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心,羽森用力的推開了凌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大步的離開。凌靈狼狽的撩開自己溼透的秀髮,深呼了口氣,逼着自己不要哭。
可是,眼淚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就是無法收場。看着羽森的背影已經越來越遠,凌靈的心也慢慢的跌落到了谷底。
緩緩地轉身,凌靈準備回房間休息。可是,因爲身體虛弱的關係,她一下子倒在了大雨之中。
原本就走走停停的羽森,只是輕輕的一回頭,便被面前的情景嚇到:她怎麼了?飛快的奔到了凌靈的身邊,用力的抱着她回到了屋裡。
伸出手摸摸她的額頭,羽森頓時緊蹙眉頭:好燙,她發燒了!不行,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她。
輕輕的爲她換下溼透的衣服,羽森拿來熱毛巾爲她擦拭着冰冷的身體,讓她逐漸暖和了起來。望着凌靈燒的有些迷糊,羽森從冰箱裡取出一些冰塊兒包裹在毛巾裡,先進行了物理治療,然後又叫來私人醫生給她打點滴。
即便是昏迷的時候,凌靈的嘴裡唸的最多的還是羽森的名字。這樣的癡心,真的讓羽森的心窩感覺暖暖的。
不過,只要一想起他們接近自己是有着目的的,心中的火焰就無法熄滅:凌靈,如果我們不是這樣複雜的關係,也許我真的會和你白頭到老吧。可是,我終究無法放下仇恨。你要怪就怪吧,反正我已經給你留下不好的印象了,多一點也無所謂了。
因爲處理得當,所以只是半天的時間,凌靈的燒也退了,人也慢慢的清醒起來。慢慢的睜開眼睛,眼神輕瞥着自己手臂上的點滴,凌靈無奈的搖頭:既然都要分開了,何必這樣呢?你的溫柔,只會讓我愈發的無法自拔啊。
看着凌靈難過的轉過身體,羽森微微皺眉,扶住了她顫抖的肩膀,提醒她不要因爲分手的事情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否則自己一定不會原諒她的。
凌靈慢慢的支撐着自己坐了起來,伸出手撫摸着他的嘴脣,眼神悽楚的看着他:這張臉,從我們分開之後,就不再屬於我一個人的了。呵呵,我真的犯賤,明知道不可能會有結果,卻還是那麼的堅持啊。
放下了手,凌靈恢復了原本的平靜,淡淡的看了羽森一眼,客氣的道謝之後便請他離開。
刻意的疏遠讓羽森的心很不舒服,用力的把她按在牀上,狠狠的吻上了她的紅脣。一樣的溫度,卻無法給出相對的感覺。
凌靈的眼淚浸溼了牀單,小手無力的垂在一邊。羽森沉默的擡起頭,望着她現在半死不活的樣子,實在是無法全身而退,便提出今天他不會離開這裡,要好好的陪着她,成爲只屬於她一個人的羽森。
雖然凌靈知道這麼做有點自欺欺人的味道,可是隻要能讓羽森的眼光停在自己的身上,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
用力的點點頭,凌靈接受了羽森的建議。望着羽森爲了自己的事情忙進忙出的,凌靈的臉上露出了小女人的幸福。
羽森走到廚房裡親自煮了一碗稀粥後,端到了凌靈面前,用勺子舀起一些稀粥,輕輕的吹散熱氣,然後稍微嚐了一口,覺得不燙了,纔給凌靈吃。
即便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舉動,卻也讓凌靈的心口感到暖暖的,身體慢慢的往前傾斜,凌靈吻了羽森的臉頰。
羽森高大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繼而伸手把她攬入了自己的懷裡。憐惜的吻了她的額頭,羽森的心口很痛很痛,拳頭不自覺的捏了起來:如果你不是凌志薰的姑姑,我真的會不顧一切的跟你在一起。可是,你是凌家的人,我無法拋開一切跟你在一起。
想到這裡,羽森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慢慢的鬆開了抱住她的手。凌靈着急的抱住了他的腰,湊到他的耳邊:“別走。今天,就今天,你陪我,好不好?”
凌靈如此妥協,讓羽森的心裡涌起了深深的愧疚:傻瓜,是我辜負了你。我這輩子,註定要和你擦肩而過了。好,就讓今天成爲我們永遠的紀念吧!
輕輕的捧住凌靈的臉,羽森溫柔的吻住了她的脣。兩具年輕的身體在這個大雨滂沱的日子裡,緊緊的貼合在一起。屋子裡,剩下的只有旖旎和他們的喘息聲。只有在此刻,他們纔可以脫離桎梏盡情的宣泄自己心底的情感。
望着趴在自己胸膛上喘息的凌靈,羽森的心底極度的不安,生怕她知道自己已經背叛了愛情。
凌靈使勁的往羽森的懷裡靠,感受着他急促的呼吸聲,微微一笑,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也許我自私吧,就算分開了還要打擾你。可是,我真的無法放下你。今天,就讓我把自己對你的思念,一次性發泄個夠,好嗎?
