的事情是你在逼他,最近查到你的行蹤,這些事情也一帶的查了出來,”
“我……我只是……”林燕兒的情緒哽咽着,她低下頭,低聲啜泣,“對不起,我只是想要讓你得到自己喜歡的人而已,”
米銳的手指,勾着林燕兒尖尖的下巴,將她的頭擡起,“我不是在怪你,你對我做的一切我都銘記於心,但是愛情,有時真的勉強不來,留住她的人,卻留不住她的心,與其看到對方痛苦,倒不如還她自由,讓她去選擇自己想要的人生,更何況,小小和季閔昊之間,已經有了不可斬斷的羈絆,而你,我希望將你心底對於我的那份執着,依然進行到底,可以嗎,”
“少爺……”林燕兒淚眼婆娑的對上米銳的眼,“對不起,”她的淚終於滑落臉龐,
米銳輕輕擦拭掉她的淚珠兒,將林燕兒摟在懷裡,“我明白你的心,燕兒,我想我們之間,一定會有一個好的開始,完美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