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嘴角陰陰一笑:“過去我們一直太光明磊落了,結果我連自己的孩子都輸掉了。現在,我不能再心慈手軟了。對付像齊星辰這樣的人,根本不能用太光明的手段,這一次,我會讓他敗得什麼都沒有。而舒玄,雖然不能全信,但是,他經歷了這麼多事,我想,他應該能知錯了。而且,此時,正是我大大起用他的時候。”
“那你打算怎麼用他呢?”高鵬還是不解。
天佑說:“這個,以後你會慢慢知道了。”
於是,天佑進來對詩珊他們說:“詩珊,你不如將這家店搬到城裡去吧,在城裡開,這樣就能與你哥哥住一起了,以後你們三個人住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詩珊聽了,驚喜地叫了起來:“你答應放過我們了?”
天佑看了舒玄一眼:“是的。舒玄,我希望你,這次真的能做到痛改前非。至於你打傷了的那個女孩,你暫時不用承擔法律責任。可是,當齊星辰被我打壓下來後,你還是要進去坐牢的。這點,你能接受嗎?”
舒玄嘆了口氣:“我知道我做錯了,只要你願意放過我,哪怕是多放過一天,我也很知足了。”
於是,就這樣定下來了,兩天的功夫,詩珊就在高鵬的幫助下,將老店給賣了,轉到了城裡繼續開店,並且在店邊上租了個四室五廳的套房,高鵬、詩珊、舒玄就都住裡面。
玉璇與逸雲相處了個把月,整個人明顯沒有過去那樣沮喪了。
於是星辰便單獨與玉璇說:“玉璇,你覺得逸雲好不好?”
玉璇嘆了口氣:“他是個不錯的朋友。體貼人,又會畫畫,還會生活。”
星辰說:“那不如,讓你嫁給他,好嗎?”
玉璇冷笑道:“哥,我就知道,這些日子來,你總是找盡機會讓我與逸雲相處在一起,就是爲了讓我嫁給逸雲。可是,哥,不要忘記了,我是舒玄的妻子。”
星辰不解地說:“舒玄不會再回來了,你難道還要一直等下去嗎?”
玉璇咬着牙,堅定地說:“他一定會回來的。”
“可是像他這樣的人,就算回來了,又有什麼意思呢?他已經是身敗名裂了。”星辰抽起了煙。
在煙霧朦朧中,玉璇的臉顯得妖嬈而迷離:“我這一生都只會愛舒玄一個人,不管他回不回來,我都會等着他。不錯。逸雲是個好人,我也很喜歡他,可惜,我已經將愛給了 舒玄了,就不會再給別的男人。”
星辰說:“你這又是何苦呢?舒玄他根本就不愛你。”
“可是我愛他!”玉璇大聲說道,“哥,你根本就不懂愛,你不懂愛上一個人,是怎麼樣的感覺。所以,你不會明白,我的想法。”
星辰這時吐了口菸圈,厲了色:“可是,玉璇,不管怎麼樣,你都要嫁給逸雲!哥哥不能看着你,爲了一個不值得的人,守一輩子的寡!”
“就算是守一輩子的寡,那也是我的事!”玉璇說,“其實哥哥並不是真的爲妹妹着想,哥哥只是想更好地利用逸雲而已,妹妹對哥哥而言,只是一個工具!妹妹在哥哥心裡,根本就不重要!”
“你……”星辰大怒,“我一直都爲了你好,你竟然這樣地說哥哥!”
玉璇說:“妹妹還記得上回,天佑將我抓起來的事,哥哥爲什麼不早點來救我?哥哥寧可犧牲掉妹妹,也不願意放過喬施,這說明什麼?自那一次起,妹妹就很清楚了,哥哥最愛的是自己!”
啪!
星辰大怒,扇了她一耳光:“你真的太讓人失望了!”
玉璇撫摸着打腫了的臉,哭着說:“自古皇家無親人,現在豪門沒想到也是一樣!我恨你!”
她掉頭就跑走了。
星辰氣得臉上的肉都抽搐着。
周夢露從屋內走了出來,她已偷聽到了一切。
“星辰,玉璇她不願意嫁給逸雲,怎麼辦呢?”夢露說,“不如就隨她吧,我這個苦命的女兒!”
“不!”星辰眼色一厲,“她必須嫁!她不嫁也要嫁!沒得選擇!”
夢露見星辰竟執意要逼自己的愛女做她不喜歡的事,不由得爲玉璇多說了幾句:“星辰,你聽我說,玉璇的性格與媽咪一樣,凡事很有主見,不敢委曲自己的。如果她不願意做的事,你就算逼她,也沒有用的。”
星辰陰陰一笑:“媽咪,可是,我是她哥哥,我有權力決定,她嫁的是誰。好了媽咪,別的話不要多說了,現在我們母子三個人應該團結一心,一至對付天佑纔對,我們三個人中必須要有個頭。這個頭應該是我。媽咪就不要多說了,應該幫我多多勸勸玉璇纔對。”
夢露嘆了口氣,她一向也很有控制慾的,如今見星辰想控制她,雖然他是她的兒子,可是她還是不高興。她氣呼呼地走了,一句話也不說。
星辰氣極了,嘴脣直抽動着說:“媽咪,難道連你也要站到天佑那一邊嗎?”
半個月後,喬施所拍的電影終於殺青了,導演臨時又將原先的電視名改爲《剎那驚華》。
明天就要舉行慶功會了,喬施心情卻複雜得很。
她覺得自己應該要離開了。
林娜又叫住了她,勸她繼續留下來,說:“怎麼說,你不爲天佑,也要爲你自己想想,你好容易盼到這樣一個機會,可以賺錢自食其力,並且還可以有機會成爲大明星。你可不能說扔下就扔下吧。”
喬施滿目蒼荑:“可是我多留下來一天,我每當看到這裡的一桌一椅,一草一木,我就會想起我肚子裡的那個未出世就離開了的孩子。我就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林娜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這個仇,是一定要報的。只是,你必須先弄清楚,到底誰是你的仇人。”
喬施不解地看着她:“難道事實還不夠清楚嗎?就是齊天佑!”
林娜說:“如果真的是天佑,那他過去對你這麼好,他的用意又是什麼呢?你不要忘記了,他可以爲了你,連命都不要!”
喬施低下了頭,無言以對。
她心亂如麻,只好說:“我想出去一下,吹吹風,讓自己靜一靜。”
林娜說:“不要亂走,早些回家。明天的慶功會,天佑也會來,你們好久沒見面了,你明天一定要來,見見他。”
喬施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她只是默默地轉身走了。
她不知哪裡可以去,生平第一次獨自一個人去了酒吧。
天佑曾說,酒吧是最能讓人麻木的地方,那喧囂的聲音衝激着耳膜,薰人的酒精刺激着胃液,都能讓人疲憊的身心瞬間放鬆,對痛苦的現實形成短暫的麻木。
或者說是短暫的免疫。
她也坐在櫃檯上,點了一杯酒。
現在她沒有懷孕了,想喝多少酒就喝多少酒。她舉着杯子喝着,看到酒水上映着她憔悴的臉,忽然她苦笑了起來,還笑得很大聲。
是的,她現在真的好醜,好憔悴。再也不是過去那個生機勃勃、進取而自信的陳喬施了。
“再來一杯。”她喝了又喝。
這時,這間酒吧裡有個人是天佑的朋友,天佑因爲常來這家酒吧,所以也在這裡結識了一些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