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茜茜雖然喜歡聽歌,但是腦子裡的歌曲容量真的是有限的。看來想在這兒呆下去,還得想想其他的辦法才行。
既來之,則安之,跑不了就好好兒在這兒呆着了。只要那個蓮姑姑不逼着自己賣身,這地方吃得好,住得好,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寧茜茜又一次登了臺,只是換了上了這身青花瓷的衣裳,再配上新佈置好的舞臺,瞬間有一種隱身於舞臺之中的感覺。
不經意間,寧茜茜見到了那日的男子。別的賓客都異常的騷動,一個個如狼似虎的,恨不得一個健步衝上來,將臺上的寧茜茜給拎走似的。
只有他,與別人不同。恐怕寧茜茜可以用來形容他的,也只有‘淡定’二字。
“蓮姑姑,可否請海棠姑娘排個新舞曲,去我府上爲夫人賀壽?”說話的人,衣冠楚楚,不像是時常出入煙花場所的人。
真是看不出來,看上去這麼正經的一個人,也會來這種地方。既然心裡惦着夫人,還要出來找樂子。
“此事,我還得去問問海棠姑娘的意思。大人不妨去樓上坐一會,這邊海棠下了臺,我便帶她上去。”蓮姑姑好一副恭維的樣子,一看便知是不敢得罪此人。
寧茜茜唱歌的時候,只隱約聽到這麼一句。才走下臺來,寧茜茜便跟着鶯兒去了樓上的廂房裡。
蓮姑姑見了寧茜茜進來,立即便走上前去,拉過了寧茜茜,親切中帶着幾分討好:“海棠,你快來坐。蓮姑姑有個事要與你說,你看看能不能成。”
“蓮姑姑,方纔我唱歌的時候,聽見這位客官說的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寧茜茜的話都還沒說完,那人便有些急了。
“海棠姑娘,可是答應了此事?”
寧茜茜最不喜歡說話時被人打擾了,讓他這麼一打斷,都不記得後頭要說什麼了。她懟了那人一眼,接着說:“去大人府裡獻舞,也不是不可,只是這價格要怎麼算?”
蓮姑姑立即開口解釋道:“方纔太尉大人說了,若是能討得夫人開心,就給我們黃金百兩。”
寧茜茜聽了蓮姑姑說到黃金百兩,心裡立即癢了起來,莫句一陣騷動,着實是奇癢無比。
讓我算算一百兩黃金,是多少斤?寧茜茜掐指一算,不得了,那可是十斤吶!發了,發了。
就在寧茜茜暗自竊喜的時候,蓮姑姑立即拉了拉寧茜茜那花癡一樣的衣袖。寧茜茜這才反應了過來,這一百兩,可不是自己一個人的,蓮姑姑可是個十足的奸商,總是不會便宜了自己的。
“蓮姑姑,我只想知道,這一百兩,我能分得多少?”寧茜茜看向蓮姑姑,也不跟她繞什麼彎子,直截了當的說。
當着太尉大人,蓮姑姑一時也有些懵了,她平時看上去有些傻傻的,可這腦子裡,又不知裝了多少東西。
這個從天而降的姑娘,長得漂亮,能唱歌作曲,還會畫圖做衣裳。更重要的是,她居然還是個如此聰明的人。
“怪我,你這還是頭一次接生意,還不知道我們春風明月樓裡的規矩。這所有銀子,都是八二分的。”
What?八二分?這也太少了吧!真當我寧茜茜不懂行情嗎?寧茜茜可是清楚得很,能不能做得成這筆生意,還得看自己點不點這個頭。
既然主導權都在自己的手上,能多拿點銀子,爲什麼不呢?
寧茜茜立馬就拉下了臉,滿臉的不高興:“八二?蓮姑姑,那這筆生意,本姑娘不做。”
寧茜茜擡腳就要走,蓮姑姑見勢立即便又把寧茜茜給拉了回來,在寧茜茜的耳邊,拉低了聲音勸她:“海棠,有話好商量,可別擡腿就走啊!”
“海棠?誰是海棠,我叫寧茜茜。姑姑要找海棠,那你去找你的海棠去。”寧茜茜這個時候脾氣可是大得很,貴人就在那兒坐着,我可不得趁着這個機會,讓你心跳加速一回。
叫你兇我,這回就當是我寧茜茜還你的。
蓮姑姑算是知道了,這哪兒是姑娘家,簡直就是個小祖宗。不順着她,這一百兩黃金可就飛了。
“好好好……茜茜姑娘,我們好說好商量,大不了,我與你六四分。”蓮姑姑這會兒,大概已經把寧茜茜當奶奶哄着了。
只可惜,寧茜茜可是個胃口極大的人。蓮姑姑做了這麼大的讓步,還是不知足:“我六你四,否則,沒得商量。”
“這……”蓮姑姑倒也不虧,只是賺得少了些。
就在蓮姑姑猶豫的時候,那邊太尉大人有些急了:“你們在說什麼?若是嫌本官給的不夠,那便額外再給海棠姑娘一百兩黃金。”
寧茜茜聽了這話,立馬又坐了回去,一手拍在桌子上,生怕太尉大人會反悔:“就這麼愉快得決定了。”
太尉大人和蓮姑姑一時還沒反應過來,這兩人的臉上,都是一臉懵逼的樣子。
寧茜茜突然傻笑了起來:“嘿嘿,我忘了,你們聽不懂我的話。那我就用你們的話說,我答應了。”
蓮姑姑這才輕輕扶了扶自己的胸口,真沒想到,居然讓這丫頭撞上好運了,碰上了太尉大人這麼一個出手大方的人。
“太好了,太尉大人,我們要何時去太尉府表演?”蓮姑姑臉上的表情,還真是千變萬化。這眼巴巴兒的樣子,像是眼前有肉吃似的。
“十日之後,便是夫人生辰了,你們好生準備着,明日本官便讓人送一百兩的銀票來。另一半兒,待生辰宴後再結給你們。”太尉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寧茜茜此時也是一愣一愣的,這麼快就說好了,這個什麼太尉大人居然也是個急性子。
蓮姑姑關上房門,便坐了下來,臉上一絲笑容也沒有。寧茜茜還以爲,蓮姑姑這是要藉着機會,整治自己了。這心裡,心跳加速,跳得厲害。
“蓮姑姑……”寧茜茜想着,如果蓮姑姑敢爲難自己,那這筆生意,自己就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