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思橙穩住身子,好不容易纔踩穩腳下的恨天高,回頭看去,門已經穩穩地關好了,就如同沒有打開過一般塵埃落定。
穆思橙心裡犯了一陣嘀咕,又回頭環顧室內的環境, 驚訝地發現房間裡竟然已經有六七個女人了,雖然具體款式略有不同,但個個都穿着小西裝,抹胸性感上衣,超短裙,露着白花花的大腿和腰身,竟然和穆思橙的打扮如出一轍。
“這是要去做什麼……”穆思橙在心裡想着:“打扮得如同職業裝制服一樣,莫非是去什麼人多的大型場合,需要整齊劃一麼……”
但是正規的大型場合就算需要統一着裝的服務員或禮儀小姐,也不會採用這樣的方式找人,畢竟是正經的工作,和綁架扯上關係是誰都擔待不起的。
那麼,需要採用這樣的手段尋找年輕漂亮的女孩兒的場合……
穆思橙覺得背上隱隱滲出了冷汗,心中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今晚註定不是什麼平安夜了,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也說不定。
穆思橙的這一番心理活動折射到臉上時並不會使人起疑心,在場六七個已經打扮得分外妖嬈的女人也都有着不同的臉色和精神狀態。
這樣的狀態,上官皓見得多了。在這裡,有絕對的力量壓制,什麼有趣的事都能發生,什麼有趣的反抗也都見過。這一批,到還算是老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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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皓手裡端着一隻水晶酒杯悠閒地坐着,擡起眼睛打量着屋裡的女人們,從不同的表情中觀察五官和長相。
都是差不多相似的打扮,由於體態、五官的不同搭配,最終能夠體現出來的氣質是不同的,即便是有意識地刻意隱藏,也不能改變這一事實。
因此,穆思橙雖然刻意喪着臉駝着背,還是被上官皓一眼相中。
上官皓放下手中的酒杯,饒有興味地從頭到腳上下打量着她,冷若冰霜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欣賞的表情。
站在一旁的刀疤男一直密切地關注着上官皓的表情和動向,見穆思橙引起了他的興趣,便迅速上前,在穆思橙的背後猛推了一把推到前面去,好讓上官皓看得更仔細一些。
穆思橙沒有防備,被這一推,向前踉蹌了好幾步,再加上腳上的恨天高,險些摔倒。好不容易纔站穩身子,慕斯城會偷偷去,很兇地看了刀疤男一眼。
但是刀疤男表情沒有變化,彷彿什麼也沒有做,又或者只是做了一件再尋常無比的事情。
不過這個眼神很有趣,很少有來到這裡的女人還能帶着這樣的骨氣瞪人,即便是有,也大多是帶着驚恐與不安。
上官皓站起身來,圍着穆思橙走了一圈,用打量貨物的眼神仔細掃描了一遍,很隨意地對身邊的人吩咐道:“今晚,這個壓軸。”
然後對刀疤男點了點頭,說道:“幹得不錯”說完就轉身將酒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打開門走掉了。
“壓軸……”上官皓的這句話印在了穆思橙的心裡,今晚會發生什麼她心裡一點底也沒有,未知的未來和未知的危險使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看着又一次關好的門,漸漸生出了恐懼。
屋裡只有六七個女人,上官皓離開後不久,又有幾批相同打扮的妙齡女子被推搡着帶了進來,大家互相看着對方,想從對方那裡得到些什麼信息,但是所有人的眼中都只有恐懼驚惶和茫然,沒有任何有效的信息。
一個看起來管事的人走到所有人面前,手裡拿着一個翻開的文件夾,另一隻手拿着一隻筆,滿臉無聊地點着人頭,看來是經常做這種事。
“好了!”這個人在文件夾裡寫了些什麼,開口吩咐道:“都到齊了,開始吧。”
穆思橙還沒想明白什麼開始,就眼前一黑,一個黑漆漆的頭罩又套到了她的頭上,完全遮蔽了她的視野,什麼也看不到。
然後一道野蠻強橫的力量拉扯着她的手臂,想拉着她往某個方向走去。穆思橙試着掙扎,但握着她胳膊的手卻越來越用力,完全容不得她掙扎。
或許是因爲頭套,或許是因爲被拉扯,屋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驚叫聲。
“你們可輕一點!”那個管事的人的聲音傳來:“這都細皮嫩,肉的,別給掐出青來,就不好看了!”語氣完全是對待一件件商品,絲毫不覺得這些女人是人。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穆思橙越來越不敢跟着自己的思路進行猜測了,也不再抵抗,跟着拉扯她的人走着。拐過了幾個彎,又走了幾道樓梯,一陣清風吹過來——居然是到了室外。
穆思橙心裡一動,心中馬上想到許多可能的情況,只要是到了室外,最可能的事情就是要轉移,那麼無論要轉移到哪裡,只要聽到身邊路上有大量的人,就可以求救。
但事實讓這個願望毫不意外地落空了。
穆思橙被非常粗暴地扔到了車上,是一個貨車的車廂,穆思橙試着敲了一下貨倉牆壁,發現地板和牆上都包裹了一層很軟的材料,顯然是怕貨倉裡的人——或者說貨物撞上硬東西發出聲響。或者……也可能是爲了防止“貨品”自殺。
完全的黑暗奪走了人的方向感,穆思橙只能隱約感受到貨車拐了幾個彎,卻並不知道是在何處,拐向了哪個方向。
車輛不知道行駛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車廂後門被人打開,驚叫聲再次響起,盡然比剛纔在屋裡還要驚恐。
穆思橙扶着牆勉強站起來,等待着誰來拉着她去到下一個地點。
等來的不是拉扯,而是一個肩膀——來的人直接將穆思橙扛在了肩膀上,像抗麻袋一樣,扛進了室內。
“偏偏用了這種抗法,果然不把我們當人啊……”穆思橙心裡想着,被這樣抗在肩上的滋味很不好受,胃被肩膀頂着,讓人忍不住有些想吐。
好在這種狀態並沒有維持很久,穆思橙很快就被仍進了一個房間裡,扔在一個柔,軟的……也許是沙發上,然後門碰地關上,又沒有了其他的聲音。
只有不知道從哪兒傳出來的音樂聲,像是DJ舞曲,而且聽起來很近,似乎就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