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這是在爲怎麼把人弄進到城市之中頭疼嗎?”伊蓓絲問道。
“是的。”巴爾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可不能指望你的手下在被釋放了之後還能獨自逃出城去,戰鬥在她們走出法庭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始了,所以我們要盡力的把那些傢伙都弄進來。但不論怎麼說,這也是一座城市,在那該死的城牆之中有着特殊的魔法,那城牆會阻礙一般的空間傳送魔法。況且上百人的空間傳送不但動靜比較大,而且實在是太危險了,想要把那些傢伙神不知鬼不覺的弄進來實在是讓我頭疼。”
“大人,我到是有個辦法。”伊蓓絲說道:“若想要潛入到城市之中對於我們黑暗精靈來說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在最初我們發現了一條密道,通過那裡能夠輕鬆的運送大量的部隊進入到城市之中。”
“哦?有這種好事怎麼不早說!”
“最初沒有說是有原因的。”伊蓓絲趕緊解釋到:“如果要選那條道路進入到城市裡,那麼必然就要途徑一片毒沼區,就算是強壯的人也無法在那樣的毒氣之中存活。而且過了毒沼之後則是一篇充滿了垃圾與遺物的地方,臭味難聞,只要是正常人就難以忍受。所以如果想走那條路就必須要用到一些特殊的運載工具,我不知道那些大人們是否願意。”
巴爾當讓知道伊蓓絲口中的那些大人們說的是那八十名墮天使,這些墮天使雖然有着強大的能力與力量,但同樣也十分難以伺候。這些天界的墮落者們進入到地獄之後便迅速的從那些繁雜的清規戒律與道德的約束之中跳出,迅向着慾望的海洋一頭墜下,他們不單單開始追求奢華的生活,同時也保持着高潔的品味。當然有品味這沒什麼不好,但如果巴爾讓一名墮天使去砍死十人,墮天使會非常願意爲巴爾大人效勞的,或許在幾個呼吸之間那十人就已經被墮天使幹掉了,但如果對手是一百人或者是更多人的時候,惱人的問題就出現了。或許在殺到九十九人的時候墮天使便會扭頭回家了,原因是她出了一身臭汗要回家洗澡,或者乾脆就是下午茶時間到了。
在這方面跟隨着瓦利斯的墮天使們則要好一些,在瓦利斯這白癡的影響下他們格調要低上那麼一些,所以也沒有那麼多在‘品味’上的小資追求。但是蓋倫帶領的這八十名天使就完全不一樣了,總而言之這是一羣讓人感到有些難以駕馭的隊伍。一時之間沒有了道德的約束,這些放開了慾望的墮天使們如同幼兒園的小孩子一般讓人厭煩,他們完全不懂得自我約束。
“由不得他們了。”巴爾鐵青着臉說道:“到底是什麼運載工具?”
當巴爾在林間看到這座小工廠的時候他才明白伊蓓絲口中的運載工具是什麼。
也難怪伊蓓絲開始不說這個方法,除開那些變態的死靈之外巴爾不覺得其他人會喜歡這種運載工具。
這是一間棺材廠,建立在林地之中爲的就是取材方便,黝黑的烏硬木是製作棺木的優良材料,就算是被埋在陰冷潮溼的地下烏硬木也能保持幾百年不腐爛,而且這種黑色的木材打磨之後會自然的顯出一種深沉肅穆的黑色,不用上漆就是一座很好看的棺材了,只要在棺木之上釘上白色的十字架之後便會顯得十分好看,製作簡單,簡潔而又好看。所以城市之中普通人的棺材一般都是由這裡製作的。由於小廠建立在河邊,唯一比較難辦的運輸的問題也能很輕鬆的解決,只要把制好的棺材扔進到河裡就行了,河水會帶着這些棺木進入一條地下河道,最後會流入銀魚城的地下河道系統,從銀魚城之下貫穿整個城市,直奔大海。
這就是伊蓓絲所說的秘密通道了,她通過一名手下買通了這件棺木廠的廠主,所以一年之中總有那麼幾天廠主會給工人放假,並且給出足夠的假日補貼之後把工人通通趕到城市之中去快活,而棺木則整齊的在河邊排好了,廠長會請其他人來幹他們剩下的活。
由於棺木的精美,墮天使們對於躺在棺材裡進入到城市之中沒有太大的牴觸情緒。
