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凱懸和南木一路前進着，一步步向人類軍隊方向靠近，試圖兩面夾擊惡魔軍隊。
形勢似乎已經很明朗了，惡魔正一點點的被人類消滅，所有惡魔都知道了這兩個名字：凱懸和南木，並且對他們恨之入骨。
兩人又進入了一個城市，那座城市的惡魔大都已經逃走了，只剩於兩三強者，爲了拖延兩人時間留在城市之中，這個行爲兩人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這就是惡魔族強者在種族在遇難時的決絕，他們爲了保護身後的同族不惜送命。
“你去解決吧。”凱懸對南木說到。
南木點了點頭，召出了惡魔之災的意志，一揮劍刃，一道虛影飛出，直直衝向城牆上的幾隻惡魔。
虛影漸漸變多，兩道、三道、五道……
對於這樣水平的敵人，南木並不需要全神貫注的操控一道虛影。
正當一道虛影就要腰斬一隻惡魔的時候，異變突生。
那道虛影突然消失，然後出現在了凱懸的頭頂準備斬下，凱懸迅速的躲過，正要詢問南木，突然聽到一個聲音。
“你好呀。你最近很忙啊，對吧？”
凱懸緊緊盯着前方，一言不發，那裡是聲音傳來的方向，他知道，那人說的忙，指的是屠盡惡魔族，但是這次屠殺的不是我啊。
聲音繼續傳來，“所以，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南木緊張的看着這邊，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是不是最壞的人也能改變？”
凱懸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已經有些猜到這是誰在與他說話了。
“覺得經過努力，每個人都會成爲好人？”
凱懸聽了這句話愣住了，他不是在一直努力成爲人類的英雄嗎，不過這樣，自己真的是一個好人了麼。
夠了，不要再想了，面前的僅僅的自己的敵人而已。凱懸在心中這樣對自己說道，他向前跨出了一步，凝聚起了魔法。
“呵呵呵呵……那麼好吧，我有一個更好的問題。”
人影漸漸在凱懸面前浮現，如他所料，就是天使的師傅——昊。
“你是不是想嚐點苦頭？
凱懸面色凝重，又往前走了一步，魔力凝聚的速度又加快了一分。
昊的聲音變得令人恐怖了，“如果你再往前走一步的話……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你絕對不會喜歡。”
凱懸猛地向前跨出一步，帶着拖尾的元素球從他手中飛出。
“好吧，抱歉了。”
人影閃動了一下，元素球穿過了昊的身體。下一個瞬間，昊出現在了凱懸身邊，一道攻擊打出，凱懸無從反應，被打出很遠才停下。
南木剩下的劍虛影向昊刮來，但是昊完全沒有在意，隨便的一個閃身就避開了所有虛影。
凱懸很快恢復了過來，血翼再一次張開。
“這對血翼，傷害的人已經夠多了！”昊說着出現在了凱懸背後，手中出現了一把劍刃，就要向凱懸斬去。
這一次凱懸勉強逃開了昊的攻擊，但是當他想反擊的時候，昊的位置他已經找不到了。
這就是昊的實力啊，根本無從攻擊，凱懸暗暗想到。
“放心，”凱懸心裡響起了一個聲音“昊雖然幾乎無法被擊中，而且攻擊也很犀利，但是他的體力不好，這樣高強度的戰鬥他堅持不了多久。”
“謝了，惡魔之書。”
凱懸再一次躲開昊的攻擊後，跑到了南木身邊，向她耳語了幾句話。
南木聞言點了點頭，催動了惡魔之災的意志的威壓效果，昊看着南木，提起了劍刃。
凱懸走到另一邊，端詳着昊手中的劍刃，他根本不知道他手中的這把劍是何來歷。
惡魔之書這次沒有給他任何幫助。
昊一個衝刺突向了南木，但他的劍毫無壓力地穿過了南木的身體，昊轉頭一看，一把劍刃虛影正向自己斬來。
面對這個情況，昊做出了驚人的舉動：他直直的衝向劍刃虛影，似乎就要這樣了結自己，凱懸和南木都因此愣了一瞬間。
但昊的身影閃動了幾下，劍刃就這樣穿過了他的身體，他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昊手中的劍就要刺中南木。
好在南木及時反映了過來，昊半空中的劍刃不能再逼近南木一分。
“這把劍有趣啊，能讓我知道是什麼來歷麼。”凱懸看着昊手中的利刃，問道。
