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麗萍此時的承受能力本來就很薄弱,聽見外面的議論聲,所有不好的回憶都在剎那間涌了上來,讓她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哼,王麗萍你不要以爲你裝暈就可以矇混過去了,就是你害死了正錢。”秦玉華見狀,說話聲更是拔高了幾分,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
邢如詩牙關緊咬,眸子惡狠狠的從外面的衆人身上掃了過去,這就是所謂人性的冷漠吧。爾後落在秦玉華的身上時,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幾乎要將她的血肉切成碎屑。
“秦玉華,夠了,你再不走我可以告你誣陷誹謗罪。”
心中雖然格外擔心王麗萍,但她也很清楚,如果不把眼前的處理好,等事情繼續發展下去,很有可能會出現跟當年一樣的事情。
他們已經無法再承受一次那樣的傷害了,兩個孩子年紀還小,她不希望他們經歷這些,這對他們的成長並沒有好處。
這些年因爲汪惠明的關係,對於法律上的事情也有些瞭解,轉頭看向一邊的兩名警察,微微頷首道,“警察先生,秦玉華女士剛纔的言行,已經損害了我和我母親的名譽權,希望你們可以保護我們的權益。”
“我說的都是事實,是她在說謊纔在說謊!”秦玉華此時還在大聲叫喊着。
兩名警察見邢如詩神色堅定,而且如果事情鬧大了對他們也沒有好處,於是幾步往秦玉華走了過去,面容嚴肅,讓她也有了幾分膽怯。
一名警察聲音一冷,呵斥道,“通過法醫的報告,邢先生爲跳樓自殺,而且王女士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您剛纔的行爲純屬捏造
事實,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瞬間,時間便呈現了一邊倒的趨勢,剛纔替秦玉華說話的人面上多少有些尷尬。
就連秦玉華在被兩名警察塞進警車之前都一直在叫嚷着,邢如詩一家人是殺人兇手。
邢如詩看着被帶走的秦玉華,眼中閃過一絲憐憫。她恨秦玉華沒錯,但她更覺得她可憐,因爲愛矇蔽了她的雙眼,讓她成爲了一個瘋子。
“真是可悲。”
發出一聲輕嘆,邢如詩不敢再耽擱,轉身往王麗萍走了過去,由於擔心她的身體,兩人去了最近的醫院,檢查一番之後,得知她並沒有什麼事,只是因爲情緒波動過大,導致血壓上升,而發生了缺氧才致使暈厥,才鬆了一口氣下來。
坐在牀邊,握住母親的手,邢如詩才思索起今天的事情來。
邢正錢跳樓她覺得不像她想象的那麼簡單,她總覺得其中似乎有什麼另外的隱情。
只是現在唯一對此最瞭解的邢正錢已經不再人世,而真相又被隱藏在了迷霧之中,想要得出最後的結論還需要一番功夫。
她眉心一擰,所有的思緒在一個點上繞成了結,怎麼都打不開,如她所料,邢正錢去世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蕭振海的耳朵裡。
蕭家老宅內,依舊是古色古香的裝飾格調卻少了之前的那份驀然的肅殺,多了幾分恬靜淡雅。
蕭振海坐在木刻雕琢的藤椅上,此刻正愜意的擺弄着桌上的紫砂壺茶具。單看那細而不膩的觸感,不消多說定是上品中的良品。
看他品茶的動作嫺熟,尤其是那經過幾道工序後聞起來越發清雅幽香的茶香,不得不說
他的茶藝之精湛。
整個大廳內一直繚繞着這股味道,似乎連空氣都被淨化了。
蕭振海雖然動作輕柔,表情認真,但那眉間蹙起的皺褶卻顯示着主人的鬱結情緒。眉間的褶皺並不因爲這靜心養身的活動而有所減退,反而是越加的緊蹙了。
自從李穆然住了院以後,顧瀟瀟也不怎麼來蕭家走動了。本就不怎麼熱鬧的蕭宅,這下算是徹底的冷清了起來。
若是平日還能找瀟瀟那丫頭切磋下棋藝品品茶逗逗趣,現在卻是連最享受的茶藝都沒了多少興趣。
思及此,老爺子手中的動作就是一停。因爲突然的停止而流溢出來的茶水濺到了旁邊放置的盤子裡,發出噼啪的聲音。
他嘆了口氣,也不再去管那濺出的茶水。即使是現在的茶香四溢,也阻止不了一室的清冷。
蕭宅寧靜,卻是寧靜的寂寞。
門外不遠處,電話突然響起,老周正巧路過接了起來。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些什麼,只見老周點了點頭,簡單的說了幾句後就掛斷了電話。
沒過幾分鐘,老周就敲門進了內室大廳。擡眼看到蕭老爺子坐在裡面,連忙快走了幾步。臨近了,垂下頭,恭敬的行了禮。
“老爺,警局來信兒,說是那邢正錢欠款跳樓了,您看這……”
老周的話來的突然,在這寂靜的空間裡緩緩的迴盪開來。蕭振海沒有立刻回話,沉默了一會兒,不知在想些什麼。
半晌,他嘆氣道:“這也算是惡有惡報啊!”
說完,他端起茶杯又抿了抿,那繚繞而上的水汽漸漸的擴散,竟是有些模糊了他的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