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斯頓最近很常來到學院。
不爲別的什麼,只是單純地沒有事情可做,又或者是順便帶來一些情報或者通知。
“我說啊,院長大人,你的學院的名字會不會太過簡單?利因什教育學院……這名字聽起來好普通啊。”
“普通就好,沒有必要加上什麼多餘的綴稱。”
許慎走在學院大樓無人的走廊中,朝着他的院長辦公室走去。
現在市中午休息時間,大部分的師生應該都前往了飯堂,而且學院開學不久,學院中所有的人員加起來的數目也還沒有超過五十,因此在這個時間點是相當的寧靜。
“溫斯頓,不要忘記你還有工作,快點兒回去吧。”
“工作呢……我現在會這麼無所事事,不就是因爲你架構起來的工作系統的緣故嗎?”
走在一旁的溫斯頓笑着送了聳肩。
“我這個上司只需要進行方向的判斷以及最後的決定就好,其他的一切都可以交給部下來處理,這不就是你辛苦設計好的工作系統嗎?我只不過是善用這個非常完善的架構,何況,就算我回去,我這個被迫坐上大臣位子上的草包又能夠做些什麼?”
“別妄自菲薄。”許慎表情不變。
“可是我的確就像是個擺設啊,你會把一手建設起來的國防部交給我,除了想買我那個父親一個人情,不就是因爲可以肯定就算是一頭豬坐上去,都不會出問題的這一點嗎?”
“不,如果真的是一頭豬,是沒有辦法好好地運作整個部門的,決定的方向一旦錯誤,無論怎麼完善的運作體系,始終都會出現問題的。”
許慎側頭望向溫斯頓。
由於這個男人十分喜歡許慎教導給特種士兵的“武道鍛鍊”,所以就算沒有那個必要,他也持續的鍛鍊下去,身體也因此變得越發的強壯。
不得不說,溫斯頓對於另外一個時空的武道相當有悟性,各方面都非常適合進行這方面的修煉,如果不是時空影響下的身體的構造問題,他很可能已經踏入了開竅境界了。
“你不是草包,你只是不願意真正接受這份工作罷了。”
“這不是當然的嗎?”溫斯頓一面輕佻的表情,“要我動腦子本身就足夠難了,而且還要被你和我那個老爸一起推上這個位置,我怎麼可能會高興地接受啊?”
溫斯頓表示真的是迫於無奈纔會坐上國防大臣的位置,可以的話他寧願繼續在許慎手下工作。
“我不明白啊,爲什麼像是閣下你這種人物,竟然會這麼幹脆的放棄手中的權力?明明你在國家大難期間這麼努力……”
“我追求的不是權力,我不是說過了嗎?”
許慎踏上階梯,來到了三層高的學院大樓的最高層,也是他的辦公室所在的樓層。
他慢慢來到了位於走廊盡頭的辦公室大門前。
“就跟你所追求的是自由一樣,就跟你不想被家族的責任束縛一樣,在這個層面上我們的追求都是一樣的。”
溫斯頓沒有掩飾地撇了撇嘴,跟隨着許慎的身後進入了有些空曠的院長辦公室。
“我只不過是懶散慣了,而且我有一個比我更出色的弟弟,所以我可以放心交給他,但是閣下你應該不同吧?”
“沒有什麼不同的。”
許慎把手中的教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後轉身面對抱着雙手的溫斯頓。
“好了,這裡不會有人聽見我們的對話,你今天有什麼消息要跟我說?”
“……果然看出來了嗎?真的瞞不過你……”
溫斯頓苦笑了一下。
“我就直說吧,你最近要小心某幾位貴族的動向,他們對於你在卸任之前的舉動不太滿意,你破壞了貴族之間的複雜關係網,讓他們的利益受損了,所以他們決定要對付你了……不過好像還沒有找到適當的方法就是了。”
“這方面的話我早就準備好應付手段,沒有擔心的必要。”
許慎哪怕不做任何準備,現在的貴族勢力也不會對他構成任何影響。
他只要沒有失去年輕的國王的支持,背後還有的七神教會的相助,等閒程度的政治操作影響不了他什麼。
“我就曉得……不過用我父親的話來說,跟你交好沒有任何弊處的。”
溫斯頓從一開始就沒有掩飾過自己的父親的某些指示,因爲就算他父親不說,他自己也想要多跟許慎攀交情。
他雖然從一開始不太滿意許慎的某些做法,但在之後也明白到對方的選擇是正確的,而且,如果他想要擺脫身上的沉重責任的束縛,也需要有對方的幫助才行。
“我那個老父親他說過,就算你不懂得任何的政治,單純在力量之上誰也不可能撼動你的地位,強大的魔法師的特權……應該這麼說嗎?”
許慎不介意別人忘記他擁有的力量,不過舊王都亞利亞周邊的圓形裂谷,依舊在提醒着每一個人力量上的差異。
雖然現在有幾個不長眼的貴族好像忘了這一點。
“對了,另外還有一件小事。”
溫斯頓真的是忽然纔想起,他差點兒忘記了。
“在監獄之中被我們關着的那些不聽話的貴族,有一個叫做史考特.哥德斯,在前些天我在監獄巡查的時候,死纏爛打的不斷哀求我,想要讓我放過他……他說跟你是舊識。”
“是舊識沒有錯。”
許慎記憶力很好,就算不使用本命法器保存記憶,他也還記得史考特.哥德斯這位在南方偏僻地區的小城主。
對方曾經給予過一些幫助,也跟年輕的國王有一點交情,所以在國王登基之後給予了不少好處,也會間中的聯絡。
“不要管他,他是我親自下令抓來的,在先前清理那些不安份貴族的時候,我也發現了他出了一點問題,我已經警告過他了,給過他改過自新的機會,不過他好像以爲有着一點點的交情,曾經幫助過國王就能夠無視這一點。”
溫斯頓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如果不是對方說跟許慎有交情,他也不會把事情記下來。
何況對方的刑罰只不過是在監牢裡囚禁幾年,已經算是從輕發落的了。
“另外……還有最後一點……”
溫斯頓支支吾吾,好像有些不太好說出口。
不過最後,他還是在許慎的目光下,把事情說了出來。
“我被我那個老爸逼去相親了……請問你有什麼辦法可以幫我解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