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爲尋找回一個公主,我可以有足夠的能力,把她保護着。
然而我不知道,此時此刻的她,卻在一個國度,如墜地獄燒練着。
我以爲,我此生與她並無緣了。
我家裡人張羅着爲我介紹女朋友,說李虹是指腹爲婚的,去這一套,懶得反駁了。
我的情人,個個都各有各的優點,或者眼睛像某人,或者鼻子像某人,或者是說話,或者是笑。
我卻不要她們的性格與她相像,她是獨一無二的,我要求她們都謹守本份,不然就從我紀小北的身邊滾蛋。
我脾氣不好,我承認,我囂張,我更承認。
我寂寞,我還是承認。
我第一次喜歡的天使,我找不到她,我心裡是落寞的,所有的女人,只不過是她的影子。
有一天出席個什麼會了,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還是錯覺,我居然看到她了。
她一個人坐在角落裡,一身好看的晚禮服,我努力地看了很久,身邊的女伴有些不悅地跟我說:“紀小爺,你看,陳總來了。”
我掏出一張卡給她:“走吧,我不需要你了。”
她訝然,我冷冷地說:“讓我說第二次,你會後悔的。”
她惶然而走,我打發走她,心裡就輕鬆起來,要了杯冰水喝下去,整個人清醒了許多。
真的是她,那眉,那眼,那臉蛋,可是她的身上,一層深得化不開的哀傷,傷得讓我覺得痛疼了起來。
那個愛笑,那個驕傲,那個燦爛的天使呢?
歲月就把她成長成這樣子嗎?到底,她沉默着,她哀傷着,她是爲了誰?
我坐在她的身邊,她都不曾發現。
我裝醉,低下身子雙手捂着臉,不讓會場的人看到我,老來寒暄幾句的,我就想這樣,坐在她的身邊,哪怕是說不上一句話,哪怕是感受着她身上的香味,氣息,就挺好的。
我一顆不安於室的心,在這一刻如此的安寧。
我就想這樣,坐在她的身邊,坐上很久很久,我更想伸手去把她的眉頭給撫平,把她眼裡的哀傷驅逐,我知道你,你卻不知道我,陌千尋。
我巧舌在這會兒,一點作用也沒有了。
我澀澀地笑着,要不要跟她說一聲:“你好。”
可是這樣她會不會驚覺,她的身邊有人,然後起身就離開。
她明顯的,就把自已孤立起來,穿得那麼好看,一定是誰的女伴,但是她的眼神,並沒有爲誰而流轉。
她腳跟,有着磨傷,刮傷,她的手不白嫩,不像是養尊處優着。
“千尋。”有人叫她了。
她站起來,輕輕淡淡地說:“可以走了嗎?”
“嗯。”
叫她的人,是喬東城,京中有名的貴公子,也是一個年少有爲的人。
我想跟出去,開車跟着他們走,看看她住在哪兒。
但是這才一起身,就讓人拉住了:“喲,紀總怎麼在這裡,招呼不周招呼不周啊。”
煩人,陌千尋,就這樣一個耽擱沒找着她。
我伏擊在喬東城出沒的地方,他有一個情人,一個情婦吧,固且這麼說,當我看到他還有一個女兒,我就喜了。
當然,那個女兒不是千尋生的,而是一個叫林靜的人生的,天幸啊,我喜得合不攏嘴了,當天晚上開了一瓶天價的紅酒喝,高興起來,索性那天就把酒莊所有的人都買單了。
小爺我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一切高興就好。
陌千尋吧,我真的不是很瞭解,可對一個人,要怎樣的瞭解,才能算是瞭解呢?她眼裡的驕傲,我一眼就能看得懂,看得明的。
喬東城要是有了孩子,那麼千尋應該不會和他糾纏得太深的,千尋的眼裡,印着的可是她的高傲啊。
掩藏得很好,哪怕是哀傷得讓我看了心疼,可是我還是能看得出來,這樣的千尋,只想讓我將她攏在懷裡,好好的過一輩子。
喬東城的固定女友是海潮,一個電視臺的人,反正我想尋找陌千尋,跟他有關的女人,我都會好好地查一下,倒是真的陌千尋,我不是查不到,只要動勸手指的事,動用一些關係馬上就可以查到。
然而我查誰都可以,我就是不能查她,說不清楚爲什麼,反正不能就不能,我想大概要是她知曉,她心裡不會舒服。
正如我一樣,誰要是查我老底,小爺一定跟他不完,非告得求爺爺告奶奶不可。
如果有緣,總還是可以碰到的,我無比篤信這麼一句話,要不然就不會讓我在多年後的北京,遇上陌千尋了。
可是她眼裡的傷,又有些令我怯,怕是上前,到時毀了一切。
第一次徹底難眠啊,奶奶個熊,該死的情愛,怎麼小爺也不能越度了呢?頂着熊貓眼去上班,助理把一摞單子抱着去給公關處,讓我給截了下來:“陳榮,這不是邀請單嗎?”
“是啊紀總,這些我看了,是可有可無的一些宴會,紀總你不是最不喜歡去的嗎?”
當然,他一向對這些拋頭露面的事,極爲不耐煩,還不如去飆車呢。總是端着笑,周旋在一堆恭維的人之中,若他不是紀小北,大概別人看到他,也是不同臉色的,他還是紀某某的兒子呢,想巴結他的人,排隊得老長,他對這些場合,也是能躲就不會去。
可現在,他開始改變主意了。
“陳榮,你打電話去主辦方問一問,喬東城是否會參加。記得你得婉轉一點,不能透露出點什麼出去。”
“紀總,曉得的。”
“成,去吧,一會告訴我。”
一會兒陳榮進來:“紀總,這是這一個月的邀請單,都打電話隱約地問了下,京中新貴喬東城參加的,也只有二個,他私下裡以着別人的名義在外面有公司,一些應酬還是免不了的。”
“成,到時你替我去,這二個你都親自去,我不需要你爲公司做些什麼,你只需要告訴我喬東城帶哪個女伴去出席就好了。”
他懶,若非是陌千尋在,要不然他纔不想去。
開着車漫無目的地晃着,去學舞的地方,那些女孩子個個跳得相當的奔放,熱情,他的一個女友就是這裡教鬥牛的老師,一瞧到他來了,喜得眉開眼笑,溫柔如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