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聽到喬施的語氣沒像之前那樣生氣了,輕鬆一笑,心裡一股暖流涌起,他真想現在就衝到喬施面前,緊緊抱着她。
這時,他的車窗裡,映出了一輛黑色寶馬!
他連忙對喬施說:“寶貝,記住了,馬上去明秀路,要快!”便按了手機,加快馬達,對着黑色寶馬衝去。
喬施聽到他溫和的那聲“寶貝”,心裡一暖,嘴角便浮上一絲笑意。
她連忙拍了下自己的臉,說:“呀,你到底是怎麼了,陳喬施,你應該不會愛上那個惡魔了吧?怎麼他一句話,就能讓她高興成這樣?”
她想到這些日子來,天天與天佑相對睡在同一張牀上,天天一塊兒去永基集團上班,一塊兒回家,不知不覺中,她已經習慣了天天都能看到他。
雖然過去她並不知道,這個惡魔已成爲了她生活中的一部份,直到這天,惡魔第一次沒有回家,她感覺到深深的掛念與擔心,這感覺,就像是妻子在擔心夜不歸宿的丈夫一般……
也許,她與他日久深情了,也許,通過這麼些天的相處,她發現他並不是十足的惡魔,他也有好的一面。
不管怎麼樣,她發現,當他叫她“寶貝”的時候,她臉紅了,心裡暖洋洋的。
可是,她絲毫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危險。
天佑迅速開着車,超越了前面那輛寶馬車,透過灰黑的車窗,看到了寶馬車裡坐着兩個殺氣騰騰的男人。
車裡沒有齊星辰!
可是他們卻開着寶馬!
天佑一個轉彎,朝寶馬車撞去,寶馬車來不及迴轉車頭,轟地一聲撞向了一邊的大樹,車頭振裂開去。
天佑的車也撞到了另一顆樹上,車停了下來。
寶馬車裡下來兩個人,天佑看到他們手上都拿着小刀,踩着油門想要開車離開,可是車已經撞壞了,怎麼踩也動不了。
“媽的,到了肉搏的時刻了!”天佑跳下了車,拾起路邊撞脫了的一截攔杆。
那兩個人怒氣衝衝地問:“你不要命了麼?敢撞我?”
天佑冷笑道:“我看不要命的是你們吧!”
不由分說地揮着那截攔杆,先發制人。
頓時他們扭打在一起。
天佑一人單挑兩人,他過去混過黑社會,學會了一手功夫,倒也打得輕鬆。
可是這時,四周跑出一羣人來,冷笑道:“你就是齊天佑吧?想不到你爲了一個女人,拼死過來了!也好,本來我們大哥說是要讓你遲點死,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那我們也就不打算讓你活太久了!”
天佑見這麼多人,冷笑道:“是齊星辰派你們來的吧?”
那羣人沒有說什麼,衝上去。
天佑縱然功夫再好,打一個兩個是行的,面對這麼多人,他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衆人對着天佑拳打腳踢着。
天佑全身都是血,重重的鞋尖踢在他身上、頭上。一陣血腥涌上喉嚨。
在這一剎那,他想到了喬施。
難道,他就這樣死了麼?
他與喬施約好的,一定會去接她的,難道,他實現不了他的承諾了麼?
這時,衝過來一羣人,玉蒼龍帶着弟兄們來了!
那羣人見了玉蒼龍,連忙放下武器跑了,玉蒼龍令手下去追,自己飛奔到天佑身邊,說:“天佑,你流了很多血,你得馬上去醫院!”
天佑用力支撐着身體,坐了起來,說:“玉蒼龍,別管我,你先去找喬施,看她安全了沒有……”說着,他昏了過去。
玉蒼龍急忙帶着天佑去了醫院急診,還算好,傷勢並不是很重,包紮好,掛了一瓶點滴,天佑就醒過來了。
天佑一醒來就問:“你怎麼還在這裡?喬施怎麼樣了?”
玉蒼龍說:“你呀,昏迷中一直在喊着什麼喬施喬施的。我根本不知她在哪裡。”
天佑急忙要下牀,玉蒼龍說:“你傷還沒好,現在還不能動。不如你告訴我,喬施在哪裡,我現在就過去接她來見你,好麼?”
天佑忙說:“不,我要自己過去接她。我承諾過的,我一定要趕到的!我不能說話不算話!”
天佑不顧玉蒼龍的反對,執意要下牀。玉蒼龍怎麼也攔不住,只好跟着他出去,看到他上了出租車,嘆了口氣,走了。
天佑急急趕到明秀路的新時代電影院,遠遠看到電影院的大字招牌。
他看了看手錶,已是凌晨四點了,天都快要亮了。喬施怎麼可能還在這裡等着他呢?
他摸了下口袋,發現剛纔在爭執中,竟將手機也打丟了。這下好了,聯繫不上喬施與張叔了。
他下了車,全身還包紮着,一瘸一拐地走到電影院門口,四下看了看。
除了幾個流浪漢走來走去,並沒有看到喬施。
他想,也許張叔帶她回家了吧?
他四下尋找着公用電話,想打給張叔手機,問下喬施行蹤,卻看到在電影院的側門口的臺階上,坐了一個女孩。
女孩雙手托腮,正在打着瞌睡。
她不正是喬施嗎?
原來,喬施聽天佑的話,在電影院門口等他。
可是等了很久不見天佑過來,曾掏出手機打電話給他,他的手機卻又是關機狀態。
喬施很生氣,一邊的張叔勸道:“太太,少爺說過會來的,就一定會來的。太太,少爺現在一定是遇到危險了。”
喬施說:“之前他手機也是關機的,我也以爲他遇上什麼危險了,還不是一點事都沒有?他一定是又在耍我!”
張叔說:“太太,這次少爺親口答應你會過來接你,就一定會來。如果沒有來,一定是遇上什麼危險了。太太,我得去找找少爺。太太不如我先送你回去吧。”
喬施見張叔說得這樣鄭重,便說:“既然張叔你說他一定會來,那我就在這裡等他吧。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一個守信的人!”
張叔說:“太太,你一個人在這裡,我可不放心呀。太太不如您先回去吧。等我找到少爺,將他帶回家見太太你!”
喬施搖搖頭,凝視着蒼茫的夜空,說:“不,張叔。我要在這裡等。我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既然張叔你說天佑遇上危險了,張叔,你快去找他吧。若是找到他了,告訴我一聲。”
張叔見喬施脾氣這樣倔強,嘆了口氣,說:“太太,您的脾氣與少爺真像,都是這樣地倔。那好吧,太太,你自己小心點。有什麼事,你馬上打電話給我。”
於是,張叔走了,喬施就這樣一直坐在電影院門口等,等得差點睡着了。
也許是老天也在保佑喬施,也許喬施現在所處的位置是治安高嚴區,這麼深的夜裡,喬施這樣一個漂亮的弱女子,竟也沒什麼強盜賊人過來騷擾她。
當天佑看到喬施穿着薄薄的單裙,披着米色的暱大衣,坐在臺階上一直在等着他時,他的心,如打翻了調味瓶子一般,酸、甜、苦、辣、鹹五味雜陳。
一股暖流從他心頭涌起。
他的眼睛溼潤了。
他想起與她初次的見面,她如受傷的小鹿一般反擊着,那時的他,還不懂得具有柔弱外表的她,也可以如此執着,如此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