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雪玲瓏的身後凝望着雪玲瓏,那琉璃色的眸子裡倒影着雪玲瓏,原來就這樣靜靜的凝望着一個女人的背影,他的心也可以這麼的安然,這麼的平靜。一直以來,他知道,他不應該兒女情長,冷硬起心來,可是每一次聽到她出事,讓他無法淡定。他一次又一次的抗拒自己的內心去想這個女人,但是眼前的這個女人經常會佔據他的大腦。讓他糟心,讓他無法淡定。一次一次的深陷險境,讓他每每丟下自己的事情,而暗中保護他。就是森嚴如錦衣司,她在錦衣司三天,他依然守候在錦衣司三天。
如若不是時間不允許,風千塵還真的想要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側看着她,這樣他的心就安定了很多,有着淡淡的暖流劃過。風千塵勾起冰冷的紅脣,譏嘲的聲音響起:“午後的時候,還假裝不要,現在看的這般專注,原來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這一道濃烈的譏嘲聲音在雪玲瓏的頭頂響起,雪玲瓏陡然的睜大眼睛,擡起頭,當看到這個男人那一臉狂傲,自大欠扁的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的時候,雪玲瓏是堵心的,她很想要問問他,爲什麼要送她龍珏,分明那麼的看重自己,爲何說出的話這般的冰冷,帶着譏嘲,好似她真的只是一個玩物而已。
眼前的男人那琉璃色的雙瞳裡染着譏嘲,深幽如暗潭,讓人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麼。如若不是在知道這是龍珏,這麼貴重的東西,此刻她在聽到這個男人這般欠扁的話之後,一定會反擊的,但是這一次雪玲瓏只是就這麼的看着風千塵,很想將這個男人看透,但是她卻怎麼也看不透,雖然這個男人和自己只有咫尺的距離,但是她覺得她和這個男人就是天地之別。縱然他送給了自己龍珏,但是卻讓人的心更加的不踏實。
而且雪玲瓏很不喜歡這一種不踏實感。這會讓她非常的堵心。是的,她不想隨同他參加今日太后設下的家宴。那和她雪玲瓏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風千塵似乎知道雪玲瓏要開口拒絕一般,冷着臉道:“女人,你已經很不討喜了,不要說出不討喜的話,現在你是本王的玩物而已,本王讓你進宮參加家宴就參加。不要忤逆本王的話。”
雪玲瓏看着說出這麼混賬話的風千塵,臭屁哄哄的,如若是在不知道他給自己腰間掛着的那是龍珏,那麼她一定擡起腳,狠狠的踹向這個男人,叫他狂,叫他傲,哼,王爺了不起,但是一切都因爲這不等閒的龍珏。雪玲瓏並沒有發怒。而是無奈的嘆息道:“那就請玩物王爺,到外面等候,玲瓏收拾收拾自己便過去。”
風千塵凝望了雪玲瓏一眼,點了點頭,隨即悠然的離去。
雪玲瓏很快收拾好了自己,這一次,她是好好的收拾了一下,不是因爲她想要去露面,而是她想要去慪人,這一次家宴如若她猜測的沒有錯的話,皇后,風千雪,風千影一定會在,反正她和這些人已經是撕破了臉。她就收拾的光鮮亮麗,春風化雨般的去慪死他們去。
果然雪玲瓏被收拾的光鮮亮麗,優雅動人的。那婀娜的身子,柳腰玉臉,讓人看得心曠神怡。
當雪玲瓏帶着莫言出來的時候,宰相府門口停了兩輛馬車。前面一輛奢侈豪華,只是一眼,雪玲瓏便知道,這是風千塵的馬車,因爲通體都是黑色的錦布。黑得有些讓人心中寒意。後面的一輛馬車顯然比前面的馬車要好多了。雪玲瓏就徑直的走向那黃錦布的馬車。
雪玲瓏才繞過豪華馬車幾步,絕冷的聲音響起:“你去哪裡?上來。”
馬車內的風千塵,如點墨般的雙眸深諳下去,眼裡隴上陰驁之色,那紅脣勾起嗜血的弧度,顯示他非常的不悅。這個女人竟然不想和他坐在一起,後面的那一輛馬車是用來給這莫言坐的,他內心裡被雪玲瓏這個女人氣堵着,她一個女人出行帶着一個男人這算什麼?儘管這個男人現在是女扮男裝,但是若是被人知道了呢?汴京城內有會有什麼難難堪的流言蜚語傳出來。實在是一個不讓人省心的女人。經常和那些亂七八糟的男人在一起。
顯然風千塵是非常的不爽的,所以他準備了兩輛馬車,讓那個糟心的男人坐後面的馬車,如若不是現在他不想讓莫言懷疑自己,他一定狠狠的給那莫言一腳,讓他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
本來他就非常的不悅着,不悅她一個女人帶着一個男人到處跑,而且這個女人竟然不願意和他坐一起,她的態度激怒了他,嗜冷的聲音再度響起:“女人,不要試圖激怒本王。”
每一個字,都好似一把把千年寒冰劍,透着嗜冷的寒芒,一股子寒氣從雪玲瓏的腳底升騰起來。風千塵再話出口之後,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還站在原地不動,風千塵冰冷不耐的聲音再次響起:“女人,難道還要本王再說一遍嗎?”
