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摸着打開樓下的壁燈, 大白翻箱倒櫃的找好吃的,晚飯時不知道小黑會過來,要知道的話就該把那盤酥炸魚留下來的。
“少爺你是要吃夜宵嗎?”
屋外的保鏢見客廳亮着, 趕緊跑進來等候吩咐。
這句話把正打開冰箱門的大白嚇了一跳, 恍恍惚惚的回過頭道:”不是不……對對對, 我就是看電視看得餓了, 想看看有沒有能吃的。”
“冰箱有食材, 我們去叫管家給做一份,您要吃什麼?”
“別麻煩了,都那麼晚了, 快回去睡覺吧你們,我自己來就好。”
保鏢面露難色:“少爺, 您確定?”
他們印象中的少爺可是從來沒有踏進過廚房一步, 更別說下手煮飯了。
這就不得不爲廚房的安全擔心一下。
所以兩位忠誠的保鏢最後還是決定留下來, 在一旁看着自家少爺弄東西。
“嗯?你們怎麼不回房間睡覺?”
“等您弄好我們再睡。”
大白就由着他倆了,冰箱裡還剩着一些海鮮, 乾脆給他弄一個海鮮湯,暖暖身子。
保鏢對視了一眼,問道:“少爺在外的幾個月,已經學會自己一個人煮飯了?”
“是啊,現在倒是會了, 不過剛開始的時候也什麼都不會什麼都沒有, 好在有人收留了我, 而且還給我房子住, 後來這些生活中要用的技能就慢慢的懂得了。”
保鏢甲頓了頓問道:“少爺, 您……恨不恨夫人和先生?”
乙拉扯了一下他,示意你這什麼狗屁問題?
大白有點疑惑的看着他。
甲摸摸鼻子:“我問的好像有點冒昧了。”
乙趕緊讓他閉嘴。
“你問我恨不恨他們?”大白杵着鍋鏟, “指的是我在外面流浪的意思?那不關他們的事呀,是綁架的人可惡麼!”
雖然有點被迫回到這個好生無聊的房子裡面,大白也只是偶爾的會有些小抱怨,對於記恨這種東西完全沒必要嘛!
保鏢甲點了點頭。
“來來來,你們一人一碗,秋天的晚上涼意特重,其他的我端回房間啦,喝完早點睡早點睡。”
一人一碗濃湯,兩位保鏢喝進肚子裡只覺得特暖!
大白回了房間,小黑已經洗完澡坐在牀上擦着頭髮了,窩裡的貓狗本來一直盯着牀上的陌生人看,後來鏟屎官一進屋,它倆就被香味給吸引了,阿拉斯加更是一臉驚喜的看着他。
“小黑,我做了宵夜給你,快嚐嚐。”
大白接過他的毛巾,順勢把筷子給他,窩裡的貓狗瞬間心碎。。
而聞到味道小黑精神也就來了,幾口鮮肉瞬間下腹,身子也漸暖。
“口感不錯。”
大白笑嘻嘻的把頭湊過去,“給我也吃一口。”
小黑順勢給他夾了一塊,大白瞬間滿足。小貓從阿拉斯加懷裡跳出來,匍匐到同類的腳邊,親暱的蹭着,看的布丁一臉不高興!
小奶貓果然容易被拐走!
大白將它抱起來,道:“小黑你看,好白呢!今天剛從一個混蛋手裡把它救出來。”
“剛出生?”
“是啊,貓媽媽都還好年輕,可惜遇上個壞主人!”
大白說起這個還是有些忿忿不平!
小貓伸出爪子,好像已經聞到了同類的氣息,被抱在同類懷裡的時候各種撒嬌,讓小黑忍不住道:“適可而止,你是一隻貓!”
