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的畫面在林賢腦海裡一閃而過,林賢似乎在幼年的記憶裡找出了一點線索,但同時,那股久違的恐懼也慢慢的在林賢心裡活了過來:詭異的血符、黑色的火焰還有血骨、血眼這些跟詛咒有什麼關係,是族長的蠱惑人心還是確有其事,族長的死是爲什麼?
這些疑團像一塊塊石頭一般壓在林賢的心裡,最讓人恐懼的莫過於那模糊的記憶裡出現過的黑色火焰,那猶如實質的黑火,像一個地獄的惡魔一樣,林賢對堂哥的死一直不能忘掉,更忘不掉他那悽慘的死狀。林賢看了看手中的血符,身上涌起一陣徹骨的寒冷。
在馬家,馬少親正在悠閒的喝着茶。他的左手邊站着一個神秘人,全身都是黑色,就連頭上也戴着一個黑色的斗笠,彷彿他是一個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一樣。在斗篷之中,那雙泛着狠毒之色的三角眼平平的看向馬少親。他的鼻子很挺,嘴脣很薄,按理說,這樣的五官搭配,除了給人冷酷之外,還應該是很帥的,然而,他的一張臉確卻是扭曲的,像是一張撕爛了的紙,翻卷着,臉上也浮出不正常的黑色,讓人無法直接面對着這樣一張臉,他的樣子,完全就像一個從地獄走出來的惡魔。
馬少親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目光掃過過黑衣人,口中緩緩道:“事情辦妥了嗎?”回馬少爺,事情出了一點小小的紕漏,所以林伯斌還沒有死掉,神秘人神色不變,低沉的聲音像是機械一般回答着馬少親。
馬少親似乎是已經習慣了他這種態度了,沒有同他計較,反而是追問道,出現了什麼紕漏?這句話說了半晌,也不見神秘人迴應,就當馬少親以爲神秘人不會回答的時候,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是因爲一隻白狐!
“白狐,是林家那隻白狐嗎?”馬少親一聽這話,不由的滿腹疑慮,發出了自己的疑問。
“是也不是,白狐是林家的不錯,但問題是它不是隻簡單的白狐!”神秘人說着,眼睛似乎若有若無的看了看馬少親。
“什麼意思?”馬少親一瞬間沒有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繼續追問。
“沒什莫,它破了我的血咒,導致現在林伯斌還活着。”神秘人似是不耐,轉身欲走。
“等等,那現在怎麼辦?”馬少親急忙對着神秘人的背影喊道,可是神秘人已然走遠。筆%癡#中¥文 bi@
“該死!”馬少親陰沉着一張臉,一雙俊目死死的盯着那遠去的身影,眼中滿是狠毒之色。
“等事情辦完了,我會親手送你到地獄的!”偌大的屋子裡只剩下馬少親一個人的聲音。
此刻的林賢坐在了書桌前,皺眉不展,他的桌上堆滿了很多的古籍,那些古籍紙張顏色發黃,一看就知道年代久遠。
“我都查了這莫多了,爲甚摸還是沒找到?”
林賢這幾天去了族長家,親自帶回了這些東西,爲的就是把這個詛咒弄清楚,同時也想知道族長當年到底發現了什麼,可是,查了這莫久,大部分古籍還是沒有記錄。
林賢強忍住滿眼的睡意,繼續翻閱着這些古籍,終於,在天矇矇亮的時候,林賢找到了一本書。
呼呼……林賢把書上的灰塵輕輕的吹散,泛黃的封面上露出一個古樸的巫字,林賢見狀加快了手中的速度,不一會,封面上的字完全露了出來。
巫錄,兩個黑色的大字完全顯現在視野裡,不過這字卻不是行書,也不是楷書,倒像是小篆!林賢學習過相關字體,對於書法方面有不俗的造詣。此時,他心中有很大的震驚,看這字體便知道這本書最少可以追溯到秦國,那到現在該有多少年了!林賢忍住心中的驚訝,開始翻開古書。
林賢一直在看這本書,越看就越覺得心驚,這本書裡詳細的介紹了很多巫術,還有施術的過程及方法,而其中竟然也有關於血骨的介紹。
血骨——由法力高強的巫師以自身巫力爲引,以自身鮮血爲引,引導地獄的惡魔現世,加詛咒於施法者想要詛咒的人,這個詛咒是一種雙重的巫術,可以承接血瞳之術之後施展的,亦可以單獨施術,且施術時會有黑色不祥的火焰出現,施術之人會成爲一副黑色骨架。血骨之術單獨施展,會有不同的後果,這個要看施術者本身的法力,但是受術者會分人數而決定承受的詛咒之力,如受術者一人則會延緩七日,受盡折磨直至死去,且死狀悽慘,不能以土埋之,否則會變成厲鬼,尋故人害之。如受術者多人,則不致死,但會受不同程度的折磨。另外,如果是承接血瞳之術施展,則施術者必須多人施展,而且時間跨度之大,施法之難,比之單獨施法難過十倍,且一定要出現血瞳幻化纔會成功,但一旦成功,便危力無窮,加及受術人及受術人後代永恆詛咒!此術太過惡毒,用過者寥寥無幾,非於無家族大仇者不用也,其解咒方法難中之難,巫解之書中有記載……
林賢看到這,渾身升起一股寒氣,他意識到,到了現在,已經不止救回他兒子那麼簡單,而是他的這整個家族可能陷入巨大的危難之中!