忽然,羽森的手機響了起來,羽森微微皺眉,想要去拿手機,卻被凌靈抱住,哀求他暫時的忘記一切。
可是,羽森還是推開了她,拿起了手機。凌靈聽到電話裡女人嗲氣的聲音時,心痛的無以復加,用力的拿被子裹住了自己的身體,爲自己可笑的舉動懊悔:我真傻,早該知道他身邊從來不缺女人才是。
望着羽森已經開始穿衣服了,凌靈也迅速的下地,猛地扯掉了牀上的被子扔到了地上,連帶的扯掉被單和枕套。
羽森看她這樣做,心底很不是滋味,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質問她就算無法在一起,難道連和他相關的一切都要清除嗎?
凌靈哽咽了,噙着淚別過了頭:如果可以,我也想自私的留下這些東西。但是我不能,你已經有了別的女人,不可能再回到我的身邊了!
想到這裡,凌靈狠狠心,把已經穿好衣服的羽森趕了出去。緊閉的大門,卻始終無法讓兩顆緊緊相纏的心分開。即便是孫曉蕾的催促,也無法讓羽森邁開腳步,因爲他真的捨不得離開這裡,不想永遠的失去心中的摯愛。
手機鈴聲再度的想起,打斷了羽森最後的一點希望。他哀傷的轉身,接通了電話,說自己馬上回去。轉身的瞬間,原本緊閉的門,卻開了一道縫隙……
看着手裡法院的傳票,凌靈的心很是痠痛,用力的捏緊了手裡的紙片:我一旦去了,就代表愛情在我的手裡被扼殺了。呵呵,這真是最好笑的事情啊!
凌志薰輕瞥了凌靈一眼,看到她眼眶紅腫的樣子,心底很不是滋味。慢慢的站起來,拍拍她的肩膀,跟她建議說如果真的不舒服,可以不去,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對付那些人。
凌靈苦笑着搖頭,用力的抱抱侄兒,嘆了口氣:“這是必然的選擇,不是嗎?我爲你放棄愛情,就是爲了幫姐姐他們出口惡氣啊!”
出庭的時候,在法院門口,凌志薰姑侄兩人,望着李家兄妹和他們的辯護律師孫曉蕾站在一起,心底很不是滋味。
尤其是凌靈,當她看到羽森緊緊的摟住孫曉蕾的胳膊時,心底簡直就像被刀割一樣的痛楚。
可是,她必須忘記這種複雜的感覺,不能讓心底的情感影響了正常的言辭。進入法庭時,所有人都嚴陣以待,絲毫不敢有所鬆懈。
當李鄭凱被帶出來的時候,凌志薰姑侄兩的情緒很快的被引發了出來,昔日的仇恨頓時全部的涌了起來,紛紛向法院提出要重判李鄭凱。
由於事情還沒開始審理,他們的請求被駁回,並且要求他們不準干擾判決。一旁的律師提醒他們不用着急,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在凌家這裡。
在後面的指證中,凌志薰拿出了印鑑,再次證明了一切都是李鄭凱的謊言,他現在所擁有的公司完全是凌家的。
孫曉蕾卻不以爲然,向法院提出新的觀點:如果公司真的完全是凌家的,那李家呢?李家當初可不是小門小戶的公司。
這一點,確實讓凌志薰啞口無言:當初奪下公司,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現在想來,李家也已經融資到了我們的公司。
李鄭凱看到自己又有了轉機,眼裡頓時閃過了一絲得意的光彩:凌志薰,你這個臭小子,等我出來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凌志薰很清楚現在的情況對自己並不是很有利,便立刻以故意殺人罪提出了控訴。對於這一點,孫曉蕾實在是沒有辦法反駁,因爲受害人親身經歷的一幕足夠爲李鄭凱定罪。
最後,鑑於各種考量,李鄭凱被判處了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但同時,也勒令凌志薰把公司一半的股權退還給李家,還無辜的李家姐弟一個公道。
望着手裡拿到的股權書,李思琪的心百感交集,無奈的嘆了口氣:現在拿到這個還有什麼用?爸爸是再也不可能和我們團聚了,我們兄妹能做的,恐怕就是好好的開始新生活了。
凌志薰對宣判的結果很是不滿,輕浮的走到了李思琪的面前,對她一陣冷嘲熱諷:“恭喜啊,得到了你要的東西。”
凌志薰的態度讓李思琪大爲不滿,緊蹙眉頭:“你什麼意思?”凌志薰把印鑑扔到了她的手裡,拉着凌靈離開了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