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牧凡聞言就是一笑,其實方纔他的心中也有幾分擔憂,擔心她會顧忌李穆然而拒絕這樣好的機會。
“好的,那就這樣說定了,後面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說完,又是溫柔一笑,扭頭大步往門外走去。那留給人的背影挺拔而修長,給人一種舒心的安全感。
不同於刑如詩這邊的淡然,秦然然在看見新聞之後,險些將報紙抓破,纖細漂亮的手指死死的抓在報紙上,蒼白的可怕,一張精緻的臉因爲過度生氣的關係而變得有些扭曲。
她一直沒把冷清雨當成什麼角色,但現在看來卻是自己錯估了局勢。
本來以爲對方被李穆然冷落了這麼久,應該掀不起什麼風浪,沒想到居然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李穆然,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東西!”
手上一個用力,將足足有六七層厚的報紙狠狠穿透,白皙的指尖上留下了墨汁的痕跡,黑乎乎的有些髒。
視線落在鏡子上,看到指尖的顏色,嫌棄的趕緊抽出紙巾擦了擦。
而後再次看向鏡子,卻是故意的擠出一個很是委屈的表情,直到讓自己的眼裡有淚花閃過後才轉身往蕭振海的書房快步走去。
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她的話對於李穆然自然沒有威懾力,但老爺子的話,他卻未必敢不聽。
思及此,眼底閃過一抹得意。當她走了幾步後來到書房前,面對着那扇緊閉的木
門,深吸了一口氣,而後輕輕的敲了敲門。
“外公,您在裡面嗎?”
蕭振海擡頭看了一眼書房的門,沉聲應了一聲進來。秦然然聞聲,小心的扭開了木門的把手,走了進來。
一進屋,她就覷着蕭老爺子讓自己哭出了聲音。大滴的眼淚從年輕的臉蛋上滑落,說不出的柔弱和悽美,假若是遇見定力不足的人,怕是早就萬分心疼了。
但老爺子什麼沒見過,這樣的水漫金山在他看來和小孩子過家家沒什麼區別。定定的看着她,卻在見她一個勁的哭得抽抽噎噎後,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有什麼事嗎?哭成這副德行。”
秦然然向來是一個會看臉色的人,自然清楚什麼叫做適可而止,連忙止住哭聲,然後委屈地看着老爺子,聲音故意壓低了幾分,顯得越發的楚楚可憐。
“穆然他……他和冷清雨一起去了美國……他們……”
她以爲自己這樣說會讓老爺子有所動容,卻不想老爺子抿着脣只是聽着,卻是沒了其他的反應。
就在她遲疑着到底要不要再說一次的時候,蕭老爺子卻是開了尊口。
“你以後好歹是這個家未來的少奶奶,未婚夫在外面做什麼你都要懷疑,這要是傳出去了豈不是讓外人看了笑話?”
皺着眉頭看了秦然然後就不再理會她,重新埋頭於書桌前,繼續自己之前的事情。
對於蕭老爺子而言,秦然然一直都沒有作爲蕭家少奶奶的資格
。
蕭家是個大族,尤其還在商界佔據着舉足輕重的地位,因此蕭家的少奶奶自然也不能差到哪去,至少也要滿足門當戶對這一點。
針對這一重要的一點,老爺子思來想去的結果卻始終只有顧瀟瀟一個人。
雖然她的性子着實是活潑了些,可畢竟是個大戶人家的女兒,這教養自然比普通人家好上許多,更何況自己還對這孩子知根知底,十分滿意。
見老爺子這樣說,秦然然咬着下脣,卻是在委屈中多了一份隱忍起來的狠勁。
她不甘心這樣的結局,因此半晌後鼓起勇氣道:“外公,然然只是覺得委屈,穆然連出差都沒有告訴我一聲。”
蕭老爺子手上的動作一頓,將毛筆緩緩的放到了一邊的石硯上,擡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眉眼間的不快越發的明顯。
“做爲未婚妻,你應當理解穆然,穆然身爲維新的總裁,自然不能在這種小事上耽誤工夫,沒事的話,你就出去吧。”
見老爺子的語氣有了幾分冷硬,她不敢再多說,只好道了一聲是,退出了屋子,只是面色卻在關上門的那一刻極爲難看。
轉身正好遇見端茶過來的老周,嚇得她急忙將頭低了下去,繞過去後疾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書房內,老周將茶放在老爺子的左手側,眼瞼微垂,遮住了裡面的情緒。
“我方纔看見秦小姐似乎不怎麼高興的樣子。”他淡淡的開口,帶着點不易察覺的恭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