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我。”方澤看着自己的小妹，臉上充滿笑意，下意識的摸着小妹額頭，“我又來了。”
韓小靈愣了下神，方老師的這個親暱動作很像哥哥韓方宇摸着他額頭的樣子，想到死去的哥哥，小靈很傷心。
“我，可以進去嗎？”方澤問道。
“可以，可以，老師。”韓小靈趕緊側開身子，雖然不知道大晚上老師來家裡做什麼的，但今天白天老師救了自己的媽媽，那就是救命恩人，方老師不會是壞人。
“阿姨，你好。”
方澤走進客廳，看見媽媽正在拿着韓方宇以前的相片看着，心裡也是苦澀至極。
他多想叫一聲媽媽，多想告訴媽媽，他沒有死，韓方宇沒有死，只是變成了方澤老師。
可是，說出去只怕會嚇到了媽媽和小妹。
“方老師。”
女子站起來，形容枯槁，無言的笑容、
“阿姨，你身子好點了吧。”方澤問道，不行，明天得去抓點廚房藥來給媽媽調理身子。
媽媽對於兒子的死悲痛過度，這精神極差，人的精神一旦差了，就會生病。
“方老師，今天多謝你了。”
“小事一樁。’方澤笑着說。
“老師，我覺得是你治好我媽媽的。”韓小靈無比堅定的目光，“他們都說是哪個叫趙漢的男子用了藥丸救媽媽的，可，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就是方老師。”
方澤笑了笑，對於之前的事情就不糾結了，只要媽媽不出事，就是好的。
方澤看着’自己‘遺像，坐下來後，假裝問道：“阿姨，小靈，叔叔呢？”
韓小靈立即撅着嘴巴，一臉不高興：“我纔不認那個爸爸。”
“小靈。”媽媽瞪了一眼，外人在場，還是要有所忌諱的。
“媽，如果不是爸爸去賭博欠下高利貸的話，哥哥就不會死。”韓小靈突然大喊道，“我不想要哥哥死，爸爸還打你，我不喜歡他。”
“你這孩子...”媽媽嘆息一聲，有點歉意對方澤說，“方老師，讓你看笑話了，小靈口無遮攔，你別放心上。”
方澤點頭。
這個時候，敲門聲響起。
“奇怪了，這麼晚是誰啊？”
韓小靈嘀咕，過去開門。
門口，站着一個滿臉胡茬的男子，頭髮有點長，油油的，估計好幾天沒洗頭髮了，衣服也是破破爛爛。
“小靈。”男子立即一臉尷尬笑容，“爸回來了。”
韓小靈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眼前男子就是韓端。
“家裡來客人了啊。”韓端走了進來，關上門。
方澤也沒想到失蹤的爸爸會突然回來了。心裡百感交集。
如果不是爸爸，他也不會跳樓自殺，奪舍了方澤老師。
用另外一種方式活着。
“老婆。”韓端進來後一臉自責愧疚道，“我回來了。”
“你，你回來做什麼？這裡不是你的家。”媽媽臉色一變，然後喝道，“你給我出去。”
“老婆，你別這樣。”韓端說，“這裡始終是我的家，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兒子，我也不想這樣啊。”
“是你害死哥哥的，我不喜歡你。”韓小靈哭喊着。
“我知道，我知道。”韓端點頭，自責，“我這一次回來馬上走，萬一被高利貸的人知道我回來了，他們一定會找上門的。”
還是媽媽瞭解韓端的爲人。
“韓端，你想要什麼？”
韓端咳嗽一下：“那個，兒子不是死了嗎？家裡也來了不少親戚，給的份子錢....你給我點，我好生活。”
方澤聽到這裡倒吸一口氣，忍無可忍：“韓端，你混蛋。”
爸爸突然回來是爲了要親戚給的‘死人’錢，簡直毫無人性。
“你是誰、”韓端有點不悅問道。
“我，我，我是你兒子的老師，我叫方澤。”方澤咬牙切齒道，“你兒子死了，你一回家就要錢，你怎麼當父親的？還有，你的老婆，你的女兒，你知道他們過什麼日子？都是因爲你在外面欠下的高利貸，才把這個家搞成支離破碎，你不反思也算了，還如此過分，你不配當父親。”
“你這人有病是吧。”韓端也是破罐子破摔，“這是我家的事，你一個外人插什麼嘴，有你說話的份？趕緊給我滾。”
“方老師救了媽媽，爸，你太過分了。”韓小靈站在方澤這邊，“該離開的是你。”
“混賬東西。”韓端一把打桌子上，罵道，“我是你爸，你這丫頭腦子有病，護一個外人。”
“快把錢給我，我沒時間在這裡瞎耽誤。”韓端私下臉厲聲喊道。
“韓端，你...”媽媽氣得捂着心口，眼淚嘩的出來。
韓端於心不忍，語氣柔軟了不少；“老婆，你就把錢給我吧，我再不還錢，我，我真被打死的。”
方澤臉都黑了。
“是不是我給你這一筆錢，你就不會再回來打擾我們母女。”媽媽嘶啞的聲音，一滴滴的淚水無聲息流下。
“對，你快給我拿錢。”韓端說。
媽媽回去拿着一個小盒子出來，韓端趕緊上去搶走。
“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韓端抱着盒子，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錢，但肯定有一兩萬的。
“慢着。”
方澤突然喊道，目光狠狠瞪着韓端。
如果不是因爲血緣關係，他恨不得上去狠狠揍這個人一頓。
韓端回頭：“你又要做什麼？”
“你到底在外面欠了多少錢？”方澤神色複雜的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麼？”
“說。”方澤厲聲道。
韓端打了一個激靈，感覺對面這個年輕人，眼神殺人似的，趕緊道：“三十五萬。”
“明天中午來這裡拿錢，三十五萬，我幫他們給了，以後不要再來打擾他們。”方澤一字一字道。，
只有這樣，才能徹底的和父親斷絕關係。
“方老師。”
媽媽驚訝喊道：“使不得，那是你的錢，你已經幫我們很多了。”
“方老師。”韓小靈也是充滿了震驚。
韓端耳朵幻覺：“你說什麼，你要幫我還了三十五萬高利貸？”
這個方老師腦子有病？
非親非故，當好人幫還三十五萬？
韓端眼珠子一轉，心裡暗想，難道這個方老師對女兒有所企圖？現在很多有錢人都喜歡小孩氣的。惡趣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