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自己留給千夜雪的,也只有兒子了吧。嘆了口氣,歐陽澤拍拍思琪的肩膀,表示必須離開了,否則羽森他們一定會找到的。
思琪點了點頭,和歐陽澤重新上了車。當思琪上車的那一秒,躲在大樹後面的凌志薰緊緊的咬住自己的拳頭,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打擾她的生活。
爲了自己的喜怒哀樂,思琪已經付出了太多的代價,現在自己不能繼續自私的要求她停住腳步了。
苦笑着撿起地上大象的頭飾,凌志薰緊緊的把它抱在了懷裡,就像抱住了思琪一樣的溫暖。
原先還以爲自己真的是花心一族,怎麼會對剛剛認識的陌生人動情。原來,這個讓自己有着似曾相識感覺的人,竟然是思琪。
甜甜的笑了笑,凌志薰站了起來,衝着遠去的思琪大聲喊叫:“你一定要幸福,不要在遇到像我這樣的男人了!”
因爲不放心跟來的千夜雪,望着凌志薰戀戀不捨的把大象頭飾抱在懷裡,心情頓時變得很糟糕:李思琪,你既然決定要走,爲什麼還要帶走薰的心?你以爲,我會輕易的讓你們離開嗎?
狠狠心,千夜雪撥打了父親的電話,要他立刻去攔截李思琪和歐陽澤,好好的教訓他們一頓!
做完這一切,她轉身上了車,迅速的離開了公園。而此時,歐陽澤和思琪已經駕車上了高速公路,就快要行駛到下一個出口了。
突然,五輛黑色的轎車極速朝着他們駛來,並且不斷的按着喇叭。歐陽澤覺得事情不簡單,便加快了速度,想要擺脫車子的糾纏。
可是,這些車輛都沒有退讓的意思,反而從前後左右包抄了他們。透過車窗,歐陽澤看清了爲首車輛的車牌,知道這是千夜集團的專業保鏢。
看來,千夜雪真的不打算放過李思琪。趁着他們拿着傢伙下車準備開打的瞬間,歐陽澤迅速的發動了車子,硬是撞開了一輛車子,藉着一點空隙極速離開。
歐陽澤近乎瘋狂的舉動激怒了後面的車輛,他們迅速的跟了過去,使勁的用車身撞擊着他們。
因爲之前的摩擦,歐陽澤現在駕駛的車輛已經嚴重損壞,方向操控系統一下子失去了控制,“砰”的一聲撞在了護欄上。
看到車子濃煙四起,五輛車子紛紛離開了現場。雖然有安全氣囊的保護,可歐陽澤還是受了嚴重的傷。
他掙扎着從駕駛座上離開,支撐着身體打開了後座的車門。看到思琪滿臉是血的倒在後座的時候,歐陽澤不顧自己的身體有多糟糕,把她拖出了車子。
忽然,他發覺車子周圍有異樣的味道,低頭一看,是汽油!這樣的情況,讓歐陽澤顧不得拿車子裡的東西,抱起思琪就往邊上逃竄。
“砰!”巨大的衝擊讓歐陽澤和李思琪順着坡道筆直的滾了下去,瞬間失去了意識。爆炸過後的現場很是凌亂,所有的東西都被燒得差不多了。
等千夜雪急匆匆的趕到時,只看到了兩張身份證。顫抖的蹲下來,千夜雪撿起了歐陽澤的身份證,眼淚順着眼角不斷的滑落:爲什麼?爲什麼你要和李思琪在一起?爲什麼你要選擇用這樣的方式和我道別?歐陽澤,你怎麼可以這樣狠心啊!
因爲千夜澈早就把事故現場的錄像剪切,所以這起因爲追逐而造成的事故被定爲了意外。
當李思琪的家人趕到現場的時候,什麼都看不到,只是撿到了思琪被燒了一半的身份證。
憤怒的抓着身份證,羽森一把拽起了旁邊的千夜雪,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都是你,都是因爲你!如果不是你逼人太甚,我姐姐不會出事的!”
千夜雪捂住了自己的臉,瞪了羽森一眼:“我錯了嗎?錯的人是你姐姐!她憑什麼勾引我的老公?如果沒有她,我不會這樣!”
看到羽森和千夜雪還在爭吵,凌靈實在忍不住了,大吼了一聲:“夠了!現在你們還有心思吵架?爲什麼不想想,現在最需要做的是什麼?”
愣了半晌,羽森立刻撥打了死亡鑑定師前來查看現場。當他聽到車裡並沒有任何人的四肢殘骸時,頓時鬆了口氣:只要沒有被炸死,那麼就有找到姐姐的機會,太好了!
千夜雪的心慢慢的恢復了平靜。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澤,我知道你不會死的,因爲你會像之前一樣的保護我,對嗎?我一定會找到你的,一定!
