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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來夠久了,該回去了。”同顧惜朝看了將近一宿的月亮星星,璃玡終於開口轟他。
“我……你……”
“放心,我不走。”知道顧惜朝的擔心,璃玡寵溺的笑笑,揉了揉他的銀髮,“就算那個任務鉗制了你,我也有辦法讓你回到東勝神州。”
“玡,魔獸攻城是什麼樣的?”雖然回去東勝神州心切,但是不代表他就可以撇下中心主城裡的衆人瀟灑離開。
如果爲了回去拯救一羣人而犧牲了另一羣人,他顧惜朝執着的仁慈又算是什麼?
璃玡沒有回答,但是對弟弟的瞭解讓顧惜朝知道,如果他就這麼走了,中心主城最可能的結果就是,灰飛煙滅。
那,他還能走嗎?
“我再想想。”
點點頭,璃玡沒有強迫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紅色流轉着光輝的水晶:“拿着這個,遇到危險就捏碎它。”
“玡,可不可以……”躊躇了一陣,顧惜朝彎着紫眸笑了起來,“沒什麼,我等你。”
不再問可否留下,只是告訴他,我等你,等你回來,回到我身邊,同從前一樣,站在我的身前,相互守護。
次展開翅膀,璃玡向着干將的鐵匠鋪飛去。
直到紅點消失不見,顧惜朝才抹了淚,一改往日的拖沓,堅定利落的做了決定。
璃玡,我要讓你爲我驕傲!
……
“主人,你這又是何苦?”看着因爲沒有完成足夠鍛造時間而傷情加重的璃玡,麟的心裡是百味雜壇,“而且,爲什麼要把你的魔晶給他?就算他遇到危險碰到伸手捏碎了你的魔晶,躲避了一時的危險,但是他承受得了你失去魔晶而死這樣的消息嗎?!”
“麟……你忘了……我……答應過那個人……”因爲痛苦,在化鐵爐裡抽搐的璃玡斷斷續續的解釋,“答應過他……成爲最後的……終極BOSS……早晚都會死……”
早晚都會死,還不如在死之前,最後幫助他一次?
主人,你怎麼這麼傻……
……
根據展少昂的信息來到了中心主城的城門口,此時城門處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都吵鬧着甚至推搡着守城NPC,就連池耀陽他們也站在城門口觀望。
“殿下,這裡。”和守城NPC低聲說話的展少昂發現了走來的顧惜朝,連忙揮手示意自己的位置。
“情況如何?”又看了眼幾乎無法控制的人羣,顧惜朝皺了皺眉。
“鬧事的就那麼幾個,因爲玩家有系統提示,加上魔獸攻城的誘惑,到也不會失控,只是我很納悶,魔獸攻城同升級到SSS的任務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看着似乎有些改變的顧惜朝,展少昂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被人耍了。”顧惜朝回答的理直氣壯。
“殿下,發生什麼事了嗎?”奇怪的看了一樣顧惜朝,“我覺得你變了不少。”
“是嗎?”右手食指蹭了下鼻子,顧惜朝靜靜的笑了,“或許吧。”復又轉頭看着不遠處面色不愉的幾人,“有人不想讓我放棄這個任務,但是並非好心。”
算是變相的解釋,除了上邪傭兵團不是很釋懷外,池耀陽和南宮的臉色好轉了不少。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守城?”看着城門口混亂的人羣,南宮搖了搖頭,“靠他們?”
“任務失敗會怎樣?”池耀陽考慮的比他們都要遠,“我們會有什麼懲罰?”
“會死。”切實感受到自己同池耀陽之間的差距,顧惜朝暗自心驚,想了想那個奇怪男人的表現,給出了最爲可能的答案。
那個NPC是想讓自己死吧,爲了不影響梵天的運行,而假借這個任務來置自己於死地。
但是,自己會告訴池耀陽那個人只是想讓自己死嗎?
“失敗了,我們都會死。”微微眯着眼,顧惜朝邪魅的笑了起來,“少昂,備戰。”
不就是魔獸攻城,連已經失去的璃玡都能找回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喚出了久違的仙琴,顧惜朝盤膝而作,在城門之下奏起了菩提靜心曲。要說讓衆人冷靜下來,沒有比帶附加隨機屬性的仙琴更適合得了。
“事已至此,我們應該積極備戰不是嗎?不說中心主城本就易守難攻,就爲了那守城成功後的獎勵,也該拼上一拼,不是?”見衆人已經安靜下來,顧惜朝神色坦然的朗聲勸說,全然沒有導致事件發生的人該有的愧疚。
詫異的和南宮對望了一眼,顯然池耀陽也發現了顧惜朝的不同。
該怎麼形容呢?
灑脫?冷酷?還是說,沒有了以往遊移不定的躊躇,這個堅決果敢的顧惜朝纔是真正的他嗎?
“那我們該怎麼辦?”人羣中有一個人響應了顧惜朝的話,於是更多的人也紛紛提問。或許這些人不是沒有經受過網遊裡的守城戰,而是沒有如此這般虛擬現實的經歷過,尤其是,經過了天竺守衛戰後。
“我會用仙琴輔助你們。”瀟灑的站起身,顧惜朝運氣輕功一個縱身躍上了城門口的大旗上,“牧師負責加血,騎士負責扛怪,法師負責遠攻,一切就如正常的打怪一樣,除了需要充分的準備藥水和卷軸外,我們還需要齊心。”
站在高處衣袂獵獵的顧惜朝,那銀髮紛飛的身影,清晰的映在每一個人眼中。
“你是,顧惜朝?”終於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緊接着質疑起來,“我們可以相信你嗎?天竺守衛戰裡,你可以犧牲城裡的所有人來助你完成大業,保不齊你會利用我們來牽制魔獸,而你卻逃之夭夭!”
不屑的嗤笑一聲,顧惜朝只是冷冷的反問了一句便轉身離開,再無半句解釋。
“如果我真是最後的策劃人,那我又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讓你們知道?”
若有所思的注視着顧惜朝離去的背影,池耀陽回過頭來打量了一眼提問的那個戰士:“與其質詢別人,倒不如早做準備,守城戰時復活卷軸到底能不能用還是未知數。”
“你又是什麼人?有資格如此訓斥我們嗎?”戰士很聰明,用了“我們”一詞,倒是有些小聰明。
“池耀陽。”看都不看那個戰士,池耀陽也轉身離開。
他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比如戰前準備,比如,查找顧惜朝改變的原因。
究竟是什麼,讓顧惜朝改變的如此有威脅感呢?
不知爲何,腦海裡突然映出了那夜猩紅瞳子的主人,會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