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閃電劃破天際,夏末透過敞開的玻璃窗回望一眼,蒼白的臉上現出驚懼之色,握着手機的手輕輕顫了顫。從虛掩的門縫裡可以看到一個身形肥胖的男人正和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相擁在一起,做着讓人臉紅心跳的事,夏末舉着手機大氣也不敢出,腦門上冷汗涔涔。
“誰在那兒!”
長廊的盡頭傳來洪亮的男聲,藉着幽浮的燈光,夏末收起手機低頭就往反方向跑。循着來時的路,她離開錦繡苑,衝進大雨紛飛的夜裡,進入沐家別墅主樓之前,脫掉了用來僞裝的傭人裝和頭上的帽子,又把手機內存卡放進脖子上戴着的項鍊的水晶項墜裡,才故作若無其事的去找沐劍晨。
樓下無人,依稀聽到聲音從樓上傳來時,她帶着些許疑惑上了樓。
聲音是從沐劍晨的房間傳來的,站在門口,她輕輕擰動了門鎖。
“劍晨,我愛你……”
清冽的女聲響起,又帶着幾分柔美的意味,迴響在夏末耳裡經久不絕,夏末握着門鎖的指關節緊了緊,泛着冷白的光。
門被推開一條縫,明亮的暖光透出來,可以清楚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糾纏在一起,燈光下的身影異常刺目,彷彿暗夜裡劃過的一道驚雷,掀起層層漣漪漾開巨大的波瀾。歡笑聲不時傳出來,這熱火朝天的一幕與屋外的冷雨形成鮮明對比,如此的不真實。
房間裡的人,一個是上週才和她訂婚的未婚夫沐劍晨,另一個則是她最好的朋友白芸。一切,就像是在演戲,狗血的苦情劇正上演,她成了最悲慘的女主。
“劍晨,和夏末分手好不好?她又矯情又不解風情,根本不值得你愛。我哪點比她差了?你看看我,從頭到腳都比她美一百倍是不是?”一頭波浪捲髮服帖在她背後,把她本就柔白的肌膚映襯得越發嬌美。
沒錯,白芸很美,美得讓夏末覺得白芸就是朵綻放的花兒,而她自己則是爲了襯托她的美而必須存在的綠葉。可憑她擁有嬌美的容顏,就能做奪人所愛這種事嗎?
夏末緊咬着下脣,脣邊泛着絲絲血跡。
這個前一天還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卻是如此的不堪入目,她怎麼會和這種人訂婚?
淺笑倩兮的白芸一瞥,忽見門口有人影晃動,不覺一驚地遮住身體,略有些驚惶的聲音響起:“夏,夏末!”
夏末?沐劍晨濃眉一凝,推開了白芸。
夏末轉身就跑,長長的走廊盡頭就是樓梯,她的鞋子溼漉漉的,一不小心就跌在光潔的樓梯上,腰骨疼得厲害,她也全然不管,忍着疼痛往下走,卻被蔣楓撞了個正着,“夏小姐,你沒事吧?”他攔住她的去路。
“閃開!”她欲推開他。
“夏小姐,晨哥在樓上,我帶你上去找他。”
“我不想見他!”
蔣楓不依不饒地攔住她,直到沐劍晨下來,蔣楓才神色凝重地說:“晨哥,剛纔錦繡苑的安保說有人闖進去,被發現後匆匆逃走了。”他看向夏末,目標再明確不過。
沐劍晨本想和她解釋剛纔的事,聽到蔣楓的彙報,他的目光看向她已經溼透的鞋子,上前掐着她的下頷就問:“你去錦繡苑了?”
“不是,我沒去。”她即刻否認,沐劍晨曾對她說過,沐家她唯一不能去的就去錦繡苑。她奮力掙扎,“沐劍晨,你才和我訂婚,居然就和我最好的朋友搞在一起,你怎麼能這樣?你喜歡白芸是嗎,那我們就取消婚約!”
她脫口而出要求取消婚約,實在是心慌得害怕他們追究她去過錦繡苑的事。
再說,他們的訂婚本就不是建立在相愛的基礎上,如果不是外婆因病住院,如果不是沐劍晨出手大方墊付醫藥費,她不會心存感激的答應和他訂婚。現在竟發現他風流不羈的真面目,她絕不會忍氣吞聲。
沐劍晨眼裡閃過一抹流光,“取消婚約?你是我沐劍晨的女人,就一輩子都是!你最好老老實實給你說清楚,你去錦繡苑幹什麼!”
“我,我沒去錦繡苑,我今天是特地來看你,可是你呢,你對得起我嗎?。”
“現在外面下着暴雨,你說你只是想我了?搜她的身!”沐劍晨一聲令下,蔣楓就把夏末渾身搜了個遍,也不顧男女有別授受不親,更不顧夏末是不是沐劍晨的未婚妻,完後,他搖頭,意思是沒發現可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