當巴爾看着一百零三具黑色的棺材順着河水流淌而下的時候,他不知道爲什麼突然爲那些黑幕下的惡人可憐了起來,同時也深深覺得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墮天使與死亡騎士組成的隊伍可是連正規的軍隊遇到都要恐懼的存在,用這票人去屠城都綽綽有餘了,用這麼強大的隊伍去幹掉一些小混混之流的人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但很快巴爾就釋然了,反正閒來也是沒事,況且欺負弱小本就是樂趣之一麼。
法雷爾最近總是某明奇妙的覺得心驚,好像突然之間有人把自己心這麼拎了那麼一下。心就這麼懸在半空,讓感到不安穩。
這種情況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法雷爾依稀記得在很多年之前,那時候的法雷爾還是一名小混混,常常會遇到敵人的埋伏與突襲,而每當遇到重大危險之前法雷爾就會感到某明奇妙的心驚。
彷彿是一種預知能力,正是因爲這種特殊的能力法雷爾在一次又一次的街頭戰鬥之中活了下來,圈子裡不久之後就給了他一個綽號,人們多半開始叫他九命大貓,而到了後來人們多半就把法雷爾稱作大貓。
自從大貓法雷爾成爲了黑色匕首工會的會長之後,大約有十多年沒有過這樣心驚的感覺了。
同一般的盜賊工會不同,黑色匕首盜賊工會在整個人類世界之中都是比較特殊一種,因爲黑色匕首不單單是傳統意義上的盜賊工會,同樣還兼任着刺客工會的工作,同時工會之中還有着一羣特殊的人才,總之,這是一個龐大的能爲客戶提供多種服務的大規模的組織。
一般意義上的盜賊工會無非是控制城市之中的扒手,夜賊以及敲詐勒索等犯罪者,他們一邊要向着城市的高層管理者滲透,一邊要幫助執法者們維持夜幕下黑暗之中的黑色秩序,在一個有着盜賊工會的城市之中外來者和單幹者都是被嚴厲打擊的對象,而且很少會發生惡劣的兇殺案件。
而黑色匕首不單單控制着扒手與也賊們,不少危險而又冷血的刺客也同樣在組織的控制之下,因爲大貓法雷爾深深的明白如果組織想要繼續發展,想要控制更多的城市就必須擁有這些專業人才,雖然對於法雷爾來說殺人並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沒人會喜歡見血,但大貓也不得不承認有些時候鮮血卻是最好的警告,它能讓對手明白你的強大,最終因爲恐懼而誠服。本來一切都很順利,法雷爾用高超的手段掌控着一個城市,成爲了這銀魚城地下王者。相信不久之後法雷爾的黑暗帝國會變得更加廣闊,這一路之上都是順風順水,幾乎沒有遇到太大的阻礙。
但這幾年之中突然冒出的一個團體卻重重的抽了法雷爾一巴掌,黑玫瑰騎士團,雖然這羣刺客很幽默的稱呼自己是騎士團,但他們確實不折不扣的一羣危險分子。幾年之中他們僅僅只承接殺人的業務,而且從未失敗過。但如果單單這樣也就沒什麼,更讓人無法忍受的問題是這羣外來者完全不懂規矩,而且也從未有想去了解一下這些規矩的意圖。那個什麼勞子的騎士團多次在法雷爾的地盤上作案,不少富商都慘死與家中,這對於法雷爾來說無疑是一種挑釁和傷害,這些富商都是些好人啊,雖然他們也偶爾做一些奴隸毒品生意,但是他們交錢同樣也十分爽快,那些錢一般被成爲保護費,也就是法雷爾的團體至少從表面上來說是有義務保護這些富商生命和財產安全的。
在這之後法雷爾通過特殊的渠道總是能提前拿到黑玫瑰騎士團的下一個目標,如果是在自己的境內,那麼他就會派出一些自己的好手去保護那些目標,對於這些猖狂的外來者法雷爾決定予以反擊,他要讓交會這些夜幕下的玫瑰騎士們懂得什麼是規矩。
但很可惜的是黑玫瑰騎士團在給了法雷爾一巴掌後又繼續反手繼續猛扇了他一耳光,在法雷爾保護之下這名可憐的富商仍然被黑玫瑰的人給殺死了,現場留下了一張有着黑桃標記的六的奇怪卡片。不過這一次倒是有人見到了刺客的身影,據目擊者所說刺客是一名黑暗精靈。
