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如詩站在原地看着兩人離開的身影,心上雖然萬般不願用他的血去救逸寶寶,可事到如今也沒有法子,只能夠妥協罷了。
李穆然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將手臂露出來,護士則在一邊準備用物,他思索片刻,緩緩開口道。
“護士小姐,可以拜託你一件事情嗎?請你趁這個機會,幫我做一個親子鑑定。”
聞言,護士手上的動作一頓,一臉戒備的看着他,似乎他是什麼居心不良的人一般。
“抱歉,我們並不能這樣做,你要是想做的,可以自行去鑑定。”
他面露難色,聲音也壓低了幾分,頗有幾分懇求的意味。
“外面的那位是我太太,我們最近因爲一些原因正在鬧矛盾,她告訴我兩個孩子不是我的說要跟我離婚,我不想因此失去她。”
想起方纔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護士也有了幾分遲疑,擡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俊顏上滿是認真也就答應了下來。
“好吧,但是這件事你不要說出去。”
他道了一聲好,護士點點頭,過來替他抽血。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如同預料中的一樣,他的血型與逸寶寶的相符,不僅如此,更是得知了兩人是父子關係。
李穆然欣喜萬分,卻沒有表現出來,刑如詩一直瞞着他這件事情,必定有她的原因,他不希望在這個時候跟她徹底鬧僵。
輸了八百毫升血之後,逸寶寶的情況也穩定下來,他略微有些疲憊的坐在椅子上,閉着雙眸,臉色也慘白了幾分。
額頭上不時滲出些許汗水,刑如詩坐在他對面,看着他的樣子,心中不由得一疼,卻還是忍了下來,將臉別向了一邊不去看他。
夜漸漸深了,兩人卻是沒有半點睡衣,
赤紅的手術中字樣,深深的刺傷着兩人的雙眸。
直到第二天一早,刑唯逸才被從裡面推了出來,時常掛着笑容的臉上透着不健康的白皙。
口鼻上戴着氧氣罩,即便如此,呼吸還是有些微弱。
見狀,李穆然的心中刺痛,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眼巴巴的瞧着他被送進重症監護室。
王麗萍過來的時候,瞧見逸寶寶從手術室推出來,也是嚇了一跳,急忙詢問刑如詩情況。
聽完,她看向他的時候,眼神中透着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讓他的心中隱隱升起一種不安。
“詩詩,今天早上警局通知我說昨天那輛車的車牌找到了,就在城郊的進北路上。”
李穆然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猛地看向刑如詩,她的面上滿是驚訝,好像也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一般,可等到他細看的時候,她一雙美眸中只剩下滔天的怒火。
“李穆然,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進北路上去就只有你們蕭家老宅而已。”
這樣的結局,他亦不願意相信,可所有的事實擺在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手緊握成拳,他深深看了刑如詩一眼,隨後將人抱入懷中,“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的。”
她眼中閃過一絲黯淡,用脣形說了一句我愛你,再見。
隨即冷笑一聲,將他猛地推開,頭也不回的往重症監護室地方向走去,時到今日,他們之間再無選擇!
他轉身離去,進電梯之前步伐一斷,轉過身來看了她一眼,並未停下,反而走得越發堅定。
見他離開,刑如詩整個人癱倒在椅子上,眸子裡沒了半點神采,眼淚順着臉頰落下,宛如一個沒有生命的娃娃。
忍了許久,才哭成聲來,聲音縱使很壓抑,在空蕩蕩的醫院裡,聽起來確實格外
的清晰。
所有的計劃在這個剎那都成了奢望,她疾步衝到窗戶的位置,看見李穆然的車開出醫院,跌坐在地上,沒了生氣。
驅車直往老宅,昨日還覺得溫暖的一片火紅甚是扎眼,讓他恨不得將它全部扯下。
強忍住心中的不適,快步往裡面走進去,便瞧見老爺子和蕭靜思說說笑笑的樣子。
憤怒全所未有的炸開,讓他周身的氣勢越發駭人。老周瞧見他,俯首在老爺子的耳邊低語了一句。
他轉過身來,瞧着他,發出了一聲冷哼。
“知道回來了?”
“外公好手段,居然兩個孩子都下得去手,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李穆然的聲音滿含譏諷,讓老爺子大怒,蕭靜思和秦然然均是臉色慘白,周思成倒是神態自若,眸底隱隱有幾分看好戲的成分。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對兩個孩子怎麼了?”
他嗤笑一聲,將一份報紙,重重往老爺子的方向砸了過去,絲毫不顧及他長輩的身份。
“這難道不是您的手筆嗎?”
老爺子掃了一眼地上的報紙,面露驚駭之色,報紙上面的文字,讓他一時間有幾分眩暈。咬咬牙,才站住了身子。
“你以爲是我做的?”
李穆然站在原地,面露譏笑,冷聲冷氣道。
“爲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折手段,這不是您慣用的手法嗎?”
老爺子氣急,伸出雙手顫抖地指着他,說不出一句話來,顯然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的確,他並不希望李穆然和刑如詩在一起,但他只是說出來威脅他罷了,從來都沒有想過對兩個孩子下手。
“你……”
“穆然,外公身子不好,你怎麼可以這樣刺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