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我只是順手而已。”徐老太太連忙說道。
韓七錄心裡還記掛着安初夏,也沒有再多說,道別了之後便跟韓管家一起上車離開了。
眼看着兩輛白色的豪車開走,徐老太太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還好人家通情達理,否則……”
“賣媳婦不是什麼事兒,可二賴子這……這怎麼也說不過去,老太太,您說,要怎麼處置他?”後面的千叔問道。
其他的村民也紛紛附和:“得讓他記住這次的教訓,看以後還撒不撒謊!”
這些村民都是一路聞訊而來的,看到三輛非同尋常的車子往村裡開,加上老太太往這邊來,便忙問了發生什麼事,便一同過來了。
“你們快放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撒謊了,我以後改邪歸正,重新做人!你們快放了我吧!”二賴子一邊說着,一邊試圖掙脫開綁在自己身上的繩子,但無奈的是繩子系得太緊,就靠他自己根本無法掙脫。
大家都等着徐老太太發話,徐老太太哼了一聲,瞥了二賴子一眼,很是威嚴地說道:“先綁他一天一夜,讓他餓一下再說!”
老太太都這麼說了,其他人更是不會有異議,紛紛同意。
“別啊!老太太!看在我爹的份上,放了我吧!”二賴子還在做垂死掙扎,但老太太心意已決,一副“決不收回剛纔的話”的模樣。
衆人紛紛散去,只留有徐悅、徐欣和徐老太太三個人。當然,還有那不停叫喚的二賴子。
徐欣好奇地推了下徐悅的胳膊,說道:“剛纔那位少爺是不是還給了你什麼?”
“呀!”徐悅一拍腦袋,如夢初醒般地說道:“你不說我都快忘了這事了!”
她說完立即掏出了手機和那張紙,手機倒是沒什麼特別的,重要的是那張紙。
“轉賬支票?”徐悅疑惑地撓了撓頭,問徐欣:“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這……”徐欣湊過來看了幾眼,面露疑惑,她從未見過這個東西,還真不知道這是什麼,她想了想,看向徐老太太喊道:“奶奶!你來看一下這是什麼東西?”
徐老太太正在數落二賴子的不是,聽到徐欣喊,這才走了過來:“什麼事?”
徐悅連忙遞了那種紙過去,說道:“這是剛纔的那位少爺給我的,跟手機一起遞給我。不過,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奶奶您見過嗎?”
徐老太太搖搖頭:“你們讀書人都不知道的東西,我一老骨頭了,怎麼知道這是什麼?”
“你們拿過來我看看!”說話的是二賴子,被徐老太太罵了一頓之後他安分了不少。
徐悅正要嘲笑二賴子,徐老太太卻開口說道:“你拿給他看看。”
徐悅一愣,還是走到二賴子面前,放到他眼前。
二賴子這人,算不上見多識廣,但畢竟看到的東西、聽到的是事兒比她們多。徐悅一把那張紙放到他面前,他當下把眼睛瞪得跟個銅鈴似的,有些不敢置信地使勁眨了眨眼睛。
“你倒是說話啊,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啊?”徐悅不耐煩地催促道。
二賴子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再度確認了那張紙後,他張了張嘴,吐出了幾個字。
空白支票!
徐悅臉上的表情在瞬間凝滯。
她沒見過什麼空白支票,但這不代表她沒有聽說過!空白支票,是可以由持票人自己填寫領取的金額的。也就是說,她完全可以填上一個一千萬然後去銀行領錢。
一千萬,對那位少爺來說,應該絕對不會是一個支付不起的大數目!
她感到自己的眼前全都是錢,用不完的錢……
“這也可怕了!”二賴子的臉上寫滿了震驚,繼而轉頭對着徐老太太說道:“你們要發達了!既然這樣,你們就放我一馬吧,一天不吃不喝,我會死的!”
“放心!一天而已,死不了!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我相信奶奶絕不會只是這麼小小地教訓你一下。”徐悅說着,笑了一下,往奶奶那邊跑去,開口就道:“奶奶,這是……”
“我聽到了。”徐老太太一副風淡雲輕的樣子:“我們只是順手救了人,決不能因爲這樣,就貪圖別人的錢財。把那張空白支票撕了吧。”
震驚!
徐悅臉上的表情再度凝滯,她呆呆地看着奶奶,久久不能說話。
“欣欣,把它拿過來撕了。”徐老太太看向徐欣,強調道。
“是……”徐欣沒有猶豫,走到徐悅面前,從她手裡拿過那張空白支票,幾乎沒有猶豫地就把那空白支票撕成了碎片。秋風吹過,伴隨着桂花香,碎片在空中打了個轉兒,隨風飄走了。
“瘋了!你們簡直是瘋了!”目睹這一切的二賴子臉上滿是奔潰和不能理解,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幾個瘋子!
