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下海的時候,我真的希望就這樣死去。但不知道爲什麼會從嘴裡跑出燦烈的名字,更沒想到他會跳下懸崖救我。
我問他愛的是誰的時候,他說愛的是伯賢。
但邊伯賢不需要你的愛懂麼?樸燦烈。
你能滾遠點行麼?看到你就噁心行麼?別他媽傷了人就裝作無辜的樣子求人原諒行麼?裝什麼裝?有什麼好裝的?
我走進浴室,在一堆疊得整整齊齊的白毛巾中抽出兩條。
可憐一下他吧,免得惹我一身麻煩。
我走出浴室瞟了一眼沙發上的樸燦烈,頭髮溼漉漉的,渾身溼透。我拿起毛巾走到他身旁,拿着毛巾想把他的頭髮揉幹。剛伸出手卻被他體溫燙回來,好燙手。
“喂!樸燦烈!你家的藥箱在哪?!”我在樸燦烈的耳邊叫着。
“唔......”樸燦烈翻了個身沒理我。
“我應該不照顧你的,麻煩。”我起身準備自己去找藥箱,卻被熾熱的大手抓住。
“別......別離開我......”樸燦烈小聲帶着乞求說道。
“我只是去找藥箱而已!”我甩開他的手,不耐煩地解釋。
“不......不要......不要離開我......”樸燦烈迷濛地說着。
我拿起另一條毛巾在頭髮上揉着,在儲物室裡翻來翻去。
“沒有麼?現在的醫院差不多都關門了......我就知道沒什麼好事。”我拿起樸燦烈家裡的座機撥了鹿晗的號碼,大概只有鹿晗知道了。
“喂?......”鹿晗接通了。
“鹿晗,我是Baek。樸燦烈發燒了,但我找不到藥箱,你是他朋友應該知道吧.....”我有些沒底氣,我只記得鹿晗和樸燦烈鬧過矛盾,鹿晗還會記得樸燦烈家這麼不起眼的一件物品麼。
“其實我也沒去過他家,我只有他姐姐的手機號,你去問他姐姐吧。手機號是152xxxxxxxx。”鹿晗只是把樸燦烈他姐姐的號碼給我說。
“嗯,謝謝。”我道過謝後掛斷了電話。
“喂?宥拉姐麼?我是樸燦烈的朋友,樸燦烈發燒了,你家的藥箱在哪啊?”
“嗯......在電視機下面的櫃子裡。就拜託你照顧一下我弟弟了,我有重要的事要去做,燦烈有你這樣的朋友真好,就這樣了我直播去了。”樸宥拉跟我笑道。
“嗯。”我只是淡淡地說道,樸宥拉你見到我還不知道什麼表情呢。
我在櫃子裡找到了藥箱,拿出溫度計插在樸燦烈嘴裡。又在冰箱裡拿出冰塊裝在冰袋裡放在樸燦烈的額頭上,在藥箱裡找着退燒的藥。
我拿着溫水,走到樸燦烈的身旁,抽出溫度計,40°。
“起來吃藥了。”我搖了搖樸燦烈。
“我最討厭吃藥了......不要......”樸燦烈跟我鬧起小孩子脾氣來了。
“燦烈乖。吃完了就可以睡了,不吃頭會痛的。”我扶起樸燦烈,我發誓這是我最後一次哄你,受不了。
“嗯嗯!”樸燦烈一口吞下藥,喝了一口溫水就睡了。
“燦烈,感覺好點沒?”我把冰袋拿開,把手放在他的額頭上,還是有點燙。
“嗯嗯。”樸燦烈睡到我大腿上。
我摸着他的頭漸漸睡着了,也許恨真的會被時間沖淡,愛也一樣。
也許,這晚是我睡得最踏實的一晚。
也許,有些人註定會被上帝原諒......
自作多情的人總是讓人覺得矯情加厚臉皮。
幸好懸崖離鹿晗他們不遠,很快就看到他們圍坐在燃燒的小火堆旁。
鹿晗和sehun坐着嘻嘻哈哈,突然回頭看見渾身溼漉漉的我。鹿晗起身跑過來,皺着眉看着我:“你怎麼了?”sehun跑到跑車內拿出了毛巾丟到我頭上,看着我的眼中有些異樣。
“被人陷害了,跳崖了。”我淡淡地說到,好像說着無關緊要的事情。
“那燦烈呢?”sehun問到。
“他不就在我後面嗎?”我指了指漆黑的海岸。
“糟了!”sehun拿着電燈筒跑向海岸,在離我們100多米果然找到了昏倒在沙灘上的樸燦烈。sehun扛起樸燦烈,頭也沒回地走向跑車。
“燦烈他怎麼了?”鹿晗又來問我怎麼怎麼。
“就你看到那樣還能怎樣!”我莫名發起脾氣來,有股莫名的火在向上竄。
鹿晗就這樣平靜地注視着我的眼睛,然後垂下眼眸,悶悶地回答一聲嗯。
不該知道的就別知道了,這樣對別人和你都不好。鹿晗你是個好人,但不是朋友。
我走在最後,看着被扛着的樸燦烈,我笑了,撕心裂肺地笑了,像個瘋子一樣。
——————————————【跑車內】———————————————
sehun開着車,我坐在副駕駛位。
鹿晗和樸燦烈坐在後座,樸燦烈倒在鹿晗的腿上,鹿晗只是望向窗外,眼神黯淡。
我不願跟樸燦烈坐在一起,更不願他倒在我身上,精神潔癖太嚴重了。
“Baek你知道樸燦烈的家在哪麼?”sehun問我。
“知道。”我目光飄向遠方。
“那你就送他回家,你工作的事我會幫你請假。”sehun不冷不熱地說着。
“不要。”我果斷回絕。
“我草你大爺照顧一下又怎麼了?別以爲我不知道樸燦烈怎麼暈倒的,還不是你啊!”sehun有些激動,幾乎是用吼出來的。
“關你屁事。”我黑着臉吐出這句話。
“去照顧一下吧,Baek,畢竟我和世勳都有事。”鹿晗突然平淡地開口。
我沉默着,鹿晗卻當我默認,從後面拍了拍我的肩。
我扛着樸燦烈下了車,果然,還是要照顧他。
無奈的我只好扛着他上樓,從他口袋裡摸出鑰匙。看到鑰匙時,我愣了愣,跟我以前家的鑰匙很想。
那又怎樣?
我打開了門,把樸燦烈丟到沙發上,自己坐在廚房的椅子上揉着自己溼透了的紫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