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反覆的思考,老頑童始終不能排除吳星的嫌疑,吳星雖然身體正常,但他的夢他的年齡,總覺得可能存在什麼其他不爲人知的原因,總之,吳星依然在做夢,案件不斷在發生,老頑童決定採取果斷行動,雷雨天對吳星進行24小時監控,勢必要找出些蛛絲馬跡。
假設吳星是有問題的,就不能打草驚蛇,大家都領教過**的厲害,只能暗中觀察,事實確定後等吳星恢復常態再行抓捕不遲。
久違、神秘的黑衣蒙面人終於進入了警方的視線,等此人飄然消失在雨夜之後,老頑童馬上命人進入吳星所住樓房,開鎖專家打開房門,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房間裡空無一人,不出意外,黑衣人就是吳星。
照原樣鎖好門,收隊。
證實了最終的猜測,**案即將告破,既躊躇滿志,又黯然神傷,如此兇惡的**竟然潛伏在一個正值率真的年輕人身上,曾經一度還在深山爲解決長毛怪人而並肩作戰,老頑童感慨萬千。
早上,吳星如往常一樣出門準備上班,下到樓道口,旁邊走過來四人。
吳星看有認識的,招呼道:“嘿,委員長,怎麼會在這兒?”
委員長很嚴肅的說:“不好意思,吳星,我們是專程爲你而來的。”
話音剛落,上來兩個警員給吳星帶上了冰冷的手銬,看樣子不像是玩笑,吳星一頭霧水。
極度納悶的問:“委員長,你們這是怎麼啦?”
委員長說:“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到局裡再慢慢說吧。”
吳星沒有辦法,只好跟着走了。
專案組,老頑童正在給老黃打電話,說珠島案取得重大進展,希望老黃能儘快趕過來一趟,老黃當仁不讓,放下電話就準備出發,爲此他已經等了整整20多年。
吳星到了專案組,被帶到審訊室,他隱隱感到事態不對,難道把自己當成**了?未免太滑稽了吧,靜下心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過了一會兒,老頑童進來了,表情沉重的坐在吳星對面,吳星叫了聲“周隊”。
沉默片刻,老頑童說:“吳星,有個不幸的消息必須要告訴你,我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就是珠島從去年至今,**殺害無數女性的、特大連環失蹤案的那個**。”
雖然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吳星依然感到如五雷轟頂、搖搖欲墜,不是因爲這個莫須有的罪名,而是這個罪名所帶來的結果,**的所作所爲想起來都令人髮指,如果自己變成了**,那都做了些什麼啊?這太可怕了!不會僅僅是因爲做夢就變成**了吧?
吳星不敢相信的問:“周隊,你是認真的嗎?我怎麼會變成**了呢?”
老頑童同樣一臉無奈,本來面對如此兇殘的**應該是咬牙切齒、想除之而後快纔對,此時卻沒有了這樣的心情,眼睛看到的和事情的真相實在相差太遠了,老頑童自身都很難接受,他也希望這不是真的,可事實畢竟就是這樣的殘酷。
老頑童儘量讓自己恢復平靜,說道:“不論是怎樣的結果,現在我先來問你。”
吳星說:“你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
老頑童說:“你能告訴我,去年在這裡催眠的時候,你在最後時刻看到的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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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連吳星自已都不想面對的問題,一直以來都以爲是惡夢和自己開的玩笑,眼下只能如實相告了。
吳星問答:“我看到夢中轉過頭來的兇手是我自己。”
老頑童嘆了口氣說:“看來夢真的是不會欺騙人的,我理解你當時爲什麼沒有說,說出來誰也不會相信,可現在變成了事實。”
吳星到這會兒也不可能相信自己是什麼兇手,說道:“反正我除了做夢,其他什麼也不知道,如果我是兇手,想象不出來我是怎麼去作案的,難道就像夢裡一樣嗎?還有,我有這樣的本事,能夠將人帶到遙遠的碧雲湖藏屍坑去嗎?”
老頑童說:“這個問題我目前無法解釋,不過,你曾經也看到了,山裡的怪人就能辦到,他除了長毛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還有一個事實我要告訴你,你在昨夜雷雨的時候的確外出過,頭戴白色面具身穿黑衣,飛檐走壁如履平地,我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吳星坐在那裡直眉楞眼直髮呆,比聽天方夜譚還要迷惑。
老頑童示意警員將東西拿來,警員遞給他一個袋子,將袋子打開,從裡面拿出溼漉漉的一身衣物、一雙旅遊鞋,以及一個白色雙眼面具。
吳星看到大驚失色,問老頑童:“這就是我在夢中見到的裝束,你們從什麼地方得到的?”
老頑童說:“從你住所衛生間的吊頂上搜出來的。”
吳星大感不妙,所有的預感變成現實,再無一絲僥倖的可能,心裡無限難過,淚水在眼睛裡打轉,自己是淫賊,唯有以死謝罪,可死一萬次也無法彌補因此而犯下的彌天大罪。
老頑童理解吳星此刻的心情,還必須面對現實,繼續說道:“這是你雷雨夜外出時的裝束,穿上它你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不是生活中的吳星,成了一個兇手,當你離開住處以後,我們的人進去你已經不在,唯一的解釋你就是那個黑衣人,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你自己並不知道,應該是你夢中世界的另一個人,除了軀殼是你的,大腦和身體已經被完全支配,你的夢也不是夢,而是另一個你所看到的真實情景。這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夢遊,更像是靈魂出竅,應該是離魂。”
吳星委屈的說:“你的意思,**就是另一個我?”
老頑童說:“是的,只有這個解釋,兩個自我唯一的交流就是在你以爲的夢中,而且只是一些片段,醒來後你就是完全正常的吳星,被雷雨激發後,你會在離魂狀態中變成**。有時你會頭疼像癲癇一樣發作,我想是外界的條件還沒有達到讓你完全離魂的狀態,而當你身邊有其他干擾時,你則不會發作,比如睡覺時有人在身邊。”
吳星覺得除此之外也找到第二個可能了,萬念俱灰之餘,內心反而釋然,如果自己被正法,珠島就不會再發生雨夜兇案了,這是唯一值得慶幸的。
吳星說:“我想我就是那個**了,只是有很多東西一直還想不明白。”
老頑童說:“不僅你想不清楚,就連我們也不知道原因,我們只能盡力去找到問題可能的答案,避免將來還會有類似的案件發生。”
吳星苦笑着說:“我願意全力配合警方找到真相,我自己也想知道,反正我罪大惡極,現在想什麼也於事無補,不如能做就做點好事,必要時,可以把我當做實驗的對象,呵呵。”
老頑童看吳星這樣不免有些心酸,也爲他能做到是非分明表示讚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