這個消息讓法雷爾很激動,在同其他的幾個工會商議之後,法雷爾更驚奇的發現了這黑玫瑰團並不是衝着自己來的,它們已經並非是故意去破壞規則了,而是完全無視規則。幾乎在幾個大城市之中都有着他們留下的血案與代表他們身份的奇怪卡片。最終由三個地下大工會以及一個法師塔領頭的短暫的合作組織就這麼出現了,分別是掌控銀魚城及其周邊的黑色匕首工會,控制霧都的米希爾家族以及來自阿欽蘭灰山刺客,這些亡命徒與惡棍再加上灰色斗篷法師塔的法師們一同組成了一個強大到讓國王都要顫抖的可怕力量。
在見到了這麼多“同道之人”之後法雷爾才明白過來自己的敵人有多麼的可怕,之前他僅僅只認爲黑玫瑰很強大,他們接下的任務就從沒有失敗過,但在見到了這些人之後他才更清楚的明白了黑玫瑰的可怕。
來自於霧都的米希爾家族的族長的大孫子被黑玫瑰的人幹掉了,這名身材壯實的大漢被幹淨利落的割斷了喉嚨,僕人發現他的時候屍體已經冰冷了,鮮血早已經流了一地,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也有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僅僅有一張放在屍體之上紅桃十。
阿欽蘭灰山刺客的頭領,大導師老科裡。梅死在了自己的書桌前,一把匕首刺穿了他的心臟,被士兵發現的時候老科裡。梅的一身白袍子已經被染成了鮮紅色,窗戶被打開着,羊皮紙卷軸與老舊的古籍在清晨的狂風之中被吹得發出嘩啦啦的聲響,一張鮮紅的方塊四被放在屍體之上。但後來大導師的徒弟同時也是首席刺客艾爾塔爲自己的老師報了仇,一名女性黑暗精靈的屍體同時被帶到了會場之上。
同樣暗殺的還有灰袍法師塔的大法師克拉勞倫與他的幾十名學徒,法師協會與這些背叛法師工會的灰袍子戰鬥了幾百年了,現在這些法師塔的老頭們發現了僱傭刺客不但安全,而且便宜,同時效果也非常的不錯。
對抗黑暗精靈這種外族人加強了這羣惡棍們的凝聚力,雖然相互之間都看不太順眼但不論怎麼說還都是人類,現在來搶生意的可是黑暗精靈。一時之間這個鬆散的組織變得無比的團結,而且一個龐大的計劃由這羣強大的力量精密策劃之後,並且開始逐步實行了,首先是情報欺騙,隨後是陷阱的埋設,要一次行抓捕對方大多數人而且還不能被對方發現以及逃脫,好在不論是這些人有的是時間,在灰袍法師強大的魔法幫助之下最終這些人完美的完成了這個任務。
一個龐大,艱難但是卻報酬頗高的任務最終被放在了黑玫瑰騎士團團長的桌上,對於其他組織來說這個任務有一定的難度,而且這是一個至少需要二十人以上的大規模的刺殺行動,但對於黑玫瑰騎士團來說卻是一個鍛鍊新人的好任務。而且報酬着實客觀,在對比了多方面的情報之後任務就這麼下達了。
對於一名刺客來說,他們最大的保護就是黑暗與未知。黑玫瑰的人自以爲自己是在黑暗之中,卻不知道她們已經被放在了正午的太陽之下。花費了大量時間與精力的陷阱起到了它的作用,那一次失敗對於黑玫瑰騎士團來說是一次徹底的慘敗。但對於這些組織來說仍然還不夠徹底。
這可並非是國家之間的戰爭,而是地下世界的鬥爭,比起國與國的戰爭這樣的鬥爭要更加的血腥,而且更加的不擇手段。
法雷爾與他的同盟者都非常清楚自己面對的是怎樣的一個組織,對方可不是什麼賣魚賣菜好人,那可是做人命買賣的殺手組織。一旦開戰之後那麼自己面對的將會使無窮無盡的報復,敵人的匕首隨時都有可能放到自己的脖子上。就算對方不對自己出手他們一天殺幾個下屬法雷爾也不能接受啊,任何買賣都講究一個和氣生財,就像法雷爾這樣混黑社會的也是如此。如果三天兩頭死兄弟別說賺錢了,就連那些安家費都要破費不少。這樣下去還怎麼過生活?所以重創敵人對於法雷爾以及他的朋友們來說是沒有任何作用的,他們需要的是徹底的消滅敵人。只有將黑玫瑰騎士團連根拔起徹底消滅掉法雷爾才能夠睡的安穩。
正因爲如此法雷爾才和衆人設計了這麼一個局,一次公開的審判,如果那邊能認爲是這座城市之中的城市哨兵與防衛隊抓了他們的人就最好了,那些黑玫瑰騎士團的人很有可能會去襲擊囚牢,或者是在法庭之上劫持犯人,當然也有可能在刑場之上動手。但不管是他們用怎樣的方式動手這對於法雷爾來說就是勝利,它能借助國家與法律的力量將這些可惡的黑暗精靈徹底消滅掉。
腦子裡轉着各種念頭,法雷爾溜進了一條小巷之中的陰影裡,熟悉的看了看四周之後,法雷爾小心的走進了一家空蕩的酒吧。
