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王子別鬧了!
看着夜空下拿着木劍劈、砍、挑、刺的哥哥,江藤旭的目光越來越陰冷,到最後,化爲深不見底的黑。
憑什麼這麼努力的哥哥,卻總是被那個可惡的人壓着一頭?!
……
那時的家族會議,偏心的外公直接宣佈:
“現在家裡掌事的人都到齊了,今天是小鋒18歲成人的慶生宴。把大家聚起來主要想說一件事讓你們有個心理準備,就是等他年滿二十將繼承真巖流條統稱爲第十六代本家。”
“什麼?!”左側的一箇中年男子驚呼道。
接着,場面“譁”地一下子亂了起來。
“真巖流條統代代都是將軍家的武術教師及親隨,是相當有淵源的武道,怎麼可以讓這麼一個小毛孩來做第十八代本家!”
“是啊!不是上面還有幾個哥哥麼?那個長孫江藤逸也不錯,近年都是他在管事啊!”
“也不知道他是有天分還是怎樣,平常根本不大練武的。像這種做事隨隨便便的小鬼,連握刀的時間都只有幾年而已,怎麼能及成本家!”
“到目前爲止,他所做的事都是我行我素,怎麼可以讓他佔盡便宜!”
……
星燦看着那個流川爺爺不知說了什麼然後一下子亂起來的場面,以及不時有人投射到他們這邊的怨恨目光,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只覺流川鋒握着她的手越收越緊,好像處於怒氣爆發的邊緣。
……
“何況這次還帶來不知什麼身份的野丫頭說是什麼未婚妻,他只會敗壞門庭!”
“是啊,你看現在大庭廣衆之下還拉在一起,真沒教養!”
……
握在星燦手背上的手驟然一鬆,流川鋒猛然站了起來。
“流川鋒!”星燦拉了拉他的衣襟,怕惹什麼事。
“怎樣,你想打架麼?!”同排的年少同輩中也有一個少年站了起來。
流川鋒一言不發地走到他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那少年被他的氣勢駭得往後退了一步。
像慢動作般,流川鋒拽下身側裝飾用的木劍。
雙腳開立,雙手交握劍柄。
“閃開,小心!”江藤逸把那少年撲倒。
那少年剛倒地,像是鏡頭突然快進,流川鋒倏地揮劍斜劈。
那少年身後的圖繪屏風霎時被斜切爲兩半,
轟然倒地。
他的動作在雷鳴電閃間瞬間完成,起手收式乾淨利落。
室內陷入靜寂。
看着他的驟然一擊,星燦腦中不由閃過曾教過她的武術老師說過的話。
“劍本是兇器,是殺人之物。但在亂世,它卻也是活命之物救命之器,生死之別,往往就在劍的一擊之中,這種特性,使武士不敢稍忽於劍法的修煉。”
“可如今已是和平時代,加上日新月異的科技,冷兵器已經過時,而劍術在現代生活中已經沒有了實際的用途。……”
但是……
星燦看着流川鋒的背影。
剛纔他揮劍的姿態,簡直把力與美結合到了極致。
還真是很有型啊!
室內剎那的靜默過後——
議論聲又紛紛響起。
“竟在那麼狹窄的地方揮劍!”
“而且用的是木劍,卻能這麼利落地把屏風切斷,對於力道與角度地把控不簡單啊!”
……
流川浩二滿意地看着衆人讚歎的樣子,又威嚴地開口道:
“你們在質疑我的決定麼?!我今天只是給你們說一下讓大家有個心理準備,這不是讓你們來討論的!”
“真巖流條統只有流川鋒繼承,才能延續下去!”
江藤逸的眸光越發的陰沉深邃。
剛纔被他推倒的少年則坐在他旁邊,不忿地望向他:“哥,你明明比那個該死的敗類強多了!”
“旭!不要亂說,要相信外公的識人之能!”江藤逸壓制着他低聲道。
然後他的聲音上揚,用大家都能聽到的分貝微笑道:
“外公說得說,雖然現在還不能斷定,但我相信他只要再修行幾年,一定不會使十六代本家之名蒙羞。”
“可是……”
江藤旭的話語在江藤逸的冷然一掃下收口。
“沒什麼事了吧,那我先出去吃飯了!”流川鋒冷冷地四下一掃視語氣不屑道。然後伸手拉起星燦,揚長而去。
“好了,晚宴時間快到了,大家都出去招呼客人吧!”流川浩二道。
屋裡的人陸續散去。
議論聲不絕於耳。
“都說有能力的人是有性格,這小子還挺有個性的!”
“是小櫻的孩子,很像她嘛!”
“據說智商有一百八,頭腦也好啊!”
“只是他已經訂婚了麼?沒聽說過啊!”
“是啊,本來還有好介紹的!”
……
流川浩二望着攜手走出偏廳的兩人背影,表情慢慢陰冷。
帶着恨意的少年沒再多說,轉身走出了庭院,而練劍的那個仍在專心的揮舞着各種動作,沒有回頭。
都是流川鋒那個小子害的,如果……如果他不存在就好了!
正摟着美眉玩桌球的白御堂鼻子一澀,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人在背後說他。
等他不經意的回頭,那個陰魂不散的李星燦又出現在他的身後,靜默的站着。
“哎呦,你的臉皮是什麼材質的,還真是厚啊!”他的女伴再度嗤笑着出言譏諷道,白御堂沒有說話,但是鬆開了攬着那女孩肩膀的手臂。
“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麼?”星燦直直的看着他說道:“馬上時間就要到了,你一點都不做好準備麼?”
白御堂的斜睨着她,嘴角一揚:“準備?準備什麼啊?!如果是安全措施的話應該只在上牀前需要!”
星燦這回卻沒有繼續和他哈拉,馬上來臨的日子給她帶來了巨大的壓力。日本之行,兩次都是噩夢。這次,應該也不會例外!
“我不是和你開玩笑,說笑也應該有個限度!就算以前的事不記得,你也該知道你那個外公有多恐怖,難道,你還想讓悲劇再度上演麼?!”星燦大聲地說道,周圍玩的人分分看過來,看着這個學生打扮的女孩子有些悲愴的大喊道。
心臟微微一滯,又是這種奇怪的感覺。她說的那些,居然會讓他感到難過。白御堂還是痞痞的笑着:“這樣更好啊,你就完全可以甩掉我了不是麼,正好你可以沒有負擔的和白尚謙那小子勾搭在一起了!”
每一次看到她被他刺傷,心底就會安定一分,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感覺到她的意志,確實是與他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