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聯合大公國北方最繁榮的城市,是屬於“陳榮公領”下,一座名爲瀟城的三十萬人口的城市。
這裡同樣是許慎跟血魔宗相約好會合的地點。
只有不到三十年曆史的瀟城,是屬於一座沒有城牆的城市,不過不同於東土的繁榮與安定的影響,這裡之所以不建立城牆,純粹是由於一開始資源不足的緣故。
這個地點雖然不算偏僻,也是北方領土的最大人口的城市,可是北方本來就不算繁榮的原因,再加上這裡缺乏了相應的機關技術的支援,還有某些道不清說不明的政治因素的影響,這個還在慢慢擴張中的城市,到現在爲止也沒有建立起一座能夠保護城市居民的外牆來。
看慣了東土的興盛模樣的許慎,第一次看見這個城市的時候產生了一點時空倒退的感覺,雖然知道是因爲東土的技術封鎖的關係,導致西陸除了某些東岸城市之外,都是這麼一副“古色古香”的模樣,但由於差落實在是太明顯,以致他也產生了一種倒流的錯覺。
不過幾乎每天都來這裡看一次之後,許慎對於這裡的模樣也就習慣了下來,雖然在很多方面都比東土簡陋,但起碼該有的設施還是齊全的,是一個機能妥當的城市。
這一天,距離他在無政府的西北地區遭遇了百襄的隊伍的三天之後,許慎也在這個城市中看到了血魔宗隊伍的蹤跡。
許慎沒有看見他們直接入城的畫面,而是在某個他每天都會定期到訪的小集市之中,看到了屬於血魔宗的暗號,因此也明白了他們已經到來了。
接下來,只要前往早已調查好的匯合地點跟他們見面就好。
許慎擡頭看了一眼陰沉的月色,略爲思考之後決定立刻行動。
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其實都是一樣的,要是血魔宗真的想要對他圖謀不軌,時間根本就不重要。
當然,根據道理,血魔宗應該不會對他這個合作者下手的。
穿着一套大公國常見寬鬆的長袍服飾的許慎,找了個無人的角落解除了幻術法器的掩飾,變回了自己真正的模樣。
他已經很久沒有用這一款真正的模樣見人了,現在反而是接觸血魔宗這個合作者的時候才能以這個模樣出現。
許慎準備好之後,隨即朝着目的地點前進。
他的目的地是位於這個城市的中南方,屬於風月區的街道中。
在這個國家,由於這類型的風月場所都是合法的,因此能夠光明正大的存在,不需要以其他明目來進行掩飾,但也因爲法規的限制,他們也只能集中在同一個地點上。
血魔宗在這個地方有着一個根據地,也是他們商量好的會合地點。
根據在這段時間以來的調查,許慎已經明白了那個類似夜總會的會合地點,是屬於西陸的散華閣旗下的物業。
西陸的散華閣跟東土的情形差不多,都是各自四分五裂的,不同的是這邊的散華閣現在還跟隨着不同的魔門宗派活動,沒有變成獨立行事。
因此在實際上,這一次的會合地點雖然表面是散華閣的物業,但實際上在背後支撐着,是血魔宗這一個武道組織。
許慎來到了在夜間仍然燈火通明的風月區,沒有理會附近的事物,直接朝着目的地走去。
他來到了一幢有着東土古代色彩的三層高琉璃瓦建築之前,不過他沒有在正門入內,他轉入了後方的小巷,來到了後門上。
許慎看着前方完全敞開的後門,還有守在後門左右的兩個彪形大漢。
守門人一眼就看見了沒有隱藏身影的陌生人,拿着長棍的他們很明顯地警戒了起來。 許慎沒有廢話,隨即拿出了血魔宗交給他的信物,一把裝飾華麗的血紅色匕首。
“嚴承來到了嗎?”
許慎看見守門人的眼神立刻一變,在另一個意義之上變得緊張起來,於是趁着這個機會立刻發問。
“請問……你就是客人嗎?”
其中一位守門人有些不安的左右張望,好像害怕小巷之後沒有其他人出現。
“請等一等,我立刻去通知大師兄!”