站在吧檯之後的酒保正在擦拭酒杯,酒吧門被打開的第一時間裡酒保把手放到了櫃檯之下,當酒保看清楚了法雷爾的樣子之後才把手拿起來繼續若無其事的擦着酒杯。
“生意如何?”法雷爾隨意的問道。
“還不是那樣,生活依然那麼艱難。”酒保聳了聳肩膀說道。
法雷爾不再說話了,他已經得到了他需要的性息了,他直接向着酒吧之後的廁所走去,在第六件大便池之後法雷爾對着牆壁有節奏的敲起了暗號。
不一會兒,門被打開了。
法雷爾捏着鼻子走到了暗門之中,門後是一個警惕的光頭男人,男人看到了法雷爾之後謹慎的站到了一邊。
“到底是誰他媽的把暗門裝在這裡的,真臭死我了。”一邊唸叨着,法雷爾一邊向着暗門之後的樓梯走了下去。
又在密道里走走轉轉了好久,繞過一些陰毒的陷阱之後,法雷爾纔來到了一間鐵門之前。
法雷爾再一次的有節奏的敲打着鐵門。
“誰?”門被打開的一道縫隙,一個聲音從門中問道。
“他媽的,是我!”法雷爾不耐煩的說道:“快給老子開門,見你們這羣王八蛋怎麼這麼麻煩。”
“這也是爲了安全。”那個聲音說着就關上了門,隨後門纔再一次的打開:“我們也要小心,你是吧,畢竟這裡不是我的地盤,而且我們的敵人可不是人類。”說話的人是控制霧都的米希爾家族的老二,劉易斯。米希爾,這是一個有着褐色頭髮的年輕人,有着勻稱的身體以及一張俊俏的臉,只是這名年輕人右邊臉上那一道從嘴角拉到耳根的刀疤讓這名年輕顯得有些猙獰,如果沒有這道疤那麼這年輕人一定會受到許多姑娘喜歡吧。
據說這道傷疤是米希爾家族的老大在酒醉之後對自己弟弟乾的,米希爾家族裡的每一個人都是惡棍,就沒一個是好東西,兄弟之間能做出這種事情也是正常。所以在老大被暗殺之後就有不少流言說這事情是弟弟指使的,而且劉易斯。米希爾不喜歡老二這種稱呼,加上本就有的仇恨,所以他就殺掉了自己的大哥。
爲了打倒這些留言,劉易斯。米希爾不得已才帶着自己的好手來到了這裡,親自監督對黑玫瑰的戰爭。
“看把你給嚇的。”房間裡一名身穿灰袍的法師冷笑着說道:“黑暗精靈也不過是一種類人生物而已,在黑暗之中他們確實有着一定的優勢,但是隻要你多一些知識,明白他們害怕什麼擅長什麼就不會如此了,黑暗精靈沒什麼好怕的。”
說話的人是來自於灰袍法師塔的大法師,他沒有說自己的名字,而且這人一天到晚總是帶着兜帽,在兜帽之下是一團不斷流動的魔法雲霧,這些雲霧擋住了這名法師的臉。但既是這名法師不說自己的名字房間裡的人也知道這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僅僅看到他帶來的三十多名灰袍法師對她的態度就能說明他在灰袍法師塔中的地位了。事實上沒有一個灰袍法師是好對付了,這些從遍佈整個大陸的法師協會之中叛逃的法師無一不是有着豐富的戰鬥經驗與強大能力的法師,能從法師協會的追殺中逃出並且活下來本就說明了他們的力量。
“法師,你太大意了。”說話的是一名身穿白袍的中年人,他有着堅毅的面容,彷彿是沙漠之中挺立的岩石一般,棕色的皮膚說明他並非是大陸中心的‘正常’人類,而是人們心中比較低賤的有色人種,這名中年人用帶着明顯捲舌口音的通用語說道:“要知道你們的大法師可是死在了敵人的匕首之下,就連我的導師科裡。梅也死在了他們的匕首之下。我的導師科裡。梅是阿欽蘭灰山刺客歷史之上最偉大的刺客,他參與了五百多次任務無一失手過。你們的大法師有多麼強我並不清楚,但是我的導師有多麼強大我卻十分明白。他的死已經能證明我們敵人的強大了,在你把匕首刺入敵人心臟之前,永遠不要輕敵!”
這個年輕人是阿欽蘭灰山刺客目前的頭領,新任的導師艾爾塔,他是老科裡。梅的徒弟,這一次爲了證明自己的能力,也是爲了向仇人復仇,他親自帶領着刺客們從偏遠的沙漠地區邊緣來到了這個海邊城鎮,爲的就是徹底剷除黑玫瑰騎士團。
“怎麼了?”法雷爾走到了房間之中,順手關上了鐵門,他做到了自己的主人位置上之後才輕鬆的問道:“大家這是怎麼了,似乎氣氛有些不對啊。發生了什麼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