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笑容,凝結在臉上。
因爲我看到了她身後的林夏,也是一樣的衣服,凌亂的大牀,還有地上的衣服,都在召告着發生了什麼事。
我忽然之間,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她卻輕描淡寫地挑起眉:“紀小北,你也看到了,我也不瞞你了,你看到的就是事實,就是一切。”
去你的一切,千尋,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她笑笑,挑起了秀眉:“紀小北,我還以爲你出不來了呢,都說你要判死刑了,所以,我這不又得趕緊找一個值得讓我依靠的人了。你也看到了,就是這樣,真是對不起啊,我想,我找到了下一個金主。”
我忍不住,我打了她一巴掌。
她卻是笑了,笑得痛疼,笑得喘息着。
打這一巴掌,我又何願意,打在你的臉上,痛在我的心裡。
千尋,你告訴我,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的呢?
海芋落地的聲音,是誰心被傷了的聲音,那麼長的嘆息悠然而不落。
失魂落魄的離開了酒店,寶寶,寶寶,我想,我真的失去你了。
這一場陰謀,成就了我們的分離,達到了一些人的心得。
我想狠狠地報復林夏,我不是沒有手段,我也不是真那麼的光明正大,只是渾身無力,無力到什麼也不想做。
躺在牀上,迷迷糊糊地病了這麼多天,腦子像是燒糊了一樣。
二姐在我的身邊哭,她搖着我:“小北,你不能這樣。”
可我要怎樣,你們纔會滿意呢。
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什麼了,失去她,我是如此的痛。
她的電話號碼,我還不捨得從我的手機裡刪掉,她的味道,我還不捨得從我的記憶裡抹掉。
清醒過來,人瘦了一圈,也終是想得明白了。
我在西藏的時候,我想過,寶寶,如果我無法給於你幸福,當你有一天碰到了可以給你幸福,可以比我還愛你的人,我只要你過得比我還好。
寶寶,可我知道,你還愛我,那麼我就殘忍點,讓你絕了這個心思吧。
好好地,和一個愛你的人過日子。
好好的,一定要過得比我好。
沒你的日子,我倒是誰也無所謂,我在哪兒也無所稟明。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說過很多的事,說要去這兒,去哪兒,可是都沒有去成。
那麼千尋,讓我來把我們餘下的路走完吧,等我那一天,我想回到北京來了,我也是因爲你放下我,因爲想看看你的幸福。
家裡衆人都擔心着我,我是家裡的獨子啊。
大哥成了衆人口裡的禁忌,他到底也是有心機的人,盤根錯節地密佈着一切。
我是家裡的男丁,失去了千尋,我還要守着我的家人。
不能,再昏沉下去了啊。
叫了李菲兒過來,她是喜歡我的,不管是說的,還是流露出來的一切都可以表現出來。
“菲兒,你還喜歡我嗎?”
她嬌羞地點點頭,我淡淡一笑:“那麼,你願意與我假訂婚嗎?我或許會在外面拈花惹草,只是如果二年之內你會跟在我身邊,做我合格得體的未婚妻,那麼二年之後,我會給你一個婚姻,我除了你,不會再娶別人,會忠於你。”
她一喜,連連地點頭:“小北,我願意的。”
“或者,你需要好好地考慮一下,你什麼時候給我答案都行。”
她羞怯地一笑:“小北,你叫我往東,我決不會往西,你叫我往西,我也決不會往東。我知道你的身份,你的家世都尊貴着,很多人也想攀上你,小北,我願意在你的身邊,等你二年。”
看吧,千尋,你不要我了,還是有很多很多人想要我的。
那麼,就訂婚吧。
不是你,那麼是誰,又有什麼所謂呢?
訂婚吧,訂了你也就把我放下了,是我先招惹你的,是我逼你要愛我的,那麼,讓我來把這一切都解脫了。
一時的痛,好過長長久久的痛。
這樣,你纔會擁有真正的幸福的。
一個人,哪怕他再愛你,可是愛,也會有用盡,也會有累的時候,我深有這麼一份感觸,往後你不想我了,你纔會愛林夏,這樣,你們纔會幸福。
我的寶寶,生命裡的烙印,這條路很痛,我會走下去。
帶着女人,從她的面前過,要風輕雲淡,明明是故意讓她看到,還是要裝作沒有看到她。
準備一場婚禮,有時候可能要很久很久,那必是用盡心思去準備的了,可有時候,也只需要那麼幾天的時間而已。
我和李菲兒的訂婚禮,也就用了幾天的時間吧。
她的身世,她的一切,我媽咪都覺得還好。
雖然不是她鐘意的李虹,然而只要不是千尋,似乎是誰也是無所謂的了,我真的挺愛我媽咪的,而愛,尊敬,往往就是會這樣,在很多的痛疼中,無奈中悄悄地消磨盡。
我已經無力想去說什麼,我也不去說什麼。
訂婚禮,由得她們去佈置,只要知會一聲,我做什麼就好了。
把卡給李菲兒,讓她去準備着她要的行頭。
我着手開始訂機票,我要去澳州。
如果能在那兒滑雪,我就去,如要不能,我就看看盛夏飛雪,千尋在網上查到這麼一個神奇的事,叫嚷着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地看看。
我去看吧,剩下的路,都讓我來走遠。
辦一場訂婚禮,你與林夏的名字,是我親自所寫,一筆一筆,寫得艱難着。不知毀了多少張的請柬,最後才寫好你們的名字。
你和林夏一塊兒,你們看起來很般配的一對。
以往在你的身邊,我誰也覺得不是我的對手,就連你的前任未婚夫也不是,只有林夏愛你的心才能與我並駕齊騎,也只有林夏,纔是我的對手。
我輸了,我輸得狼狽。
我和李菲兒站在一起,接受着衆人的祝福。
我叫酒店多加了冰淇淋,各種口味都有,她喜歡吃,這一次我不會攔着她,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還是跟她說話了,我忍不住,我輕聲地說:“寶寶,這樣你就可以解脫了。”
她的淚,潸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