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那滴血

凱懸在森特爲他安排的屋子的窗子中發現夜空中的星辰格外閃耀。手邊惡魔之書發出了淡淡的紫光,凱懸的腦海中響起一句話:“這應該是南木正在傳承森特的星辰魔法了,沒想到這麼早啊。”

凱懸目光轉向了書上的五芒星,“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們也要努力改變一下自己了呢。”

“沒錯,就是今天了。你必須現在做出決定,是當一個魔族的背叛者還是一個人族的覆滅者。”

凱懸陷入了沉默,他回憶着在魔族的種種。他看着記憶中一張張臉,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次是凱懸第一次被凱撒帶出屋子,然後走了一段不短也不長的路,然後他看見了庭院中一男一女。“人類?”一個不可置信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恩,不過他現在是惡魔的一份子。以後你們要和睦相處,允書你先去把天使帶過來認識下新朋友,允辰你先留下來我跟你說句話。”於是那個叫做允書女孩跑開了,凱撒對允辰說到:“我知道你對人類有敵意,這很正常。但是凱懸不一樣,他很特殊。所以你就對他放下敵意吧。”允辰盯着凱懸,張了張嘴,但是什麼都沒說。凱懸在他看似和善的眼神裡面發現了一絲敵意。這時允書帶着另一個女孩子跑了回來,允書在要跑到凱懸身邊的時候惡作劇似的停在原地,在另一個女孩身後把她向凱懸一推。凱懸正思考着允辰是什麼意思,並沒有留意到一個趔趄撲過來的女孩。女孩最終撞到了凱懸,好在凱懸最後即使反映了過來,左手抵住了女孩的肩膀,右肘撐住了地面。女孩尷尬地側身再撐起自己,然後拍了拍手,除去手中沾上的髒物,向凱懸伸出了手。已經側身準備站起來的凱懸看到了,也就順手拉上了她的手幫自己一把,“那個……不好意思。”女孩怯怯的說到。“沒事,不是你的錯。”凱懸的語氣中帶着和善。“我叫天使,你呢?”女孩說到,“天使?嗯?”對於凱懸驚愕的語氣,天使沒有絲毫的意外。“天使是我的名字啦,我長的不太像個惡魔嘛。”“這樣啊,”凱懸說到,“我叫凱懸。”

後來,允辰對自己一直帶着若有若無的敵意,允書一直對允辰和天使耍耍小把戲。而天使一直對自己很友善,自己與天使的交往算是自己在惡魔族中讓自己感到很舒心的了。

凱懸想起了自己與天使的種種:剛剛認識的時候兩人交流修煉新的;被允書欺負之後來向自己述說,有時自己也會給她些反擊的方法,在她的嘴中效果彷彿不錯;不顧允辰的鄙夷仍然經常帶自己跟他們兄妹一起玩……直到天使去昊那裡學習,自己接受了一段地獄訓練。

那麼最終還是要與天使爲敵麼……

……但是我不想這樣。凱懸的內心清楚的告訴自己。

果然還是要回歸惡魔麼,凱懸想到。但這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想起,“就這麼草率麼,爲了她就做出了這種決定?”

不容凱懸多想,惡魔之書繼續說到:“你的這次決定可謂是關係着兩個種族的未來,你真的就要爲了一個天使就做出決定嗎。”

“但是……我不想與天使爲敵。”凱懸說到。

“其實無論你怎麼選,與不與天使爲敵,都是你說的算。”惡魔之書告訴凱懸,“考慮的慎重點,這次選擇,影響的不只是你一個人。”

“那我在考慮一下吧……”凱懸說到。

惡魔之書沒有再說話,但它心中暗暗想到:凱撒,你的最後一個任務,我算是完成了,接下來,凱懸就是我要輔佐的人了。

“現在我還不知道該怎麼選,但是我還是先脫離那個魔咒吧,不然不管怎麼樣都會有一層制約。”良久,凱懸再次開口。

“好,你在凱撒的要求下立誓言,凱撒也在那下了魔咒,讓你一但違反就會魔力盡失。但你當時立誓的時候,說是以自己純粹的人族血統,所以現在你只要改變自己的血脈就可以了。”惡魔之書給了凱懸這樣一個建議。

“這樣啊,那你那裡有其他種族的血液麼。”凱懸問道。

“我這有是有,不過你用不着用我的。”惡魔之書停頓了一下

“你還記得我讓你帶着的惡魔石麼。”

“用那個?”凱懸驚愕道。

“沒錯,這塊惡魔石來自於莉莉絲,她生前是吸血族魔力極強的人,死亡後魔力被人凝聚成惡魔石,而這種特殊的凝聚方法讓莉莉絲體內吸收的血液也融入了惡魔石之中,現在就是利用這些的時候了。”

“那麼過程呢。”

“現在就要你做出選擇了,僅僅是改變一點血統很簡單,但是我想讓你吸收惡魔石中的部分魔力,不然以後的戰鬥中,你可不太能受得了。”惡魔之書的黑色五芒星稍稍轉了一下,封面周圍縈繞了一點黑氣“不過如果那樣的話,你要承受的痛苦必然是加倍的。”

