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寒和白羽趕往機場之後,沉寂了一天的夜家老宅不再平靜,大家都鬆了一口氣,至少夜紫依還是安全的。
不過,當黃綺珠得知自己的女兒夜紫依和蘇念取得聯繫之後,顯得十分氣憤。
“我們找了她一天一夜,她全無音訊,手機關機,我這個當媽的急得差點去死,可是她偏偏和一個外人聯繫,這是什麼道理?”
安芷柔連忙過來勸她,“嬸嬸不要生氣,許是夜小姐和少夫人的私下關係好,所以纔會和她聯繫,不管怎麼說,只要夜小姐有了消息,就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黃綺珠更加氣憤,來到了夜老夫人面前,“母親,我懷疑就是蘇念這個賤人,慫恿紫依離家出走的,不然,至於怎麼會唯獨和她一個人聯繫,把我們這些人,置之腦後?
還有,上次紫依生日和白羽見面的事,就是蘇念一手安排的,這次白羽在水鄉村出現過一次後,又突然情緒轉壞,我看多半也是蘇念從中挑唆,夜家有這樣的女人,是不會和睦的!”
夜老夫人微微的擡起頭,八十多歲的她一夜未眠,不禁滿臉倦容,但眼神依然不乏犀利,“你這是在怪我這個做奶奶的,沒有把好孫媳這關?”
“母親,我不是這個意思。”黃綺珠還是介意夜老夫人的威嚴,連忙收斂了語氣,“我是單純在評價她這個人。”
“你是她的婆婆,自己的兒媳不必在我面前評價!”夜老夫人搭上梅珍的手,離開了中廳。
回到了臥室之後,梅珍扶着夜老夫人躺下,“老夫人,小姐不會有事的,您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閤眼了,睡會兒吧!”
夜老夫人的聲音裡透着疲憊,“外面的那個人,還在喋喋不休嗎?”
她顯然指的是黃綺珠。
梅珍答道,“剛纔安小姐在勸着夫人叫,想必現在應該走了。”
“不管怎麼說,安小姐也算是客人,當着人家的面不忌言辭,真是不應該呀!”夜老夫人嘆息道。
梅珍爲夜老夫人蓋好了被子,“夫人這次從澳洲醫院醒來之後,心性大變,完全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
夜老夫人緩緩地合上了雙眼,“優點全沒了,缺點都還在,完全沒有了大戶人家女人應有的修養,像個市井婦人!”
梅珍嘆了口氣,又遲疑着問道,“看樣子夫人對少夫人的印象很不好,這樣下去會不會有變?”
夜老夫人停頓了片刻,“我那個孫子,連我都控制不了,就憑她,能做到嗎?”
梅珍又說,“可是這次有點不一樣。”
“噢?”夜老夫人不由得好奇起來,“怎麼說?”
“老夫人,您沒看見嗎?安小姐和夫人的關係很好呢,夫人的意思很明顯,是要撮合安小姐和少爺,按少爺的脾氣,應該會拒絕的,可他卻破天荒的把安小姐請進公司,還做了自己的助理,安小姐對咱們少爺又有意,這兩個人整天在一起,一切皆有可能啊!”
夜老夫人的面容依然保持平靜,“既然她有這個能力,慕寒又不反對,也沒什麼不好,現在天海商界的形勢瞬息萬變,溫氏和雲氏儼然一個整體,即將崛起的林氏也和他們走得很近。
還有云澤,說到底還是雲家的產業,蘇念是雲雪念,現在已經被雲楚風拉攏了過去,很顯然這是要讓夜氏陷入孤立。在天海有實力的集團,只有永安是夜氏可以結盟的對象,如果和永安聯姻,對夜氏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老夫人的意思是,支持少爺和安小姐在一起?”
“支持倒是不必,只要不反對就好,你不是看到,已經有人迫不及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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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看着被夜慕寒匆匆掛斷的電話,愣了半晌,“紫依到底出了什麼事?”
想了想,還是放心不下,她撥通了白羽的號碼,“我是蘇念……”
緊接着,白羽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了蘇念。
“少夫人,總裁已經查到了小姐去了N市,我正在天海機場候機廳,準備乘最快的航班去找她。”白羽的嗓音低沉而嘶啞。
蘇念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忍不住囑咐兩句,“你去接子怡,比夜慕寒更合適,他脾氣不好,只知道用強,紫依現在的情緒可想而知,你找到她後,要和她好好說。
如果她心裡沒有想通,就算你把她的人帶回來,她還會第二次出走,到那時,我們可能連找到她都很困難,多一點耐心,拜託你了!”
“我明白少夫人的意思。”白羽低沉地說,“是我考慮不周,行事莽撞。”
“你也不會過於自責,這件事你沒有錯,有事隨時和我聯繫,紫依這邊如果有下落,我也會及時通知你。”
蘇念掛斷電話,感覺心頭暗暗發沉。
夜紫依爲白羽遠走他鄉,用情如此之深,再一次讓她感到震撼。
“蘇總,J公司的數據完全對接完畢,對方的第一批款項明天上午到賬。”
阮文軒進門彙報工作,打斷了蘇唸的思緒。
“噢,很好,你辛苦了。”蘇念示意了一下自己對面的客椅。
阮文軒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蘇念,“你臉色不好,今天早點下班吧!”
蘇念把眼神移開,低頭整理資料,“今晚還要加班討論鑽石灣項目工程排期的事,早下班沒有可能了!”
“那也不差這幾個小時吧,這樣子下去,你身體會累垮的。”阮文軒一臉擔憂。
“時間就是速度,速度就是品牌,雲澤現在屬於特殊時期,我必須挺過去,前幾天爲了人工智能的個案子,你不也一樣幾夜沒閤眼?”
“那不一樣,我是男人!”阮文軒“呼”地一下站起身來,奪過蘇念手裡的文件。
蘇念差詫異的擡起頭,“謝謝你的關心,工期太緊,項目又很重要,我不允許雲澤在任何一個環節出錯。”
“那我陪你!”阮文軒固執的看着她。
“工程上的事,你又幫不上忙!”
“但至少我可以爲你準備甜點,煮杯咖啡,提醒你及時休息!”
蘇念“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把自己當成男保姆了!”
阮文軒自覺失言,也不禁窘迫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