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墨玥的聲音不大,但是醉仙樓內的才子可不乏身懷武功的,自然有人聽到了。
連墨玥坦然地牽着連鑽石的手上了二樓。
二樓獨成一廳,空間很大,寬敞明亮,前面搭了一個臺子,臺上放着幾把椅子和幾張桌子,屬最中間的那張長桌最引人注目。
那是一張深色的桌子,由一整塊上好的黃花梨木雕成,銜接處毫無縫隙,鏤空花紋精緻細膩,桌腿上還雕刻着一些古字體,顯得神秘而優雅。
桌上擺着上好的文房四寶,顯然是等下的主場。
臺子下,擺着一張張的桌椅,足有數十上百,現在已經剩下沒幾張空桌了。
“能混上白吃白喝也是種本事,你說是吧鑽石?”
連墨玥看了剛剛出口諷刺自己的人,一個鵝黃色羅裙的女子,約莫二十三四,面容姣好,獨自坐在靠前的一張桌旁。
“對,哥哥最棒了。”連鑽石洋娃娃般的精緻容貌,稚嫩的聲音配着天真的表情,讓得女子臉色難看,不屑地哼了一聲。
連墨玥找了靠窗的一個桌子,和鑽石坐下之後,就叫來小二上菜。
反正比賽還沒開始,而且也沒規定開始了不能吃東西啊,這不花錢的東西,幹嘛不吃啊?
遠處一個桌旁,白衣男子饒有興趣地看了連墨玥一眼。
“真是奇怪的兩個人,妹妹這麼漂亮但是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哥哥的才華也不錯,那一手字也真是敗筆。”白衣男子身邊,一個身穿紫色衣衫的年輕公子嘀咕道。
二樓的人,是看得到一樓的情況的。連墨玥的表現自然也落入了兩人的眼中。
白衣男子輕笑了一下沒有說話,繼續觀察着連墨玥二人。
“我說師兄,你該不會是,看上人家小妹妹了吧?”紫衫男子一臉嫌棄地看着白衣男子。
“師弟最近可是手癢了?”白衣男子的視線從連墨玥二人身上移開,看着紫衫男子,“不如回去之後來切磋一下,也好讓師兄看看你最近進步了多少。”
“哈哈,那個,師兄啊,別這樣嘛。”紫衫男子乾笑了一下,趕緊轉移話題。笑話,和師兄切磋?那就是找虐。
連墨玥吞下一塊紅燒肉,餘光掃過白衣男子的方向,給連鑽石夾了一塊排骨,低下頭繼續奮鬥。
“各位才子才女們,在下是今天醉仙樓以文會客的講解人,敝人姓周。現在場上的一百位人便是今天的參賽者了。”青衫男子已經從下面上來了,因爲“海選”已經結束了。
“嗝,吃得好滿足啊。”連墨玥打了個嗝,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滿足地聽着青衫男子的開場白。
“那麼,我宣佈,今年以文會客,現在開始。”周先生說道,“第一輪,由我家主子出五個題目,我從中抽取一個,各位就以之爲題,各題詩一首,最後只留下五十名。”
“敢問周先生,這留與不留,誰說了算?”一箇中年貴婦問道,一頭長挽了個精緻的髮髻,發間一朵桃花,臉上略施粉黛,散發着成熟女人的韻味。
“夫人問得好,此次的我家主子會親自坐鎮這裡,而且還請來了公子簫。”
周先生的話落,臺下響起了一片吸氣聲。
“天啊是真的嗎?竟然是公子簫。”一個少女興奮地喊道,臉上泛起了紅暈。
“沒想到醉仙樓的主子能耐這麼大,竟然請得動江湖三公子之一的公子簫。”
“看來今年的的以文會客,是來對了。”白衣男子輕笑。
“鑽石,你知道那什麼三大公子嗎?”連墨玥看着周圍狂熱的人們,偷偷地問着旁邊的連鑽石,“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姐姐,三公子分別是公子絕,公子凌和公子簫。在江湖上很出名,他們各有所長,但是武功都很厲害。這個公子簫,據說文采出衆。”連鑽石道,“不過三人皆是行蹤不定,也不知道到底是男是女,哪國人,幾歲,就是完全沒有信息。”
“麻蛋的這麼神秘。”連墨玥眨了眨眼。
“各位請安靜。”周先生雙手虛按,“我家主子和公子簫將會在三樓隔間觀看各位的文采,這次把各位聚集在此,也算是一起交流一下,下面,在下就開始抽取第一輪的題目了。”
周先生手上抓着一把折起來的小紙條,他張開手掌,把手中的五個紙條拋出,剛要出手,卻看見三樓射出一根筷子,準確地把一張紙條釘在了牆上。
“好內力。”就算連墨玥沒有內力,也看得出此人的武功之高。
“哈哈公子簫親自出手,這第一輪的題目是,‘花’。詩詞歌賦皆可。”周先生張開紙條面向衆人,“各位,你們有三炷香的時間作詩。”
不一會兒,就有人爲百名參賽者送上了紙墨筆硯。
一拿到紙和筆,有的人就迫不及待地下筆書寫,有的則是皺眉沉思。
“本姑娘寫好了。”鵝黃色羅裙的女子舉起了手中的紙張,末了還看了連墨玥一眼。
連墨玥無聊地翻了翻白眼,那女的不就是俺剛上樓的時候諷刺我的嗎?用得着這麼挑釁我嗎?貌似是您老先挑事的吧。
“該寫哪一首好捏?”連墨玥咬着筆桿,腦中關於花的可多了,沒辦法,這天朝五千年的積澱,自己沒知道個一成,也知道個邊角啊,邊角就夠了啊。
“在下也好了。”
“我也好了。”
四周零零散散的一直有人舉手,侍者便會過去把他們的紙張收上去,當然,紙張上有署名。
白衣男子早已擱筆,確是沒有立馬交上去,而是餘光看着連墨玥。
“師兄,我看他是寫不出來了。”紫衫男子吹着自己的紙張上的墨跡,看了一眼連墨玥道。
“好了。”
“時間到!”
連墨玥剛舉手說完,三炷香正好燃盡了。
“哎呀,憋出來幾句不容易?”
“柳小姐,人家可能連什麼是詩詞歌賦都不知道啦。”旁邊的一個男子附和道。
原來是鵝黃色羅裙的女子柳小姐又諷刺自己來着。
“柳小姐不知道什麼叫壓軸啊?”連墨玥想了下道,“也是,看小姐的面相也知道永遠不會有機會壓軸的。”
“你!”柳小姐氣急。
“這小子好大的口氣。”紫衫男子看着白衣男子,“等下就讓我看看師兄的眼光。”
白衣男子輕笑不語,他只是一種感覺而已,那個白衣少年,給人的感覺,很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