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牧凡察覺刑如詩的異樣,心中微微有些苦澀,卻是裝出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模樣,不再說話。
刑如詩深知自己的行爲會傷害到謝牧凡,卻沒有其他選擇,心中有些不好受。所幸這時有一位親戚走了過來,刑如詩衝兩人道了一聲抱歉,暫時先離開了。
汪惠明深深地看了謝牧凡一眼,亦步亦趨地跟着刑如詩。
謝牧凡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倒也不想逼她,他不希望跟對方連朋友都做不成。他走到刑正錢的靈堂前上了一株香,就沒有再多做停留。
顧瀟瀟瞧出謝牧凡的心情不好,想起方纔謝總監也安慰過自己,她向刑如詩告辭,幾步追上了謝牧凡。
刑如詩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在心中默默祈禱謝牧凡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汪惠明適時上前拍了拍刑如詩的肩膀,一如往日的溫柔。
“詩詩,不要想太多了。”
刑如詩衝汪惠明笑笑,繼續守靈,直到晚上七點才送走了最後一位賓客,天空徹底暗了下去,雨卻沒有半點停歇的意思。
將汪惠明送走,刑如詩便看見站在外面的福媽,嘴角一抿,臉上的笑容也垮了下去。
一想到自己和孩子離開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福媽泄露給李穆然的,她就難以釋懷。如果那個時候一個不小心的,或許兩個孩子就都已經離她而去了。
“如詩,我希望你可以給我幾分鐘的聽我解釋一下,你在做結論,好嗎?”
刑如詩神色冷清,讓人瞧不出任何情緒,她一直以來把福媽當成了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因此纔會覺得更加痛苦。只要一看見她,就會想到那個時候兩個孩子的樣子。
“對不起福媽,我很累,你不需要道歉,也不需要自責。”
福媽自然不肯鬆手,手上死死的抓着門框,指節有些泛白,手臂微微顫抖着。
刑如詩擡頭看了福媽一眼,對方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神采,一雙眸子就像是空洞的黑洞,讓人心中不由一緊。
幾天不見,福媽整個好像蒼老了許多,臉色比起之前難看了許多。
刑如詩從來不曾看見福媽露出過這樣的表情,心中難免有些動容,不由得想起福媽對兩個孩子的疼愛。
長嘆了一口氣,閉上雙眸,再睜開時,沒有了方纔那般堅決。其實仔細想想,那件事又怎麼可以怪福媽呢?她也不會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吧。
“這是我第一次原諒你,也是最後一次原諒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福媽道了一聲好,咬住自己的嘴脣,沉默了許久,纔再次吐出一句話來,“我現在還無法告訴你理由,但是我希望你相信我,機場的那件事我事先並不知情。請你相信,我是一直站在你這邊的。”
刑如詩畢竟跟福媽認識了三年,又怎麼會不瞭解她呢
,見對方一臉的誠懇,終究是點了點頭。只是心中對於她口中的苦衷有幾分在意。
“我可以不問,但是希望你可以在合適的時間告訴我。”
“謝謝。”
福媽鬆了一口氣,看着刑如詩的臉,不知道說些什麼纔好。
兩個小萌寶,早就知道福媽來了,但礙於刑如詩,不敢多說些什麼,見媽咪原諒了福媽,也都竄了出來,拽着福媽往屋子裡面走去。
第二天是刑正錢的葬禮,幾人早早便出了門。老天似乎知道今天是悲傷的日子一般,竟是一直陰雨霏霏,沒有絲毫要停歇的意思。
坐車前往離家比較近的鳳凰路東段的鳳凰公墓,刑軍抱着刑正錢的靈位走在前面,刑如詩和王麗萍分別抱着遺照和骨灰緩緩走在後面。
兩個孩子被福媽牽着,不像往日一般鬧騰,安靜得異常,葬禮服務公司的人沿路撒着紙錢,氣氛說不出來的壓抑,就像黑壓壓的天空。
從公墓的小路走到刑正錢的墓穴,王麗萍又哭了起來,刑軍和刑如詩跪在墓前,看着骨灰盒被緩緩放進了墓穴之中,鼻頭有些泛酸。
刑軍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彷彿在一夕之間成長起來了一般,聲音中是男性特有的渾厚。
“爸,您放心的去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媽和姐姐的。”
說着手上緊緊握了起來,即便王麗萍和刑如詩隻字不提,不等於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