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慎還沒有等幾天,他所期待的變化就發生了。
事情鬧得跟他想像中的差不多大。
在他匿名投稿給各大報章雜誌的第二天,有關當朝的戶部侍郎竟然是反政府組織的一員,這種大新聞就在全國各地傳播了。
這也多得了當朝皇帝的開放政策,模仿了西方自由言論,這才讓各種報章雜誌以及電臺能夠適當地報導新聞,再加上還有外資的外國語言報章雜誌,這變成了只要識字,都能夠知道的大新聞。
而且就算看不懂,也能夠聽電臺的報道,因此,這個消息一出來就一發不可收拾地成爲了舉國皆知的大事。
許慎本來以爲朝廷會有什麼動作,又或者被檢舉的林廖嘉會潛逃,但他想錯了。
在新聞鬧大的第三天,朝廷就宣佈捉拿了地下民主派所有的重要成員,並且會在秋後問斬的這個更大的消息。
許慎身爲京城的大學生,就算看不見新聞報章,也能夠在同濟之間聽到第一時間的消息。
“……間諜?”
“是呀!你還沒有看朝廷的文宣嗎?那位戶部侍郎好像從小就潛伏在地下民主派之中,聽從了皇上的秘密命令偷偷地計劃着如何瓦解這個反政府組織,其實就算沒有人進行檢舉,林侍郎也會在最近針對地下民主派作出毀滅性打擊,現在就有點可惜了,雖然逮捕了絕大部分的主要成員,但是還是有一些非法分子潛逃到外國去了。”
許慎在研究室的同學手中接過了一份電報,據說這是最新的第一手消息。
上面的文字不多,用一千字簡短地解“忍辱負重”的林廖嘉的偉大,希望各位民衆不要誤會。
研究室裡有人打開了收音機,剛好電臺的新聞報道也在講解着朝庭最新發布的對外宣傳,並且勸告所有的民衆不要誤會了偉大的功臣,以及不要接觸那些叛亂分子,跟在宣傳裡說如果能夠提供叛亂份子的準確消息,有着各種獎賞云云。
所以,所謂地下民主派的領袖,其實是當朝皇帝早就預備好的暗子?許慎好像有些明白了。
也許一年多之前遭到地下民主派暗殺的那位前戶部尚書,他的死可能就跟皇帝的秘密命令有關,只不過出手的人是主導了地下組織的“臥底”罷了。
許慎在這個時空的父母,應該也是各種各樣陰謀詭計的犧牲品,當然他不會太過在意就是了。
可是,許慎還是感到一些不合理的矛盾之處,他猜測這應該是有着更深一層的秘密。
例如,爲何林廖嘉的面貌一直保持年輕。
還有就是,如果沒有這一封檢舉,如果事情沒有鬧得如此大,操控着這一切的皇帝到底想要利用地下民主派做些什麼。
不過這些事情其實跟許慎沒有太大的直接關聯,也影響不了自己,不用太花心思去管。
許慎繼續觀察事態,留心着每一個變化。
當各種堪稱勁爆的消息一一出現,原本某些也算是重磅新聞的事情也變得乏人問津,其中就包括了盜竊國寶的後宮妃子。
許慎是想透過這樣正面公開消息,從中刺探會不會有其他人清楚那位梨妃的背景,不過現在更多的都是一些不太準確的傳言,再加上朝庭突如其來的公開宣傳,絕大多數人都開始忽略這邊了。
還有就是關於隱藏在皇宮的地下研究基地,以及購買自西方的鋼鐵機器人,這種有關軍事機密的消息,絕大部分的擁有自由言論的報章雜誌也沒有那個膽子報到出來,只有極其小數位於南方的報社纔有刊登,要不然就是那些外國的外資新聞公司,這些外國人看起來是非常喜歡這樣的大新聞。
不過,外國新聞報章上的西方語言本地人看不太懂,受衆比較少,而且也只不過是報道了一天,接下來就沒有任何後續的相關事項了,估計是受到了朝廷的警告,乖乖地閉嘴了。
許慎暫時觀察不出有什麼人對這件新聞過份敏感,而且在這個還算是落後的時空,能夠大範圍監控的手段太少了,只有他一個人也難以發現各地的微小變化。
最後的最後,有關他刊登的書姬的尋人啓示,反而是有了不少人來跟他聯絡。
發佈還不到一星期,就已經有四個人進行聯絡,而且口頭上還給予了一些書姬特徵的形容,那是尋人啓事上的照片都沒有拍攝到的,給人的感覺相當可靠。
許慎收到了這些消息之後,隨即約好了時間,跟這些人在同一天見面。
他不知道這些人當中有幾個是騙子有幾個真的是相關者,不過只要有隨便一人真的有關,就算是中獎了。
許慎開始爲一天之後的會面作準備。
*
許慎變化成一箇中年男子的模樣,踏進了跟四位會面者相約好的酒樓的包廂中。
他是最後到的,其餘四哥陌生人早已抵達。
“各位好,”許慎禮貌地對包廂中的人鞠了一躬,“我就是發佈那篇尋人啓事的人,各位應該就是聯絡過我的幾位吧?”
裝作一個富態中年人的許慎,表現出一面焦急的模樣。
他坐都沒有坐下,有些心急地直接進入了正題。
“各位,如果你們的消息準確,我是不會介意付錢的,不!你們只要告訴我一點消息就好!我想要儘快找到那孩子!”
“先生,你冷靜一點。”
其中一個孤身一人前來的中年女子苦笑着勸說。
然後,她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陣頭昏眼花。
她無力地雙手撐在桌上,努力地擡起頭的她,看見了其餘三人也沒有好得去哪裡,都是渾身無力的樣子。
唯有剛纔走進來的許慎表現如常。
“你……”
許慎掏出了親手製作的齒輪懷錶,估算着他剛纔偷偷釋放的催眠氣體的效力完全發揮的時間。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浪費時間,或者其中有人正在試探他,有些人想要進一步觀察,但他本來就沒有打算太過深入。
他只不過是想探聽到季詠商會這個神秘地下組織的一點消息。
除此之外,他根本不會太過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