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放手!”鐵如瀾被阿布魯的舉動嚇住了。首發
這傢伙平時惟恐避她而不及,今天卻一反常態,難道他突然開竅了,終於明白了她的心思?但似乎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嘛?
別是他忽然起了賊心,想趁着天黑人靜的對她乾點壞事?要是真這樣的話那可不妙,但是被他該死的雙臂摟着,她又很該死的眷戀起他的懷抱來,那不就是她夢寐以求的情景了?
她的內心矛盾萬分,心通通亂跳着,就連說出口的話也軟了幾分:“你,到底想對我幹什麼?這樣子被別人看見多不好?別人會以爲,以爲……”
“我就只是想教訓你一下,免得你以爲我好欺負,影響日後的相處。”阿布魯回答,她身上幽幽的處子體香讓他心裡早就慌慌的了,這時候音量也已經放低了很多。
兩個人之間忽然就有了種曖昧的味道。鐵如瀾大氣不敢出,小心翼翼地問他一句:“日後,我們的相處?你倒是……”
她想說的是“你倒是還沒被我罵夠?”但一轉念又沒敢說出來,怕他聽見了這話後又忽然覺得不願和她繼續相處下去了,以後她再要見他又該到什麼時候?想要推開他,覺得捨不得,可現在這麼僵持着,她又覺得太難爲情了,於是平時的好口才不知道到了哪裡去,舌頭都快打結了。
正在這時候,猛然間不遠處有人大聲咳嗽起來,顯然是在提醒他們——咳咳,有人來了,收斂一點!兩個人同時“啊”了一聲,阿布魯更是像被火燙着了的那樣縮手,差點就把鐵如瀾摔在地上。鐵如瀾則羞得用手捂住了臉不敢看來的是誰。
直到阿布魯結結巴巴地打聲招呼:“啊,原來是鐵——那個,鐵兄!”她纔算放下了心,是自己大姐,那就比被別人看見要好上那麼一點了。
阿布魯的尷尬卻並沒有減去半分,自從聽鐵如瀾無意中泄露秘密,知道鐵如劍原來是個女子,他就一直不知道該怎麼樣稱呼鐵如劍才合適,這時候好不容易憋出一聲“鐵兄”,怎麼想怎麼彆扭,而且剛纔的情形被全鐵如劍看在了眼裡,也不知道她的反應會是什麼,所以他忐忑不安。
鐵如劍卻只是淡淡地看了他們幾眼,頓了一會兒又淡淡地說一句:“天都已經黑了,還不回去?”
“知,知道了。”鐵如瀾紅着臉,上去拉着她的手就走,“那我們就回去了。”
鐵如劍沒動,又問:“剛纔你們出來的時候,是不是見過司徒少當家的了?”
“問他幹什麼?”阿布魯頓時感到一陣不快,“我沒見到,而且我也不想再見到他!”
鐵如瀾卻猶豫了一下問:“你問這個,是有什麼事啊,姐?”
“不知道是什麼事。首發”鐵如劍說,“只知道他的幾位兄弟和朋友不見他,正在到處找,似乎非常焦急的樣子。”
“哎呀,我們不管這些閒事了好不好?”鐵如瀾說,“走啊,回去睡覺了。”
“閒事?”鐵如劍仍然沒動,“這是爲什麼?早先一直聽你不停地盛讚司徒少當家的,怎麼突然變了個態度,漠不關心起來了,是不是有事發生了?那就告訴我。”
“能有什麼事?”阿布魯說,“總之不想理會他這人就是了,樂得省心省力,走,回去了。”
說完他第一個開步走。鐵如劍拉着妹妹隨後跟上,淡淡地一句:“倒是難得。”
“什麼難得?”鐵如瀾不解地問。
“難得你們兩個這般步調一致,即不擡槓也不絆嘴。”鐵如劍說。從鐵如瀾面上飛霞的羞澀表情可以看出,她和阿布魯的關係已經進了一步,不再有往常的怨天怨地了。她不由爲妹妹感到欣慰,能得到阿布魯的垂青,妹妹一生的幸福就有了着落,以後她這個做姐姐的也有面目到九泉下給爹孃一個交代了。
但是她自己的幸福呢?想到自己魂牽夢縈的那個孤傲人影,她的心不由一陣抽搐。
蕭雨啊蕭雨,他明明內心對自己有着渴望,但爲什麼最終要拒絕她呢?爲什麼要狠心在她的心上添上一道深深的,難以癒合的傷疤呢?
這讓她如何面對別人的濃情蜜意,如果忍受自己的孤單淒涼?
悄悄嘆了口氣,她扭過頭,爲的是不讓鐵如瀾看到自己眼中泛起的淚光,心灰意懶的她並不想再提起蕭雨,因此她隨便他們怎麼問,都三緘其口,沒有對他們提起關於蕭雨的任何一字,把所有苦悶都放在了心裡。
抑制住內心的波瀾,她仍然用淡淡的口吻說:“你們最好順着原路回去。”
阿布魯和鐵如瀾沒有問爲什麼,依言順來路一起走回那條狹窄的夾巷,卻意外地發現巷子裡已經是燈火通明,聚的人真不少,有兩個更是蹲在地上,看上去是在仔細研究着什麼,看到他們走近才站了起來。那是司徒雲和寧家公子。旁邊圍着的是司徒月和雷千里他們。
司徒雲的目光先盯到了阿布魯身上,然後又盯了一眼鐵如瀾,對着他們抱拳一禮:“剛纔我聽說阿布魯兄也來了金陵,起初我還不敢相信,原來竟是真的,沒能及時問候一聲,真是抱歉了!”