別人送了一張空白支票在她們面前,她們居然毫不留情地給撕了!這簡直是喪心病狂啊有沒有!
但他也總算是明白,爲什麼在這個年紀大了對年輕人來說就是負擔的地方,徐老太太一把年紀了,卻是如此受人尊敬。他總算是明白了!
韓家大門快速地被人打開,白色的rapide迅速開入韓家,車子並沒有往車庫開,而是直接開往大廳,在大廳門口停了下來。姜圓圓一幫人包括韓六海早就站在接到韓管家的電話站在那裡等着了。
“來了!”傭人說了一聲,姜圓圓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白色的rapide遵從吩咐在大廳門口的鵝卵石路上穩穩當當地停了下來。萌小男從副駕駛座上跳了下來,對着韓六海和姜圓圓說道:“韓伯父、韓伯父好。”
“乖孩子還這麼客氣做什麼?”姜圓圓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過來,急切地問道:“我的小初夏呢?”
“啊,在後面。”萌小男連忙走到後面,傭人卻先她一步打開了門,對着她微微一點頭。
“她太累了睡着了,還發着燒,得馬上看醫生。不過,她不想去醫院。”萌小男看着車內皺着眉睡覺的安初夏解釋道。
“我知道,韓管家都跟我說了。”姜圓圓說着,吩咐了傭人抱安初夏上樓。
安初夏睡得很沉,這樣被人從車裡抱出來都沒有醒,只是眉頭皺得更深了。這副場景看在姜圓圓眼裡,疼在姜圓圓的心裡,就連一向擺着臉的韓六海也是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安初夏很快被保鏢抱了上去,傭人們和幾個早就在等候着的家庭醫生也連忙跟了上去。
紛紛人把萌小男安全送回去之後,姜圓圓這才慌忙往樓上走去。韓六海看着姜圓圓慌慌張張的背影,眸色漸漸變得深沉起來。真的要……就這樣放棄那個計劃嗎?
真的要放棄嗎?
韓六海慢慢地皺緊了眉,沉聲道:“叫人備車,準備回公司。”
天色漸暗,涼風略過,滿地的枯葉沙沙作響。
“下面插播一條報道,韓式繼承人的未婚妻安初夏今日被安全送回了韓家。據可靠消息,安小姐在四橋落水後被衝到下游,被一戶好心的人家救起,現已脫離了生命危險……”
杜簡然正牽着自家的白色巨型貴賓準備出去散步,聽到客廳內的電視傳出這樣的聲音,她手裡的狗鏈掉到了地上。幾乎是立刻,她轉身跑回了客廳內。
“小姐,您……”
老傭人驚訝地撿起狗鏈,疾步跟了過去。
杜簡然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電視機屏幕上緊閉着的韓家大門,大門前一大堆記者堵在那裡。
很快,這條插播消息就被接下來的日常新聞給替代。
“小姐,您不去散步了嗎?”老傭人疑惑地走上前問道。
杜簡然失魂落魄地搖了搖頭,眼神無光地說道:“你帶它出去散步吧。”
不等老傭人再多說什麼,杜簡然已經快步上了樓,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樓梯的拐角,老傭人心裡雖然疑惑,但也不方便問,只得牽了杜簡然的巨型貴賓出去散步。
杜簡然快步跑回房間重重地關上了門,她進房間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機打電話,連握着手機的手也是顫抖着的。
手機那頭的嘟聲只響了一聲就被掛斷,杜簡然臉上焦急的表情愣了愣,繼而又撥了一次,然而這次依舊是剛響了一聲嘟聲就被掛斷了。
“瑪格怎麼不接電話?”杜簡然放下手機,卻確信電話是被人爲掛斷的,她撓了撓頭,面露疑惑:“難不成……是南宮家出了什麼事?”
“該死!你居然瞞着我那麼久!”南宮子非一把將手裡的遙控器丟出去,迅速站起了身來到了大虎的面前。
大虎只覺呼吸一緊,南宮子非竟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緊緊勒住了他的脖子。
“子非……”瑪格按斷杜簡然撥過來的電話,猶豫了幾秒便走上前欲想相勸。
可她剛一說話,南宮子非就狠狠地瞪了一眼過去,低沉着嗓音吼道:“滾!”
南宮子非此刻的表情實在可怕,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眼中銳利的光芒似要劃破對方的心臟。倒是大虎,一點都不害怕,但他的一張臉已經因爲缺氧被漲的通紅。
瑪格愣了一愣,緊緊地握緊了拳頭,傻傻地後退了兩步,轉身快速地跑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