“那就按照最疼的那種來吧,反正我都習慣了。”凱懸苦笑了一下,說着拿出了那顆惡魔石。

“那麼,開始了。”惡魔之書上的五芒星飛速轉動,周圍的黑氣越來越濃,漸漸的,書上的五芒星消失了。黑氣緩緩靠近凱懸,融入他的身體,黑氣全部融入之後,凱懸額頭上出現了一個紅色的五芒星。

凱懸眼睛微閉,左手握緊惡魔石,右手貼在惡魔石邊緣。唸到:“以吾之名義,汝之血脈,宣佈,儀式開始。”

惡魔石頭髮出了淡淡的紫光,凱懸猛然睜開雙眼,而他的雙眼也從原本的黑色變成了深邃的紫色。

“吾之雙眸,直視暗夜;吾之脊背,血翼長存。”凱懸的聲音一點一點的變化,直到最後完全不是他自己的聲音。

凱懸浮到了空中,背後出現了一對血色的翅膀,手中惡魔石發出的光芒漸漸變成了血色。光芒漸漸黯淡下來,凱懸背後的血翼隨之明亮。

“汝之血脈,與吾相契;吾之體魄,必成汝心”

惡魔石的血光明亮了起來,凱懸的眼神轉向了惡魔石,眼眸漸漸從紫色變成了血墨色,右手突然拍擊惡魔石,惡魔石應聲碎裂,周圍的棱角全部落下,變成了球形。

凱懸的雙手被惡魔石的碎片劃傷,他改爲用雙手握住惡魔石。

“萬物精血,集於一方,千百幻咒,存於汝心。現,汝以吾體存此血咒”隨着凱懸的聲音,惡魔石的所有碎片都化作塵埃貼在了凱懸的雙手上,它們漸漸熔化,從凱懸手上的傷口進入了凱懸的血管。於此同時,凱懸手上的傷口也在一點點癒合,背後的翅膀滴下了點點鮮血。

凱懸的手完全癒合的時候,仍然有一滴血紅的液體沒有融入血管。毫無疑問這滴就是不屈之血了,既不屈服於莉莉絲更不聽從於凱懸。

凱懸的目光在這滴血液上停留了數秒,最後心念一動,將它融入了惡魔之書。

凱懸的雙眼緊緊盯着惡魔石,惡魔石發出的光越來越暗淡。

突然間,惡魔石周圍半徑五十米的空間都籠罩了一層血霧,而其中的情況,只有凱懸一人能看清。

地表的一切都消失不見,只剩下沾染着鮮血的泥土。

凱懸隱隱感覺到一股股灼熱在體內流動,終於來了麼,凱懸心想。

莉莉絲吸收過的鮮血,良莠不齊。凱懸吸收了那些較差的血液能量之後,感覺到了一陣陣強者的活躍。

“以吾之血脈,喚汝之冰霜再領。基爲石中原主,幻爲萬霜之華,終於還是不滿在冰柩中默默沉睡吧,軒葉。”

語畢,凱懸召喚出了一座冰柩,右指伸出,滲出一滴血液。血液滴入了冰柩,“咔嚓”冰柩應聲碎裂。

“耀之所及,皆爲七彩寒光。”

“已死之人,未散盡其光芒;百年冷暖,仍存助友之心。從輪迴中放出曙光吧,瑾瑜。”

凱懸手中又滴出一滴鮮血,懸在空中,在惡魔石光芒的照耀下,這滴血液漸漸化作一個人影。

“吾光所及之處,吾友向榮之地”

“血液中的水之躁動證明着汝之決心,在血液中回想起了你自己麼。那麼,用汝之血水,掀起最後的波濤吧,俞琛。”

凱懸滴出的一滴血液,落到地上,在地上形成了與那一滴血液完全不符的一汪血跡。

“血水交融,吾存與此”

“汝劍之魂,可否安寧?持劍之志,曾久而不散,如今煙消雲散。吾之所向,即爲凝此執念;風之所動,定爲汝魂之聚。汝劍於此,御臨風”

凱懸閉上了雙眼,風聲蕭蕭,凱懸猛地彈了一下右手,一滴血在風中搖曳,但它很快平穩了下來。

“吾之利刃,必將斬斷敵將之幟”

凱懸嘴角微微牽動了一下,雙手在球形惡魔石上畫出了一道印記,隨後惡魔石緩緩變淡,最終消失,身邊的一切也恢復了正常。

凱懸昏死了過去,冥冥中他聽見了惡魔之書的聲音:現在你的魔力已經達到萬的級別了,那四人的力量你隨時都可以調動,莉莉絲的那顆惡魔石已經被你吸收了,召喚它之後你可以獲得更強的戰鬥力,不過你過萬的魔力的利用方法還需要你日後多加的練習。

凱撒在惡魔皇宮殿堂中端坐在王座之後,面色低沉,暗暗說道:“果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後來有惡魔打掃殿堂之時,發現王座之後,有幾滴已經凝固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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