阿拉斯加趴在窩裡不高興的叫了一聲,終於得到了主人的重視,被一把抱上了牀。
“小黑,布丁跟我以前有點像的……”
鬧完之後已將近深夜,大白鋪好被窩,亮晶晶的問道:“小黑你要在這裡住下嗎?正好我一個人呆在這大房子也覺得無聊。”
“我過兩天就走。”
“好吧,現在先躺下睡覺,你眼圈都要出來了。”
阿拉斯加貼心的給小貓蓋好薄被,大白則是給小黑拍軟了枕頭,在初秋的夜裡,格外暖人。
……
“滴鈴滴鈴鈴鈴鈴~”
本來是深夜,牀頭的手機卻是一直響個不停,直接把熟睡過去的人吵醒。他不耐煩的把手從被子裡伸出來,眯着眼看到是陌生的號碼就掛斷接着睡。還沒等他放下手機,電話第二次響了,還是那個號碼!
“喂!誰啊你!大半夜的……”
電話那頭快速的說出一句話,當場就把季少澤給說醒了!
“你你再說一遍?不可能的呀,我們六點半還通過電話,怎麼……”
電話那頭沒有重複,而是給他一個地址,叫他趕緊過來。
“我我我馬上就過去!”
這下可急壞了季少澤,他身體抑制不住的開始顫抖,電話直接被他給扔在了地下,匆匆忙忙的從衣櫃了收拾了幾間換洗衣服和拿上錢,從家裡揚長而去!
剛纔的電話來自x市,那裡正是目前雪柳採訪的地點。打電話的人說,那地方今晚下了大雨,雨水沖洗了整個山頭,導致了山體滑坡,把大半個村子都給埋了。警察正在救援,撈出來二十幾個村民,包括雪柳。但是她的腦部受到了撞擊,劃了一道口子,正在搶救。醫護人員打家屬電話不通,於是就聯繫上了季少澤。
跑到車站,凌晨的售票處早已關閉,僅有的一個保安都在打着瞌睡。
季少澤聲音稍微大了一點:“請問現在還有賣票的嗎?”
保安被一句驚醒,非常的不高興,懟道:“大晚上叫什麼叫?賣票的就不用睡覺了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趕時間呢。”
“趕時間了不起啊?我還趕時間睡覺呢。”
“大叔大叔,我真有事兒,你能把售票員叫回來嗎?人命關天啊!”
保安打了個哈欠,好心提醒道:“年輕人,現在不都流行網絡購票嗎?方便還能優惠,那兒就擺着還幾臺取票機呢!”
經他那麼一提,季少澤連忙往自己口袋摸了去,但是除了帶出來的皮夾子以外就沒有第二個東西了。
“大大叔。你能抽出點時間幫我買票嗎?”
“嘿!”正要關上門的保安瞪了他一眼,“我說你這個年輕人怎麼回事?出遠門手機都不帶?萬一人家有啥事找你怎麼辦?”
季少澤也犯糊塗了,但是現在回去是不可能的,好在這位保安是個好人,慷慨的幫他買了一張三點半的票。
“行了,你那兒等着吧,車過一會兒就能來。”
爲了答謝他,季少澤特意把車票錢給多了一百,保安也不假正經,直接揣兜裡裝下了。
二十分鐘的等待是漫長的,季少澤覺得屁股底下的凳子跟着了火一樣,他一刻也坐不下,只能站起來走來走去,不知道來回多少圈,可把那車給盼來了,檢票員也剛來。
第一個上車,季少澤問了句:“師傅,咱們是麼時候開車呀?”
“還早,等我吃個宵夜,其他人還沒來齊呢!”
他這話再次讓季少澤陷於焦灼當中。
直到其他乘客陸陸續續的來齊司機才從外面回來,時間倒是非常的準時,到三點半準時發車不耽誤。
季少澤一個人坐在最後,手指頭捏的死緊。
三個小時後,他落在家裡的電話又響個不停,屏幕上顯着倆字——杜冽。
一分鐘後無人接聽自己掛斷,大總裁以爲他還在睡覺就沒敢再撥過去。等到八點鐘他又打了一次,依舊沒人接聽。
這下杜冽有點擔心了,直接拿上自己的張西裝外套,對進來交文件的沈傑吩咐道:“我出去一下,有事給我打電話。”
“哎哎,什麼東西忘記帶了?”
“別問!”
沈傑看着他走得極快,真沒打算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