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跑在街頭,站在蕭瑟的榕樹底下,望着遠邊並看不清方向的天際,撕心裂肺的吶喊着。爲什麼?爲什麼自己連做雞的資格都沒有?夜總會大廳的看門狗都能得瑟依然,只有她,望眼欲穿這片天,看到得也只是,全世界人的嘲弄,的確,狗肉比雞肉來的貴些。
鳳姐蹲在地上,地表是早已被雨水沖刷過的傷痕,順同她的淚,沿着路邊的臨溝小道流了出去,一直延伸,直到鳳姐提起她5.3的眼都看的模糊。
在鳳姐萬念俱灰,準備擦乾眼淚投雨水自盡之際,雨,竟然不下了,突然間,世界靜默了,淺露的清新,讓人心曠神怡。
不,雨沒有下,只是被神奇遮住了河堤,鳳姐頭頂上多了把傘,雨傘破舊不堪,卻依然能覆蓋整個世界,雨傘平凡粗淡,卻依然能讓人眼花繚亂。
鳳姐抹過眼角殘留的最後一滴淚,緩緩站起身,轉過頭,看到了這個爲他撐傘的,男人。個頭不高,皮膚黝黑,穿的衣服抹布般的粗糙破舊,頭髮刺蝟般的亂的猙獰,身上的粗筋包在皮膚裡跟同樣粗顯得血管交錯的跳動着,在夜空的遮罩下,更是俞顯着他不是莊稼人的農民身份。
“謝謝。”即使是這樣,鳳姐依然堆起她職業的笑容,看着眼前這個男人,他就是後來的酒吧老闆小四,只是,這會,他還是個挖煤的夥計。前段時間,他的老闆說是要去北京享受點樂子,在全煤工人中挑選他最中意的人,帶他去北京長見識。最後,這個小四已單日抗煤一點五噸,累計開五年拖拉機不翻溝的優異成績,被老闆選中了。今晚,老闆終於決定出動,小四最爲司機和保鏢自然離不了身,老闆進去了,他可不能也跟進去,看到那些妖媚的女人,覺得害怕。
小四聽了鳳姐的話,嘿嘿的傻笑了兩聲,從口袋裡拿出一副陳舊的只剩下髒痕了的手絹遞給鳳姐,諾諾的說道,“擦擦吧,你看你臉好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