紙上記錄到這裡就沒了,林峰有一點失望,但是卻確定了一點,那就是這詛咒確實與自己夢中的血瞳有關!
林峰現在也感到情況複雜,而且這神秘包裹是誰寄給自己的,有什麼目的也不知道,但是如這紙上所記,那詛咒應該是存在的,可是,我也是林家後人,爲甚摸我身上沒有詛咒的影子呢?
這顯然不符合事實,但如果是詛咒被打破,那我爲什麼會夢到血瞳,難道是先祖用了什麼方法遏制了它?橘黃的燈光下,桌上的茶杯裡水霧氤氳,散發出一陣若有若無的朦朧氣息,林峰用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盯着木盒,若有所思。
第二天,林峰就去了老家,一呆就是一個星期,他的一些朋友打他的電話他都沒接,連鄭楚楚打他的很多電話,他都不理,而後更是直接關機,他蹲在老宅,翻了很多東西,企圖找到一絲線索,或者是先人留下的記載,他總感覺自己已經找來到了一個驚天的秘密面前,而且這個秘密關乎他還有其他人的性命,這種感覺催使他尋找下去。
最終,林峰找到了一些東西,在記載中提到過的東西——玉戒,林峰研究了一段時間,卻沒有任何線索,除了是血紅的顏色之外,沒有任何特別,也沒有關於它的文獻資料。林峰無聊之中嘗試過把它帶上了右手的手指上,結果,竟然拿不下來了!林峰用了很多辦法,都不能拿下這枚詭異的戒指,最後只能放棄了。
根據那張紙上的記載,應該還有一塊玉牌,可是怎麼沒找到那塊玉牌?林峰的心裡有很大的疑問。
難道那位先祖遺失了或者打碎了?不過,林峰很快否決了後一種想法,他先前試着將玉戒拿下來的時候,什麼方法都試了,這個玉戒堅硬無比,怎麼弄都沒碎,估計那塊玉牌應該是和這個玉戒一樣的。不過,林峰找到了一個地圖,更確切的是一張草圖,因爲上面的線條如此凌亂,感覺像是一副小孩子亂畫的圖畫,最奇特的是上面竟然也有一個血紅的眼睛的圖案!林峰不禁對這幅地圖重視起來,畢竟跟血瞳有關,可能這就是解開詛咒謎團的鑰匙!
許嵩的斷橋殘雪的歌聲悄然想起,林峰拿起了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鄭楚楚的電話。
按下接聽鍵,手機那邊立刻傳來鄭楚楚的咆哮聲,林峰連忙把手機從耳朵邊移遠一點,即使這樣,手機裡還是清楚的傳來了鄭楚楚的河東獅吼:“你竟然敢這麼多天不接我電話,你是欠收拾了是吧,你知道我這幾天打了多少個電話嗎,我找了你多少個親戚朋友嗎,你倒好,不聲不響關了電話……”
林峰聽着電話裡的聲音,心中暗道:“這妞絕對瘋了,而且病的不清,以後得離遠點,以免被傳染……”
好半天,那邊電話的聲音才消停了下來,最後不過仍是絮絮叨叨。
林峰估摸着鄭楚楚說的差不多了,就把手機慢慢移近耳朵,輕輕的咳了一聲,然後說道:“楚楚,有空嗎?今天我們一起吃個飯吧,我有點事想和你談。”電話那邊明顯是頓了一下,然後飛快的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林峰坐在沙發上笑着搖了搖頭,剛剛他還沒有說在哪見面,那邊就掛了電話,看來戀愛中的女孩智商降低是真的。
這時候手機的短信提示音響了起來,來短信了!短信上寫着:下午三點,月色二樓老地方見!林峰一看,樂了,看來這丫頭醒悟的蠻快嘛,這莫快就反應過來了。
突然,林峰面色突變,一雙眼睛緊張的盯着自己的臥室,他剛剛好像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在臥室裡一閃而過!
林峰順手拿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慢慢的移向臥室。
咚,還沒等林峰移到臥室門口,臥室裡就傳來一聲巨大的撞擊聲,林峰立刻衝進去一看,臥室裡的玻璃窗完全開裂了,像是被東西砸碎了一樣,林峰快速地確定房間裡沒有人以後,衝到窗子邊向下看去,看到下面的街道仍是熙熙攘攘,在二十層的高度下,所有人像螞蟻一樣,沒有什麼異常情況。奇怪,難道是我看錯了?林峰不僅有點懷疑起來,這時,林峰感覺到手指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一樣,然後疼痛又迅速的傳到了手背之上,林峰連忙擡起手一看,頓時驚呆了,戴着玉戒的那隻手的手背上竟然浮現出了一個血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