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鬆接過話來,繼續說道:“的確,我在拿到這半張方子後,在美國的工作室內研究了幾年,也多少有點所成,通過培植細菌菌羣來侵蝕人的記憶中樞,這的確是個可怕的想法,只可惜我擁有的只有一半,我這個學癡也無法成功的研製出可以抵抗這種菌羣病毒的方法,如果我能看到全部,我一定能研製出針對於這個菌種的抗體”
簡予妍眨了眨眼睛,半信半疑道:“你要這方子只是爲了研究出抗體?”
許長鬆自嘲的笑了笑,道:“我之前已經說了,我的大部分青春都奉獻給了我的事業,每當我遇到一個破解不了的難題,我就會變的異常興奮,這也就是我一直要追尋那個方子的原因”從老宅裡出來,一路上簡予妍都不說話,直到上了楚君騰的車後,她纔開口。
“既然方子一直在你那裡,在看到我身邊人接連不斷的出事後,你爲什麼不將方子交給我,來保全我的家人?”簡予妍看着楚君騰的眼睛問道。
楚君騰目視前方,發動了車的引擎,道:“如果我說,這方子的另一半已經到了威脅你的那個人手裡,你還會願意我將這一半也交給他們嗎?”
簡予妍語結。
她當然不想,這方子的兇險程度,無論到了哪個目的不純的人的手裡,都將是一場災難,很明顯,這件事在楚君騰的眼裡,和她所想的角度是不同的。
見簡予妍默不作聲,楚君騰伸出手來,握緊簡予妍的小手,道:“如果一開始你就瞭解這些,還會不會想和我離婚?”
“那爲什麼一開始不告訴我?”簡予妍反問。
“是你對我不夠信任”楚君騰平靜的說道。
簡予妍錯開了眼,的確,在發生了這麼多事以後,她開始胡亂的猜疑,不相信身邊的每一個人,甚至連霍小怡和韓清她都懷疑過。
“可是,如果你一開始就都告訴我,我們之間也不會這麼多誤會,不是嗎?”簡予妍反駁道。
楚君騰笑了笑,道:“傻瓜,你身邊人頻繁出事的那段時間,我知道你一直怪我不在你身邊,也不過多的去關心。那是因爲,我真的怕看到你憔悴的樣子,我會一時心軟,將藥方子交給你,來解你的燃眉之急”
簡予妍再一次被感動,盯着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楚君騰彎起嘴角,好看的側臉映在簡予妍黑色的眸
子裡,繼續說道:“我只是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會那麼絕情的在離婚協議上籤下你的名字”
“當然,這些都是韓清的‘功勞’。”楚君騰語氣涼涼。
“這關韓清什麼事?”簡予妍忍不住開口去問。
楚君騰回過頭看了簡予妍一眼,又迅速的正視前方,說道:“要是沒有他和我媽的裡應外合,我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被騙在離婚協議上籤了字。”
簡予妍滿臉不解,道:“韓清和你媽媽?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楚君騰彎着嘴角看向簡予妍,道:“你說呢?”
簡予妍轉過頭看着自己放在膝蓋上青白的手指,自言自語道:“其實,有些時候我實在有些想不通,這麼多年了,以韓清的性格,怎麼會偏執的認爲我和你離了婚,就會嫁給他?”
“你真的瞭解他嗎?”楚君騰淡淡的問。
簡予妍點了點頭,瞬間又搖了搖頭,道:“如果放在以前,我覺得沒人比我更瞭解他,可放在現在,我真的是越來越看不透他了,彷彿他根本就是變了個人一樣,可具體哪裡變了,我又說不出”
楚君騰點了點頭,從煙盒裡抽出來一支菸,用點火機點燃,緩慢的吞吐的雲霧,不再開口,直到將簡予妍送到了家的樓下,他纔將煙捻滅,認真的看向簡予妍,道:“簡予妍,我們復婚吧”林珊回到醫院時,靳鬆正焦急的看向門口,直到林珊出現在視線中時,靳鬆的心才稍稍的放下心來,有些急的問道:“林珊,你去了哪裡?爲什麼不接電.話?”
林珊將手機從包裡拿出,靳鬆睡覺的時候她將手機調成了靜音,忘了改回來,所以這一下午,靳鬆打來的所有電.話,她都沒有聽到。
跟靳鬆解釋清楚後,林珊伸出手去撫摸靳鬆的臉頰,道:“你放心,我不會丟下你走的,從今以後,沒人再能將我們分開”
面對行爲舉止有些怪異的林珊,靳鬆依舊有些喜極而泣,他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她的回心轉意,即便他付出的代價有些大,可依舊甘之如飴。
可想了想自己現在這幅樣子,靳鬆又瞬間沒了自信,道:“可我這幅樣子根本就配不上你,我怕”
林珊伸出手捂住了靳鬆的嘴,說道:“靳鬆,我林珊活了20幾年,也任性過,除了你,沒有一個男人會這樣包容我,如果不是你,可能我已經沒命了,我又怎麼可能會嫌棄你,如果如果我們還有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說到這裡,林珊的眼圈有些紅,想着韓清那副自信的嘴臉,她就忍不住發抖。
靳鬆艱難的將林珊摟進懷裡,道:“我不想你爲了報答我而選擇跟我在一起,如果你真的愛上了別人,我一樣會祝福你的”
聽到靳鬆這麼說,林珊終於忍不住掉下了眼淚,這麼多年,這麼好的男人就留在自己身邊,而她卻一直都沒有珍惜
幫靳鬆用毛巾擦了臉,洗手間裡林珊突然覺得眼前一陣昏花,頭疼欲裂。
拿着毛巾蹲在地上,扶着額頭,好久以後痛苦才稍稍緩解。
出了洗手間,靳鬆看着林珊異常蒼白的臉色,關心問道:“林珊,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林珊擺了擺手,勉強的笑了笑,道:“可能最近太累了,我有點頭暈,沒事,一會我躺一下就好了”
靳鬆心疼的看着一臉憔悴的林珊,點了點頭。
林珊很快在陪護牀上睡了過去,黑甜的一覺,噩夢不斷,夢裡韓清的臉被無限放大,猙獰的冷笑,而她一直在逃,卻始終逃離不了他的視線
半夜,林珊被再一次的頭疼折磨的睜開眼睛,雙手用力的擠壓着額頭,不敢發出聲音,怕影響靳鬆休息,直到下身一股熱流奔涌而出,林珊才快速的起身,從包裡拿出衛生巾,一路朝洗手間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