另外一人比較機靈,轉身跑入了後門,背影很快消失在建築物的深處。
仍然手持血紅色匕首的許慎站在原地安靜地等待,沒有做出任何多餘的舉動。
不到一分鐘,他便聽見了敲門的走廊上傳來了急促卻輕盈的腳步聲。
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一個是容貌俊美的血魔宗大弟子嚴承,另一個是跟在對方的身後,還不到三十歲就一面老面的唐淵。
這兩人都穿着大公國的本地服飾,披着一身不起眼的寬鬆衣袍。
“喲,好久沒見了啊,老闆。”
唐淵完全沒有半點生分,笑着跟許慎揮了揮手。
嚴承有禮貌地跟許慎拱手一禮。
“久違了,看來許先生比我們要快一步來到此處,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請入內相談。”
許慎點了點,大步跟隨對方入內。
就在他進入了之後,身後的後門也被守門人主動關閉了起來。
許慎一面毫不在意的繼續行走。
“哎,老闆,你不知道我們一路上到底經歷了多少波折。”
唐淵跟許慎並肩行走,有些感慨地搖了搖頭。
“要是順利的話,以我們這些人的腳程應該能夠在一個半月之內來到這裡的,誰知道一路上發生了很多的意外,例如受到沒有半點眼力的盜賊的攔截,以及各種道路發生諸塞的問題,最要命的是在不久前,好像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導致我們需要跟嚴宗主半路分開。”
許慎怎麼會不明白身旁男子的意思,他是在儘量隱晦地告訴自己某些情報。
雖然這種說話方式未免過於直接,而且身邊還有一位血魔宗的人在,甚至這裡就是血魔宗的地盤,要通知的話也未免太過遲了。
不過對方的好意他心領了,最少他明白接下來不會見到血魔宗的宗主嚴陽平。
嚴承帶着客人來到了三樓最深處的房間,這個樓層很安靜,隔絕了下方的飲酒作樂聲,很明顯也是經過特殊的改造的。
“許先生,請坐。”
嚴承帶上了大門,伸手邀請客人在寬闊的房間中央處的桌子前坐下。
許慎沒有客氣,點點頭之後來坐到了桌子旁。
“首先我要代替師父道歉,因爲本門發生了一些意外,師父必須要立刻講到陳榮公領的首府處理問題,所以此地只有我等迎接你。”
嚴承一邊說,一邊拿起桌上早已準備好的酒壺酒杯,爲眼前的兩人斟酒。
“只是小事,不要緊。”
許慎輕輕舉起酒杯,不過卻沒有喝下其中的液體。
不是他擔心酒中有什麼異物,只是他不想讓酒精影響自己的思維。
“不過如果可以,可否請教一下發生了何事?”
嚴承隨即點了點頭。
“師父交待過要詳細的把情報告知許先生你,我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在另一邊保持沉默,只是默默地喝着美酒的唐淵,表情上雖然沒有變化,但總覺得自己剛纔提醒的說話有點多餘的感覺。
最主要還是因爲身邊的朋友沒有告訴他半點消息,弄得他有點懷疑,所以才忍不住一見到許慎就出言提醒。
不是唐淵信不過這位好朋友,但是既然關係到宗門的問題,他這位朋友的處事態度就會有一百八十度的變化,他可不想自己的救命恩人莫名其妙的被坑害了。
“請兩位不用擔心,不是本門遭到了什麼危難,但是也發生了必需要讓師父親自決定的事件。”
嚴承俊美的面上一直保持着嚴肅,說起這話題的時候表情變得更加的認真了。
“想必兩位也清楚本門是突然來到這個國家的,我們對於這裡的當權者就是外來戶,而且來到的人還有不少武道高手,更有一位女金身武者在,必定會引起當權者的關注的。”
嚴承表示血魔宗雖然在玄英國有着完善的發展,但是也爲了鋪設後路,在附近的國家準備了一些手段,以備不時之需,他們能夠在緊急的情況下遷移宗門,也是託了這些準備好的後路的福。
血魔宗來到大公國之前,其實就已經跟這裡的當權者有個交涉,成功地獲得了對方的許可之後才搬到來這一邊,只是在不久前,事情發生了變化。
“統治這個陳榮公領的陳榮公,在不久前逝世了。”
嚴承道出了這個還沒有被傳開的機密消息。
“問題是,陳榮公是急病過世的,他在這之前還沒有選擇好繼承者,於是……不可避免的奪嫡問題也隨之引發了。”
“什麼?不會吧?難道嚴宗主現在……”
唐淵雖然是跟隨着血魔宗的人馬一起前來這裡,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驚人的消息,不由得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忍不住的問出口了。
嚴承面對朋友深深的點了點頭。
“你猜得沒錯,師父他就是迴應了某一位陳榮公子嗣的請求,答應了會借出本門的力量,正式加入了這一場即將爆發的奪嫡之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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