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葉倚瀾坐在那裡，不知道要怎麼說才能讓他明白。
他們之間真的沒有可能了。她可以跟李莫珂回去，卻無法不去顧及李母的感受，還有念唯。這些都是她考慮的因素。
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她要的平靜生活。跟着念唯兩個人，簡單而平凡。
她不說話。李莫珂的手抱得更緊。緊緊的貼着她的身體就是不肯放開。
葉倚瀾眼裡泛起了陣陣的溼意，知道他心裡很難過。她也一樣。可是這就是現實。
“莫珂，不要這樣，你這樣我會更難過的。”知道他對自己的愛，葉倚瀾只能這樣來說服他：“我不愛你。你知道的。你勉強我跟你在一起，我不會幸福的，你也不會幸福的。你明白嗎？”
“我明白。”李莫珂看着她，眼光熱切：“我不在乎。倚瀾。我跟你說，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我只要你肯陪着我。只要你肯跟我一起，我在不乎你愛不愛我。你不愛我沒關係。我愛你就行了。我的愛很多，夠我們兩個人用。”
“不是的。不是這樣 子的。”葉倚瀾搖頭，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莫珂，愛不是單方面的付出就可以的。你會累的。會覺得受不了的。你明白嗎？時間一天兩天可以。可是可是——”
因爲哭泣，她的話都說不清楚。斷斷續續的哽咽着，聲音滿是痛意。
李莫珂的淚水也下來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如果真的會失去葉倚瀾，對他來說就是這個世間最大的痛苦。
“倚瀾，你不要這樣，你不要折磨我了。我會受不了的。”
“我沒有折磨你。是你在折磨我。”葉倚瀾硬下心腸推開了他，站起身走到了窗戶邊站定，看着外面已經黑下來的夜幕：“你不會理解。天天呆在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身邊，其實是很痛苦的。又或者你明明理解。可是你就是不肯放開我。”
李莫珂的身體僵住了，呆呆的看着葉倚瀾，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倚瀾，你——”
葉倚瀾不看他，只是看着窗外：“是真的呀。你不會理解。我其實真的很痛苦。我不愛你。可是我欠了你。你救了我，救了念唯。我欠你的是兩條命。可是那只是感激。不是愛。莫珂。我不愛你，我真的不愛你——”
李莫珂坐在那裡，窗邊那抹纖細的身影曾經是他最愛的，是他記憶深處最美麗的女子。
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全部都吸引着他的注意。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就無法轉移視線。只看她，只想她，六年來已經成了習慣。
而現在呢？
她說不愛。她不愛自己，那他還怎麼能夠怎麼的捆綁着她，讓她跟着自己過不幸福的生活？
他怎麼可以？
他可以說服自己自私，可是如果他的自私會造成葉倚瀾的痛苦，那他怎麼忍心？
心碎了，痛了。無邊無際的苦痛涌上了他的四肢百脈。他甚至無法反應，只是呆呆的看着葉倚瀾。
良久良久，纔再次找到自己的聲音。那幾乎已經不屬於他的聲音。
“倚瀾，難道，這五年的 相守，我們一起渡過的時光，對於你來說，沒有一點意義嗎？是這樣嗎？”
葉倚瀾不語，身體僵硬在那裡，當然有意義。這幾年李莫珂陪着她度過的一切日子，都是她最彌足珍貴的記憶。
她慶幸在自己的人生路上有一個李莫珂這樣的知己。可是不是所有的知己都要相守。
她不能只想着自己。李莫珂有權利有自己的孩子，她沒有去影響他人生的權利，沒有去剝奪他當父親的權利。她更沒有讓李母抱不了孫子的權利。所以，她不能。
“倚瀾——”李莫珂站起來走到了她的身後。轉過了她的身體：“告訴我，那些事情，淌有意義嗎？這六年對你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嗎？是嗎？”
“有。”葉倚瀾對上他的視線，眸光很冷：“這六年的意義就是我發現我根本沒辦法愛上你。我只是在利用你而已。利用你忘記傷痛，利用你陪我走過這一段艱難的日子。就是這樣。”
“你說謊。”李莫珂根本不相信：“我不會相信你的。我不相信。”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說的是事實。”
葉倚瀾的神情很冷，纖細的雙手在身側緊緊的握成拳，她知道如果她不說得再堅決一點，李莫珂根本不會相信的。
所以，她不能讓他再報希望下去了。
“莫珂，你走吧。”
“不。我不要。”李莫珂抱緊了她，怎麼也無法說服自己就這樣放手，兩個人僵在那裡，當衛帝斯再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這樣的一幕。
李莫珂緊緊的抱着葉倚瀾不肯放手，他哭得像個孩子。葉倚瀾的眼神很冷清，可是冷清中帶着一絲痛苦。
心那麼痛，那麼痛，痛到了極致。李莫珂不願意去放棄，六年多的時候，葉倚瀾跟他之間，他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就這樣忘記掉。
葉倚瀾看到衛帝斯拉着葉念唯進門，輕輕擰眉，伸出手將李莫珂推開了。
“莫珂，你走吧。我不愛你了。”
“不要——”李莫珂拉着她的手：“倚瀾，算我求你可以嗎？我愛你，你不要趕我走，你只要讓我呆在你身邊，靜靜的看着你就可以了，行嗎？我只要這樣可以嗎？”
“不可以。”葉倚瀾掙開他的手，走到了衛帝斯身邊站定，看了衛帝斯一眼拉起了他的手轉過了頭看着李莫珂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莫珂。你看到了沒？我跟帝斯重新在一起了。事實上，繞了一大圈我發現，我還是愛着他，你明白了吧？所以，我跟你不可能了。”
李莫珂瞪大了眼睛看着葉倚瀾，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什麼話。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