他和阿布魯並不常見面,沒有大哥司徒雷和阿布魯那麼熟悉,因此說話很客氣——當然也帶着生分的意味。阿布魯則把頭一昂,回答他:“好說,好說!”
“我又聽說……”司徒雲目光炯炯地,“我大哥司徒雷失蹤之前,阿布魯兄曾經去探望過他的?”
“那又怎麼樣?”阿布魯回答,“他失蹤了那是他的事,難道你還要懷疑到我頭上來?”
他冷淡的口氣讓司徒雲呆了一呆。他雖然和阿布魯交情一般,但知道大哥和阿布魯關係不錯,因此想不透大哥失蹤,爲什麼他的反應竟然是這樣的,正想接下去問,卻被鐵如瀾一聲驚呼給打斷了:“血!地上有血,是出什麼事了嗎?”
“是,一定出了什麼事,但我們卻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司徒雲說,“看這地上凌亂不堪的痕跡,像是有人躺在這裡,痛苦掙扎過,而我大哥又在這段時間裡失蹤,我們當然要爲他擔心!聽說兩位曾經見過他,所以問問,不知道是否能夠給我們點線索?”
鐵如瀾猶豫了一下,說:“剛纔,我確實在這裡遇到過司徒少當家的。”
“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司徒月心急,追問她,“你知道他到了什麼地方去嗎?”
鐵如瀾搖頭:“我很快就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司徒少當家的就隻身一人,也沒見到四周有什麼異常動靜……你不認爲他或者是受到襲擊,受了傷或者被人擄走了?”
“不會。”司徒雲說,“這裡並沒有半點打鬥過的痕跡,只有一個人的手印腳印,有這灘血跡,那隻能是大哥突然發病,問題是他這麼虛弱,根本就跑不到哪裡去,又怎麼會四處都找不人影呢?”
“或者是遭到天譴了吧?”阿布魯不鹹不淡地說,“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時辰一到,報應當然也就跟着到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司徒雲沒有來得及回答,司徒月就跳了起來,“我大哥跟你有仇還是怎麼的?你就要這麼咒他?”
“這個你去問他本人,比問我更清楚。”阿布魯說,“我還怕會說髒了我的嘴呢,啊——呸!”
往地上啐了一口,他頭也沒回就越牆而過,進了寧府,鐵如瀾看見他們疑惑的目光都轉到了自己身上,連忙說:“對啊,這個你們不妨去問問司徒少當家的,我們說也說不清楚,大姐,我們這就回去,早點休息爲妙。”
無意中一聲“大姐”,把鐵如劍叫得就好像被揭了一層皮似的,頓時就渾身不自在了起來。振遠鏢局的少主是個女子,這可是江湖上一大密聞,眼前這幫人都還不知道的呢!眼看着衆人的目光又朝着自己來了,而且都帶着詫異,她垂首咬住嘴脣,偷偷瞪了一眼鐵如瀾,,然後一拉她的手飛快地掠上圍牆,來了個逃之夭夭。
“我跟過去看看。”雷千里立刻尾隨她們而去。其他人心裡都明白,這是看着她們三個神情都異乎尋常,他有心追過去盤問一番了。
寧家公子就說:“這三位都是今天才到的遠客,依司徒表弟看,他們是不是有很大的嫌疑?”
司徒雲皺起了眉頭,按理說都是朋友,怎麼今天態度這麼異常?聽他們的口氣好像對大哥很有意見,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事,會不會——在他們離開大哥和小東西之後,曾經發生過什麼事?
“纔不過這麼一點點時間,又能發生什麼啊?”司徒月說。
“可不能這樣說。”司徒雲說,“小東西不是也不見了人影?這其中必定有文章!”
“小東西的下落倒是用不着擔憂的。”寧家公子說,“我手下人不是報說,府裡有丫鬟護衛等人看見過她的嗎?我猜八成是因爲宅子太大,道路又複雜,她迷路了,現在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再仔細找找興許就找到了。”
“鳴鐵兄已經幫忙去找了。”司徒雲點頭,“既然人在宅子裡,當然問題就不大,我擔心的是大哥,看看地上這麼一大攤血跡,我怕大哥他會不會已經……遭遇不測了?可他的人到底在哪裡呢?”
“光着急也沒有用。”寧公子說,“多派人手四處仔細找,會找到的,可以說在金陵這片地面兒上,只要是我們想找的人,就躲不過我們的眼睛去。”
司徒雲不回答,內心的焦灼卻無法平息。他清楚大哥的身體狀況,再看看地上那攤觸目驚心的血跡,他心頭不祥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強烈到已經讓他心痛的地步。
大哥啊大哥,但願你吉人天相,能保平安吧!他不停地祈禱,同時又忍不住懷疑自己的祈禱是不是有用。
唉,老天啊!大哥現在他到底怎麼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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