莫言眼神複雜的望向雪玲瓏,雪玲瓏微微的蹙眉,真是一個壞脾氣的傢伙,她在心中無奈的嘆息,隨即示意莫言坐那後面的馬車,而她來到風千塵的馬車。雪玲瓏坐上馬車之後,隨即馬車緩緩的向着皇宮的方向而去。
馬車很寬敞,但是卻也不算太大,整個馬車內充盈着淡淡的藥香味,是特別安神好聞的那一種,雪玲瓏想起風千塵的有關傳言,不由得蹙眉,她知道傳言不可信,但是這個男人究竟得了什麼怪病?
馬車內的風千塵閉着眼睛,雪玲瓏只是暗想,她可不想驚動風千塵,這個男人該死的敏感,而且自大的男人最不喜歡別人揣測他。
雪玲瓏也只是安靜的坐在馬車內,什麼都沒有做,靜靜的讓馬車載着自己一路向皇宮行去。
風千塵那如黑曜石般的雙眸雖然微閉着,但是他的大腦卻絲毫沒有休息,他在想着雪玲瓏的種種,而且自己所知的雪玲瓏和打聽到的雪玲瓏可是截然不同。都說宰相府的嫡出小姐,乃是廢物草包。性格更是懦弱,不過他倒是看來,這個女人擔子大的很,受盡各種欺負?這個女人可不是吃虧的主。
據說自從雪玲瓏跳湖自盡之後,整個人就不一樣了。難道真的是死過一次的人連性格也變了?陡然的風千塵雙眸睜開,暗芒一凜,泛着冷冽的幽光,犀利暗冷的聲音響起:“說,你是誰?”
雪玲瓏的心狠狠的一顫,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面容上絲毫沒有露出心驚的神色來,她脣角勾起一抹譏嘲的冷笑,看向雙眸暗沉冷冽的風千塵,這個一臉的陰驁,此刻的他好似一隻蓄勢待發的猛獸,雪玲瓏絲毫不懼怕,而是對視上風千塵的黑眸,譏嘲道:“王爺以爲我是誰?相信王爺很有本事,你大可以好好的去調查我是誰啊。”
風千塵陰驁着臉,沒有說話,一雙黑眸犀利的盯着雪玲瓏,她眼裡的嘲諷他看在眼裡,這個女人的言外之意,他是聽明白的,她是雪玲瓏,的確,他調查了,調查出來的和他現在所看到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他不喜歡未知的感覺。好想這個女人是天上的浮雲,吸引住人的眼球,吸引住人的腳步,但是卻是那麼的不真實。
風千塵在猜想着這個女人,如若這個女人不是雪玲瓏,那麼他不應該調查不出來的,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這個女人真的是雪玲瓏,如若她是真的雪玲瓏,那麼只能夠說這個女人很聰明,知道隱忍,知道藏拙,一如他一般,蟄伏了十五年,現在是他應該開始謀劃飛天的時候了。風千塵將雪玲瓏規劃爲和她是一起的人之後,便慵懶的靠向馬車軟墊上,霸道的開口道:“過來。靠本王身上。”
風千塵這話出口,雪玲瓏紅脣惡劣的抽搐,這話怎麼聽着怎麼的煽情啊。這個男人還真好意思說。
雪玲瓏怎麼可能過去,反倒是向風千塵的相反方向挪了挪。而且隨時準備跳車。
風千塵似乎看穿了雪玲瓏一般,脣角邊又是掛起濃烈的譏諷道:“女人,不要讓本王說第二次。”
開玩笑,她雪玲瓏又不是威脅張大的,不過去,絕對不過去,她又不是什麼小貓小狗的,雪玲瓏隨即又是向外挪了幾分,馬車內陡然的冷氣肆意,好似要將人凍僵住一般。
雪玲瓏的舉動顯然的激怒了風千塵,他身子不動,但是雪玲瓏陡然的覺得自己的身子不能夠動了。雪玲瓏睜大眼睛,狠狠的瞪着風千塵道:“該死,你……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