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圓潤的弧度,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盤中的蛋糕被甩在傭人的臉上、頭髮上,而後被地心引力蠱惑着垂直落下。
傭人垂着頭,圍裙上沾着一塊塊破碎的黃色乳酪,顯得極爲狼狽。
“都這個時候了,還拿什麼蛋糕,連眼色都不會看嗎!”秦然然的胸脯上下的起伏着,氣的不輕。
那傭人只管低着頭,也不說話,可越是這樣,秦然然心裡的暴虐越是滋長的厲害,看向下人的眸子也越發的冰冷起來。
沉寂彷彿被賦予了生命,緊緊的箍着傭人的喉嚨。
半晌後,秦然然纔再次開口道,“把這些東西都收拾乾淨,別讓我看見一塊碎片。”
她說的極冷,但心裡的不痛快卻還是不曾消減。只要想到方纔所受到的屈辱。她就忍不住的想狠狠的再扔幾個碟子。
她知道老爺子有心想撮合李穆然和顧瀟瀟在一起,所以纔會刻意的給顧瀟瀟留出一個離主臥極近的房間。
雖然費心盡力的搬了進來,但卻是老爺子看在自己肚裡孩子的份上。
秦然然向來爭強好勝,又怎麼會忍受得了李穆然的無視?
既然是她看上了李穆然妻子的位置,那麼無論是誰來她都絕不會拱手讓位。
她轉了轉眼珠,不由計上心頭。
“你現在去找老爺子,就說我做夢的時候總喊着少爺的名字,怎麼悲慘怎麼說。務必要讓老
爺子聽完動容後主動的提出讓少爺到我房裡來,明白嗎?”
她垂下眸子看了眼身上的溫潤裝扮,有些嫌棄的瞥了瞥嘴角,而後站起身,俯視着半蹲着身子收拾着瓷碟碎渣的傭人,頓了頓語調道。
背對着秦然然,傭人的手指輕抖,而後等到身後聲音停下時趕忙點了點頭。
秦然然似乎對她的態度還算滿意,停下的步子再次輕移,卻是朝着衣櫃的方向走去。
傭人被打算就這麼垂着眸子躬身出去,卻不想剛起了身,步子往門口走的時候被秦然然再次叫住。
“等下!”
她扭過頭,視線落在傭人的身上,不屑的擰着眉嫌棄道:
“你不會打算就這麼髒兮兮的過去吧?去把痕跡擦乾淨點,記住說話的時候小心點,就說是我交代的,要是亂嚼了舌根,你可要好好掂量下後果!”
那傭人唯唯諾諾的連連稱是,而後匆忙的把身上的圍裙扯了下來,蓋在頭髮上使勁的揉了揉,直到身上的奶油不見了蹤影,她才躬了身重新退了出去。
房門再次緊閉,秦然然卻是收回了視線,開始研究着自己要換的衣服的樣式。
豔紅的指甲在幾件極爲妖嬈性感的裙子上摩挲着,映得手指蔥鬱白皙。
書房內,正中央的位置是一張由一塊上好的整張楠木雕刻而成的木桌,上面的花紋繁複而華美,就算是不懂行的人看到也不由得讚歎桌子的造型奇特而有韻味。
蕭老爺子在緩
下了情緒後坐在木桌後面的配套木椅上,目光灼灼的看着說裡的報紙刊物。
經濟版面上,依舊還停留在對前些日子兩家大公司合作的種種猜測中。
老爺子眉頭一皺,合上報紙。
邢如詩還真是巧舌如簧,但看報紙上的寥寥數語他也能猜測出個一二。
雖然對她的才能讚賞,但在穆然的事上老爺子卻絕不姑息。
無論如何,得讓瀟瀟那孩子早點開竅才行!
正想的出神,這時房門外卻突然響起短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老人斂了斂心神,而後擡眼示意了下侍在一旁的老周前去看個究竟。
老周接到命令,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邊,扭開門把手,走了出去。
門口的傭人顯得有些緊張,扭着雙手靜靜地等待着房內的傳喚,卻不想房門突然被拉開,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一步。
“什麼事?”老周的聲音帶着不寒而慄的冷意,讓本就緊張的傭人張了張嘴卻沒吐出一個字來。
等了十多秒後,卻只有無邊的沉默,這不由讓老周的眉頭就是一皺。
“到底什麼事?”他的語氣不由加了幾分嚴厲。
那傭人囁嚅了一會小心翼翼道,“周管家,能不能讓少爺去見見秦小姐?”
老周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傭人的話,而後在聽了傭人的說辭後,點了點頭,而後把她打法走,轉而進屋去和蕭老說了方纔聽到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