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捂着心口,痛得淚都出來了。
看得顧淮青也心疼:“小嫂子,那你和林之清是怎麼回事?”
“你說林學長啊,淮青,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看你看,像不像林學長的?林學長把他的眼角膜給我了,他死了。”她大聲地哭着。
這些難受積在心裡很久很久了,現在說出來,真的是不能自已:“他死了,不管如何也救不回他,該死的癌症啊,我在泰國陪他最後的時光還是換不回來他的生命,他的生命短暫得太忽然了,要是我早知道他有病,我就是一輩子失明,我也不會願意換上他的眼角膜的。”
說完要去倒酒喝,顧淮青將酒拿走,給了她一杯溫水。
“我回來,我一無所有了,林之瑾那個王八蛋,那混蛋,他答應過我再也不將那些照片流出去的,可是還是寄到了顧家,我和顧淮墨肯定是完了。”
衛紫的話讓顧淮青很吃驚,這些是他一點也不知道的。
“可是,你要是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二哥的事,二哥肯定會信你的,你怎麼就跟二哥提離婚呢?”這事,對二哥真的是很大的打擊。
顧家下了令,不許任何人再提起衛紫,也不許和她有聯繫,說是這麼說,可是他覺得小嫂子是個不錯的人,也是把她當成朋友,私底下聯繫看看她過得如何,也沒有犯着誰。
“林之瑾跟我說,如果我不跟顧淮墨離婚的話,他就將照片發到他的單位去,會毀了他的,你知道嗎?要是真的發過去,會將顧淮墨毀了的,你不知道他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他那麼拼,我怎麼可能將他毀了。”她趴在桌上哭着:“我不能啊。”
二哥對這事,應該也是不知道的。
衛紫哭着哭着,又困了,看着牆上畫的東西,閉上了眼睛喃喃地叫着:“不能毀了他,不能,不能,誰也不能。”
哭得累了,趴在桌上就睡着了。
服務員過來:“先生,你就送她回去吧,拜託你了,她從中午就喝到了現在,我們也看得都怕了。”
“再等一會。”他說了一聲。
拿出手機就打二哥的電話,很快地就接通了。
顧淮墨壓低聲音說:“淮青,什麼事,這麼晚了還打電話過來?”
“二哥,你沒睡吧。”
“廢話,睡着了你以爲我會接你的電話。”
“我現在在xx路的酒莊,小嫂子從中午就喝到現在了,醉得一塌糊塗的,你過來一趟吧。”
顧淮墨沉默了好一會,然後說:“你忘了顧家怎麼說的了,沒關體系的人,就沒有必要再聯繫了。”
“那你是來不來呢,她喝得可真不少,現在都睡在這裡。”
“她的事,也不關我事了,你送她回去就好了,沒事的話就這樣吧,一會我也得休息了。”
顧淮青嘆口氣:“二哥,你要是不來,我覺得你會後悔的,二嫂醉後纔跟我吐露爲什麼要跟你提離婚的事,你知道那些寄到家裡的照片嗎?是林之瑾寄的,而且也是林之瑾威脅她,如果她不跟你離婚的話,就會將照片寄到你的單位去,要將你給毀了,小嫂子如果不在乎你的話,我想,她肯定不會提離婚。還有件事,我想你也得知道吧,小嫂子去泰國的那段時間,是去陪林之清的,他得了癌症,小嫂子說他不在了。我的話就說完了,你來也罷,不來也罷,我等你半個小時,如果你不來的話,那我也只能將她送回去,盡一個朋友的責而已。”
說完就掛了電話,幽暗的燈光下,她的發披在肩上,曾經他對她有一度的喜歡,可是現在有了真正愛的人才知道,對小嫂子是疼惜多過了感覺。
林之清也真是令人感嘆,如果事情是這樣的話,小嫂子應是不會拒絕去泰國陪他走最後一段時間的。
小嫂子的性情,至真,至純,一直也沒有怎麼變,真不想二哥失去了。
半個小時,他不知道二哥會不會來,如果真的是雙方再倔強一點,這一條路,註定不會走在一起的了。
顧淮墨掛了電話,也很是震驚,有些事他知道,可是有些事,他卻是真真的不知道的。
他的工作很忙,他也不想去關注林之清和林之瑾的任何動向,這些事,衛紫也不曾跟他提起過。
他就只知道林之清將眼角膜給了衛紫,所以小妻子感動之下,就跟着林之清走了。
在酒店的那件事,衛紫走了之後,他連問也沒有去過問了。
林之瑾是什麼樣卑鄙的人,他是知道的,衛紫肯定不是他的對手的,如果這是他設計的,也不無道理啊。
他開了網頁,迅速查着關於林之清的事。
在泰國走了,死了癌症,日期就是去年和衛紫鬧僵的那年秋天。
淮青說只等半個小時,這裡離那裡也不是很遠,不過他還是趕緊的就起身,換衣服。
拉開門趕緊出去,香香追了出來:“顧淮墨,你去哪裡啊,這麼晚了你還跑出去,不許去鬼混。”
“關你屁事。”他說粗話了。
趕緊的就上了車,然後發動,極快地就開了出去。
他開得快,只十分鐘左右就到了。
這地方離他住的地方不遠,衛紫怎麼會跑到這裡來晚酒的,坐電梯上了去,在幽暗的燈光下,他一眼就看到了顧淮青和趴在桌上睡着的衛紫。
差不多一年的時間,他刻意地避開她的任何消息,也不去找她,現在看到她趴在那裡,覺得她的真的是瘦了好多,她怎麼照顧自已的,怎麼就成了這樣子了。
簡直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如果不是真的刻在骨子裡,他想,他會認不出她吧。
“二哥,你來了。”顧淮青笑了,站了起來:“那我先回去了,你送小嫂子回去吧。”
來得還挺快的,也不用半個小時就到了,看來二哥是很在乎小嫂子的。
怎麼個送法他就不管了,反正他也不知小嫂子住在哪裡,這些也不用他去操心,反正二哥在呢。
顧淮墨坐在那裡,看着伏在桌上睡的衛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