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要辜負世界的期待

巨大的浮空戰艦被堅冰包裹,從天空隆隆墜下,在地面上劃出深深的溝壑,一頭撞進白雪皚皚的高山之中才算停了下來。不過別擔心,希路達用用念力保護了其中的士兵,雖然會頭暈腦脹,但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

另一邊,一道光芒從塵晶中出現,在空地上重新凝聚爲英落的模樣,希路達走過來說道:“看上去你收穫不小。”

“的確不小,你一定猜不到塵晶是什麼。”英落苦笑道:“它是抑制力的殘骸。”

“什麼?”希路達驚訝道:“抑制力怎麼可能會有殘骸,它只是無意識的聚合體纔對啊!”

“正常來說的確應該如此。”英落點點頭:“但這裡的抑制力顯然已經突破了這層限制,具備了實體。爲了對抗深遠的侵蝕,它一次又一次的突破自己的極限,先是修改靈魂信息,將元力帶到了這個世界,又不惜以自身爲原料,創造出塵晶這種物質。比起其他世界的抑制力,它顯得要主動一些,更像是個永不屈服的戰士,爲了這個世界一次又一次的貢獻自己的力量,直到……戰死!”

“戰死?”希路達看向那塊巨大的塵晶:“所以,它還是失敗了嗎?”

“雖然很遺憾,但它的努力並沒有奏效。”英落無奈的說:“深淵的第一波進攻被遏制,但其源頭並沒有被消滅,戮獸依舊存在,而抑制力已經徹底死亡,這個世界再無人保護,總有一天將被深淵吞噬,化爲一片廢墟。”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薇絲突然說道:“聽上去似乎整個世界都要被摧毀一樣,你們在計劃什麼陰謀嗎?”

“不是我們,也不是陰謀,而是明明白白的威脅。按照你們的說法,就是整個世界都會被戮獸吞噬,無人倖免!”英落扭頭說道:“你似乎不再害怕了?”

“不,我依舊害怕!”薇絲握緊了拳頭:“但害怕也無濟於事,我必須拯救我的家族,或許它有許多問題,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它被你們毀滅!所以,我必須要了解你們,才能想出足以說服你們的理由!”

“很合理!”英落點點頭:“你想知道什麼?”

“世界真的會毀滅嗎?”

“如果放任不管的話,會!”

“那你們在其中充當了什麼角色?”薇絲直截了當的問道:“你們是毀滅的幫兇,還是世界的守護者?”

英落和希路達對視一眼:“世界毀滅對我們毫無益處。”

“所以你們是站在人類一方的對嗎?”薇絲點了點頭:“我想我知道要怎麼說服你們了。”

“說說看!”

薇絲深吸一口氣,認真的說道:“守護世界需要巨大的財力支持,雪倪家會成爲你們的助力!”

“用財富換取平安?”

“正是如此!”薇絲大方的承認道:“比起空口無憑的承諾,我更相信利益之間的交換!”

“說實話,我們並不缺乏財富。”英落攤手道:“而且你也沒資格做出這樣的交易,你還不是雪倪家的家主!”

“很快就是了!”薇絲急忙說道:“我會展現我的價值,打敗我的父親,成爲新的話語人,到時我會全力協助你們,終止一切違法行爲,也算是……也算是爲這些人的做出補償!”

“很遺憾,你提出的交易無法打動我。”英落說完,薇絲的臉上明顯露出了失落與恐懼,但英落接下來的話又讓她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英落繼續說道:“但我決定給你一個機會。”

“雖然很感謝……”薇絲愣愣的點頭,又奇怪的問道:“但爲什麼?”

“對於不知悔改之人,我會毫不猶豫的結束他的生命,但對於有心悔改之人,我也會網開一面,懲罰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比起殺人,我更喜歡跟人喝酒聊天。”英落的手撫上了薇絲的額頭:“很高興認識你,薇絲小姐,你是個不錯的女孩,如果再坦率些的話會更招人喜愛,當你明白這世界上還有着比利益交換更牢固的情感的時候,我們或許就可以坐下來喝一杯了。現在睡一覺吧,等你醒來,就會忘記跟我們有關的一切!”

薇絲軟軟的倒地,希路達奇怪的問道:“爲什麼要抹去她的記憶?”

“考驗還沒有結束,在生死壓力下的妥協毫無意義,若是忘記這些還能保持一顆善良的心,雪倪家族纔會被真正的饒恕。”英落攤手說道:“我可是很嚴格的!”

“好吧,你說的有道理。”希路達聳聳肩:“但我喜歡這女孩,我也要送給她一件禮物!”說着,無數冰雪從四面八方飛來,構成一個手持大劍的鋼鐵騎士,它身披重甲,向英落和希路達兩人單膝跪下,低頭行禮。

“在關鍵時刻保護這個女孩,不要讓她走錯路!”希路達說完,鋼鐵騎士微微點頭,化爲光團進入薇絲眉心。

英落無奈道:“你這是給她開掛啊。”

“別說的這麼難聽,這可是神的青睞,雅典娜從前沒少做這種事。”希路達看看天空,大羣浮空戰艦正在上空集合,黑壓壓的遮蔽了天空。她笑笑說道:“看來我是捅了馬蜂窩呢。不過至少從另一方面來說,這個世界的武裝力量還是挺不錯的!”

“只可惜他們沒有將這份力量用在該用的地方!”英落長嘆一聲:“有時候真爲抑制力不值,它努力保護的人們,卻在它死後互相傷害,內訌不止!弗納人和人類應該是聯手作戰的兄弟,而不是爭鬥不休的仇敵。”

“他們只是被利益和憤怒矇蔽了雙眼……”

“你說的對!”英落說道:“所以我們應該叫醒他們!”說着,她和希路達緩緩升空,來到了戰艦的重重包圍之中。

“報告!有……有兩個人出現在本艦十二點鐘方向!”艦隊旗艦之上,觀察員結結巴巴的說道。

詹姆斯一拍操作檯:“開什麼玩笑,這裡可是三千米的高空,我可沒聽說過有能使人飛行的外像力!”

“但、但是將軍閣下,真的有兩個人!”觀察員小心翼翼的說道:“您只要透過舷窗就能看到……”

詹姆斯擡頭,果然看見兩個人“漂浮”空中,正緊緊盯着這邊,彷彿是能透過單向玻璃,看到自己一樣。

“放出戰鬥機,不論那兩人是誰,先給我抓住再……”

他的話還未說完,卻驚訝的發現自己被固定住了,不能說話也不能移動,甚至連呼吸都不用,而其他人也是一樣,就連浮空戰艦引擎的轟鳴聲都停止了,彷彿是被按下了定格鍵,時間被停止了!

正如他想的那樣,是英落暫停了這裡的時間,她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朵中:“強大的武器是用來對付敵人的,而你們的敵人始終隱藏在黑暗之中,如果再內鬥下去,等待你們的只有毀滅!早些清醒過來吧,不要辜負這個世界的期待!”

說完,英落和希路達兩人消失不見,時間又一次運行起來,詹姆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冷汗浸溼了整潔的軍裝,他解開衣領的口子,喃喃自語:“繼四季少女和銀瞳戰士後的又一種超凡力量嗎?不管那兩人是誰,必須上報兄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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