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沒事,兩位去忙吧。”
話說完,刑如詩擡頭看了李穆然一眼,對方就那樣帶着秦然然從她的身邊擦了過去,面上的表情連一絲的變化都沒有,好像他們兩人真的只是徹底的陌生人一般。
李穆然的漠然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刑如詩心中的火苗被水澆滅。絕望鋪天蓋地地涌來,呈現一種不可阻擋的勢態,讓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踐踏了一般,再也沒有絲毫恢復的可能。
李穆然從電梯的反光上瞧見刑如詩的樣子,眼底閃過心疼,他很清楚剛纔秦然然的那番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可恨的是,他卻辯解都做不到,看見刑如詩眼中的絕望,李穆然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被活生生撕裂開來,然後被丟進石磨中被生生碾成無數的碎屑。
快步走進電梯,李穆然看着刑如詩毅然離去的背影,無奈的閉上了雙眼,他怕多看一眼都會忍不住做出不應該做的事情。
刑如詩聽見身後電梯門關上的聲音,疾步走出了醫院,她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有期待,正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李穆然現在跟冷清雨之間緋聞不斷,秦然然則懷了他的孩子,他哪一點像是愛過她的樣子,興許這麼久以來,同樣只是他對她的報復罷了。
恨意好像是通過心臟溶入了血液中一樣,在她的身體裡面流動,永遠無法停歇下來。
電梯門合上之後,李穆然再
也忍不住一把甩開了秦然然的手,面色極爲陰沉。
“秦然然,你難道不知道什麼話應該說,什麼話不應該說嗎?”
秦然然很是不甘心,她就是要刑如詩痛苦怎麼了,她現在的痛苦可少不了對方的功勞呢?
不過她當然不會蠢到在這個時候對李穆然發火,那樣的話,就是火上澆油了。
嘴巴一抿,眼睛眨巴了兩下,眸子裡再次泛起了霧氣,眼淚開始在眼底聚集,好似只要一眨眼睛就會滾落出來。
一張小臉更是白了又白,一副被李穆然嚇得不輕的樣子。
“穆然,對不起,我,我只是想起你以前跟她在一起的樣子,忍不住嫉妒了。”
對於秦然然的這番說辭,李穆然自然不會相信,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在多說了。
“你不用說了,我不想聽,一會兒你自己去做產檢吧,公司有事我要先離開。”
秦然然還想說什麼電梯門已經在這個時候開了,李穆然大步走了出去,將她送進了產檢室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着李穆然遠去的背影,秦然然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幾乎深陷到了掌心之中。她現在只有靠這樣的疼痛才能夠暗示自己冷靜下來了。
李穆然走出醫院,開車追出去不遠,就看見刑如詩一個人坐在街邊的長椅上,眼眶紅紅的,分明剛剛哭過。
將車停在離對方不遠的地方,李穆然點燃一根菸深吸了一口氣,他的腦袋裡面現在不停有一個聲音
在嚷着要去安慰刑如詩。
煙霧在上空聚成一個圈,那個不安分的想法也被稍稍壓抑下去了一些。
他很清楚,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會成爲以後他重新跟刑如詩在一起的阻礙,可是他別無選擇,這種感覺讓他很是煩躁,卻找不到任何解決的辦法。
只要他一天不打敗老爺子,就必須讓刑如詩承受這樣的痛苦,不管他多麼不願意,都必須繼續殘忍下去。哪怕在看見她痛苦的時候,他比她更加痛苦。
哭夠了,不論多麼難過都從眼眶中擠不出一滴眼淚來,刑如詩站起身來,慢騰騰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如果說上一次的事情,是讓她沒有了去喜歡別人的能力話,那麼這一次就是將她的心凌遲處死了,這一次她真的徹徹底底的放棄了。
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她都不能夠鼓起勇氣去原諒李穆然,因爲對方而經歷的一切,都早已在她的心上留下了傷口,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異樣,但只要稍微一動就是鮮血淋漓。
午後溫暖的陽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卻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彷彿她整個人已經被那些美好拒絕了一樣,只能夠遠遠的看着。
李穆然開車跟在刑如詩的身後,看着對方的樣子,心如刀割,一車一人就維持着這樣的和諧消失在了醫院的門前。
秦然然站在四樓的窗戶前,瞧着這副景象,恨不得將邢如詩碎屍萬段。既然這是李穆然的選擇,那麼她也沒有必要在顧忌其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