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
立秋那天晚上,孫靖邦抱着林雅蓉剛準備上牀進行一番“深入交流”,卻被她脖子上的東西吸引了。
看着孫靖邦欲言又止的神色,林雅蓉大大方方的把掛在脖子上的那塊玉佩拿了下來遞到他面前。
她問:“知道這是什麼嗎?”
孫靖邦沉默不語,可是眼底分明有話要說。
林雅蓉呵呵一笑,輕聲道:“這是烏爾瑪神,是個護身符,這是……”她看着孫靖邦的眼睛,然後緩聲低語說道,“這是慕雲煙給我的,這護身符是她以前帶在身上的東西,所以你感覺熟悉並不奇怪。”
慕雲煙?當這三個字撞入耳中,孫靖邦的表情明顯一怔。
“可這東西怎麼會在你手上?你……你以前見過她?”孫靖邦臉色有些複雜,眼底有淡淡的悲傷。
林雅蓉點點頭,道:“慶德二十我在延福宮見過她。這護身符就是她送給我的。”
慶德二十年?
孫靖邦又問:“也就是說,那年你曾見過我?”他仔細想了想,“可是我不記得我見過你呀?”慶德二十年春天時,他與慕雲煙成親幾個月後,就在中秋節前他帶着慕雲煙回到京城。
“我想起來了……”孫靖邦拉過簿被給林雅蓉蓋上,“我記得我們成親那天晚上,你說過你第一次見我是在中秋夜宴上。”
可是林雅蓉卻搖搖頭:“不,準確的說,我第一次見你是在立秋那天。”
立秋?
今天晚上這是怎麼了,孫靖邦看着林雅蓉,他有着太多和疑問。
“那個時候我在掖夜局當差,就在立秋早上那天,我不小心把陛下賜給魏夫人的玉盞給摔壞了,魏夫人命人把我拖出去亂棍打死,可是我在明德門那遇到一個人,我還記得那天那人就像一個戰神一樣出現在我面前,許是那個時候我哭得太傷心,那人注意到了我,然後向周公公求了個人情,最後周公公把我留了下來。”
聽了她的話,孫靖邦是不敢相信的神色,他指着自己道:“那人是我?可是……可是我怎麼沒印象?”
林雅蓉瞪了他一眼,輕輕而笑:“那時,侯爺怎麼會注意到一個小小的宮女呀?如今十年過去了,我還差那個人一句話。”她探身過去,在孫靖邦嘴角輕輕吻了一下,“謝謝你!”
孫靖邦笑着將她摟緊。
“那慕雲煙呢?她怎麼會送你這個?”把手上拿着的護身符給林雅蓉戴好,孫靖邦低聲問道。
“中秋宴上你喝的太多,然後我扶你出洗梳,再然後……再然後我遇到了慕雲煙,當她知道我也是饒州人時,然後又聽了我的事情,她便這東西給了我。”
盯着那護身符看了好一會,孫靖邦輕嘆道:“傳說中烏爾瑪神身高百丈,是草原的幸福神,可是因爲長的極醜,很多人都不相信他能給世人帶來幸福,於是烏爾瑪神躲到雪域的最深處,不願見人。當神消失的時候,世人才驚覺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沒法得到幸福的滿足感,人生還有什麼希望可言?於是悲傷如洪水一樣侵入每一個人的心裡,天地陷入到了黑暗之中。某天一個姑娘撞進了神殿,向神祈求爲她心愛的人帶去幸福,烏爾瑪神說如果她能爬過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天梯,併發誓她永遠留在雪域裡,那麼烏爾瑪神就賜予她幸福。姑娘答應了神,她向天梯走去,可是隻走到了一半,姑娘就病死了。又過了一年,一個年輕的男子站在了神的面前,向神許下了同樣的願望,神說我知道你是誰,可是你這樣做有用嗎?你的愛人已經死了,你要給一個死人祈求幸福嗎?那個年輕的男子說,是的,如果他的愛人堅信能帶給他幸福,爲什麼他不相信他也能給他愛的人帶去幸福,就算是心愛的姑娘死了,只要有着幸福的念頭,就有希望。於是年輕的男子向天梯走去,當他路過姑娘倒下的地方時,他蹲下親吻着那塊土地。如果說他的姑娘認爲走完這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天梯就可以得到幸福的話,那麼當他走向終點,完成姑娘的心願時,他心愛的人也一定會感覺到滿足,從而幸福。那年輕人堅信着毫不猶豫的向前走着,當他再次邁出腳步時,神笑了,雪域的雪開始融化,太陽從東方升起,整個天地不再是黑暗的,笑容再次回到了每個人的臉上。”
林雅蓉靜靜聽着,一滴眼淚從她眼角無聲滑落,當慕雲煙看到她趁孫靖邦喝醉時偷偷親了孫靖邦一下時,慕雲煙並沒有怪她,反而把烏爾瑪神的護身符給了她,那時慕雲煙肯定也是希望有一天她能得到幸福。
將孫靖邦的手放在手心,緊緊相握。其實幸福真的很簡單,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一起堅定的走下去,縱是千辛萬苦,可是真要不放開彼此的手,那麼最終都能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