聽到李思琪出事的凌志薰,飛快的奔到了現場。望着那被燒成灰燼的車子,他的心狠狠的揪了起來。
千夜雪雖然不願意告訴他李思琪還可能活着,但是也不願意看他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他們並不在車裡,所以,未必就死了!”
可是,凌志薰卻沒有任何高興的感覺。他覺得,這樣的事情會發生,都是因爲自己當時沒有追上去攔住他們。如果當時自己自私一點,或許今天他們不會面臨生死一線的局面。
慢慢的站了起來,凌志薰回頭看了千夜雪一眼,沉默了良久,纔開口:“如果他們回來了,我求你,深深的懇求你,不要再傷害他們了!”
說完,凌志薰便離開了車禍現場。千夜雪愣住了,不明白凌志薰說的是什麼意思。她來到了凌志薰蹲的地方,看到了那唯一沒有被燒爛的車門,在上面,有着清晰的撞擊痕跡。
千夜雪心底一緊,忙追了上去,想要解釋,卻被凌志薰用手指堵住了嘴:“現在別說話,好嗎?我要一個人靜一靜。千夜雪,不要逼我把話說絕,好嗎?”
凌志薰遠去的背影讓千夜雪涌起了深深的自責:對不起,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如果,如果李思琪真的死了,我會好好的安撫她的家人,把百分之五十的股權給他們的。
這是我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了。薰,別怪我,我只是太在乎你而已!
好痛,好痛。思琪慢慢的擡起手臂,想要摸摸自己的臉,可是,卻因爲劇烈的痛楚,無力的垂下了手臂。
一旁守護者她的歐陽澤,聽到響聲,一下子醒了過來,忙坐在她的身邊,關切的詢問她是不是有什麼地方難受。
思琪艱難地睜開了眼睛,印入眼簾的是雪白的天花板,以及那濃重的藥水味。在歐陽澤的幫助下,思琪總算是坐了起來。
可是,她發現這間病房的佈置很是奇怪,凡是透光的地方全部被窗簾給遮擋的嚴嚴實實,所有的玻璃幾乎都被遮擋起來。
仔細往裡看,廁所裡的鏡子也被厚厚的報紙給遮了。這樣的情況讓思琪有些奇怪,開口詢問歐陽澤這是怎麼回事。
歐陽澤抓抓自己的頭,訕笑着說是因爲她受傷過於嚴重,必須處在沒有細菌的環境下。可是,這個答案沒有讓思琪滿意,反而越發的懷疑起來:如果真的是要避免細菌的滋生,那爲什麼歐陽可以進來?而且,我看到過的重症患者,親屬要見面,都是要穿消毒服飾的。
深呼了一口氣,思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開了口:“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爲什麼你的神色那麼的不自然。”
歐陽澤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奇怪起來,使勁的擺手:“哪有奇怪啊?我只是爲咱們劫後餘生感到慶幸而已。”
思琪見他還不肯說實話,便作勢要下牀。歐陽澤忙攔住了她下地,着急的跺腳:“你瘋了啊?你知道自己傷的多嚴重嗎?”
思琪沒有說話,只是堅持要下地去撕掉貼在鏡子上的報紙。看着思琪如此的固執,歐陽澤知道就算自己再怎麼隱瞞,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嘆了口氣,歐陽澤扶住了思琪的肩膀,語氣深沉的說道:“你一定要保證,知道這個事情的消息以後,千萬不要激動。”
雖然思琪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是當她看到自己被裹滿紗布的臉時,還是尖叫着跳下了牀,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顫抖着抓起面前的鏡子,思琪恐慌的撫摸自己的臉,眼淚止不住的掉了下來。歐陽澤心疼的抓住了她的手,試圖把她扶起來。
可是,此刻的思琪,根本不願意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用力的推開了歐陽澤,跌跌撞撞的要衝出去。
歐陽澤沒有辦法,只能緊緊的抱住了她,並且大聲叫來了主治大夫,給她注射了鎮定劑。
慢慢的,思琪的身體軟了下來,沉沉的睡了過去。歐陽澤痛心的抱着她回到了病牀上,輕輕的爲她蓋好了被子。
溫柔的握住思琪的手,歐陽澤的心底很不是滋味:女爲悅己者容,這一點我當然知道。可是,比起這些,你能活下來,纔是萬幸啊。要是我們真的死了,那麼傷心的人該怎麼辦?
這些日子,歐陽澤也和主治大夫談過,要恢復容貌不是很困難的事情,只要做植皮手術就好。可是,如果還是用原來的樣子出現在千夜雪他們面前的話,勢必掀起更大的風波。
所以,他沒有詢問思琪的意見,直接決定給思琪進行整容手術。即使思琪會恨自己,那也沒辦法,爲了讓她活下來,自己只可能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