“混沌之刃，只有在要殺必死的人的時候，纔會拔出的利刃。”昊落到了地上，目光死死盯着凱懸。
“那我算是必死咯？”凱懸說着放出了莉莉絲的惡魔石，這次惡魔石的光芒不再是血色，而是紫色。凱懸的眼睛也慢慢由血色變紫，血色的雙翼也漸漸收起，身邊出現了幾道黑影。
昊眯起了雙眼，身體變得虛幻，氣息也變得越來越難以捉摸。
南木豎舉的劍刃漸漸附上了點點星光，氣息一點點旺盛。
昊突然出現在了凱懸身側，左手反拿着混沌之刃，就要刺破凱懸的腰，凱懸的反應速度也在昊的思維之中，但是他沒有想到，凱懸不僅輕鬆躲開了攻擊，而且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串到了自己頭頂的位置。
昊在疑惑他爲什麼要在這樣的位置停下，他根本沒有什麼攻擊手段。
但下一秒，他明白了，頭頂上凱懸的氣息猛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強烈的威壓。
他的身體彷彿被鎖住了，身邊縈繞着點點星光，他想要遁入混沌，但是卻意外地做不到。
惡魔之災的意志上的星光閃耀着，昊即將要生生承受下了這一擊，於此同時昊感受到了急劇的寒冷，整個軀體似乎就要被冰凍，身下出現了一個水潭，昊正一點點陷入。
昊的生命似乎在下一秒就要與以前凱懸與南木見到的任何一個惡魔團聚了。
昊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片羽毛，它散發着柔和的金色光芒，但就是這片羽毛，讓兩人之前一切的準備都白費了。
南木的劍變成了一般材質，寒冷的感覺盡數消失，水潭也恢復成了土地。
昊毫無壓力的躲開了南木沒有任何威脅的攻擊，混沌之刃揮出，南木的身體，沿着腰，分成了兩段。至於卷軸，她根本沒有使用的機會。
“南木！”已經變回原本樣子的凱懸喊道，眼神轉向了昊，“你……”
“呵，你知道這片羽毛是怎麼來的麼。”昊舉起了混沌之刃，複雜的看着凱懸，“你馬上就要迎接死亡，那麼告訴你也無妨。”
“這羽毛是凱撒要我教天使的時候給我的，這片羽毛可以讓周圍的元素爲我所用。你們最不應該的，就是殺了天使，如果你們不殺天使的話，我也許不會這樣憎恨你們。”
凱懸被昊這一頓言論刺激，想起了天使，又想到了自己到底爲什麼要站在這裡，他感覺自己的目標，根本就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自己到底爲什麼要和惡魔爲敵……害了天使還不算完，還殺掉了那麼多惡魔，他們當年不論怎樣都是沒有對我動手的啊！
凱懸無力的跪了下來，“現在，南木也因爲自己死了，那麼我做的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啊！”
“現在知道悔改了？但是你可知道，你對我們做的一切留下的傷痕，讓你死一萬遍都不能償還！現在，就是你接受吾之審判的時候了！”昊揮下了混沌之刃。
周圍的元素攻向了凱懸，凱懸跪在那，似乎就要遵從昊的審判。
“不！”凱懸大吼道，周圍所有的元素因此停止了運動，凱懸猛地跳到了半空，血色雙翼展開，額頭上的紅色五芒星緩緩轉動。
昊發現自己竟無法調動周圍的元素了，因爲它們的時間都已經停止了。
昊閃身到了凱懸身邊就要用混沌之刃砍下，但是他發現自己的速度變得無比遲緩，凱懸幾乎就只用走的就躲開了攻擊。
“你覺得自己真的那麼強麼，既然你已經殺了南木，那麼，我也沒有必要對你手下留情了。”凱懸的聲音似乎已經變了一個人。
“惡魔之書……你果然還是在凱懸身上啊，爲什麼你最開始不出現呢。”
“因爲我不想，我對你本身是有些敬重的，畢竟你是天使的師傅，但是現在我既然沒有任何需要在意的人了，那我也就不需要保持心靈的完全純淨了……”這次凱懸發出的卻完完全全是他自己的聲音了。
“你和惡魔之書完全融合了？”昊大驚失色。
“沒錯，早就該這樣了吧，與惡魔之書完全融合，不然就算是什麼都想守護，也什麼都守護不了。”
“你真正想守護的是什麼你自己知道麼……呵，與惡魔之書完全融合，一體二魂的滋味不知道你該如何承受。”
“夠了！”凱懸衝向了已經變得無比遲緩的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