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擎倉草草洗完澡,他幾乎是大聲指揮夏以菱收拾了他昨晚留下的殘局。
夏以菱累的氣喘後,又重新煎了荷包蛋,放了些青菜炒了漿糊面。那個早坐在椅上等候的某隻狼,吃着還不忘批評着她的廚藝。
慕容擎倉首先帶夏以菱走進了休閒服裝店,兩人出來時是清一色的情侶套裝。白色T--shirt前方印着火紅的I love you,後方是卡通的灰太狼和紅太狼。
慕容擎倉得意洋氣的牽着夏以菱小手,夏以菱雖翻着白眼,卻小鳥依人的貼靠在慕容擎倉身側。
此時陽光正好,它透過層層青蔥樹木縫隙揚灑在兩人髮梢中,地面上逐漸拉長併合二爲一的身影正在述說着什麼是永恆。
兩人來到街道的小市場,夏以菱買了一條草魚,卻找不着慕容擎倉的身影。
她東張西望,卻瞧見慕容擎倉正在一個小雜物店裡挑選着…圍裙。他樂此不疲的翻過重重花樣,他似乎拿不定主意要哪條。
夏以菱走進去,慕容擎倉開心的將手邊圍裙套進她的脖子,他繞在後方給她繫腰帶。
夏以菱想說只有一天時間,根本用不到圍裙。
可是她沒說出口,她取笑道,“哪有大男人在挑選圍裙的?”
慕容擎倉前後打量着夏以菱,他滿意點頭,“你當我有圍裙癖好吧。”
他不會告訴她,那日在顧宛芷的屋外偷窺到她帶着圍裙做飯的模樣。此後只要他看見廚房或吃飯,他都會想象如若她肯帶着圍裙爲他做飯……女人帶圍裙,纔有家的感覺。
“不要,我不喜歡這花色,”夏以菱指着一條素色圍裙道,“我喜歡這個,簡潔大方。”
慕容擎倉挑選的是小碎花加花邊的,他不滿道,“不行,我喜歡這個。”
“穿我身上,還是穿你身上?我要這個。”夏以菱堅持。
“行,老闆,給我將這些圍裙都打包了,這百十條我們回家慢慢穿。”
“慕容先生……”夏以菱恨得咬牙切齒,“你可以再卑鄙點嗎?”
“只要娘子需要,爲夫不敢不從。”慕容擎倉笑眯眯的去付錢。
小市場裡有些小吃食,慕容擎倉買了一串類似中國的棉花糖給夏以菱。
慕容擎倉牽着夏以菱手,夏以菱將棉花糖放在慕容擎倉嘴邊,“你嚐嚐。”
這女人在挑戰他的權威,她又不是不知道他從不吃甜食。
慕容擎倉甩掉夏以菱手,獨自向前走。
有一次他母親生病住院,她給他做飯燒菜。她將原本薺菜陷的湯圓換成了白糖陷,她哄騙他吃下,他吐了半天。
此後在沒有她的日子裡,他每想起她,便要品嚐些甜品。
即使吃到吐,吐完他還會繼續吃,他不得不承認這是八年來她留給他最糟糕的味道。
“喂,”夏以菱追上慕容擎倉,“慕容先生,你有必要這樣小氣嗎,開玩笑的嘛,不吃便不吃。”
慕容擎倉停下腳步,夏以菱也趕緊停下。
慕容擎倉情潮翻滾,他轉身靠近夏以菱,他彎腰擋去她的四寸天堂。
夏以菱還不及理解慕容擎倉驟然降至的繾綣目光,慕容擎倉已募然親吻在她的嘴角,他伸舌舔去殘留在她嘴角的絲絲棉花糖。
夏以菱定住身,她的角度都可以清晰觀察到他烏亮髮絲裡青皮白頭。她瞬間酸脹鼻尖,她擡起手,她想綰綰他的發,攏拘他所有的柔情時光。
忽然身邊“咔嚓”聲響,原來已有兩名法國攝影愛好者站定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