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斯諾悶悶地躺在牀上,無論誰進來都被他吼了出去,凌雨想進去就被齊管家攔住:“少夫人,少爺現在心情很不好,您還是別進去打擾了!”
“就因爲他心情不好,我纔要陪着,我是他妻子。”凌雨看着牀上帝斯諾的背影說。
齊管家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用,只得退到一邊。
“滾。”聽到腳步聲,帝斯諾就煩躁地吼。
凌雨沒有出聲,從盆子裡擰乾了毛巾走到牀邊,一手撐着牀,探過身子另一隻手用毛巾輕輕擦拭帝斯諾臉上的血跡。
“我讓你滾出去!”帝斯諾打開凌雨的手。
凌雨微微吃痛,但還是固執地用熱毛巾敷到傷口上,帝斯諾直接用胳膊肘狠狠一撞,剛好撞到凌雨的胸口,凌雨的身子本能地一縮,她退了幾步又搬到桌角,整個人摔到了地上發出了悶哼聲。
帝斯諾聽到聲音,蹭的一下坐起身,看到捂着胸口坐在地上的凌雨,他微微皺眉:“怎麼是你!”
他的意思,如果知道是她,他就會特殊對待嗎?
“弄疼了你了?”
凌雨吃痛地笑了笑:“不疼的!”
“起來。”帝斯諾坐在牀上,對地上的凌雨伸手。
凌雨把手放進他的掌心,站起身,因爲胸口被帝斯諾撞到,確實很疼,但是看着眼前的男人露出的關切目光,她忍着痛只是稍稍咳嗽了幾聲。
凌雨坐在帝斯諾身邊,繼續用毛巾爲帝斯諾擦掉臉上的血跡,帝斯諾看着她任由她爲自己處理臉上的傷口。
他破壞了他們的訂婚宴,她一句怨言也沒有。想到這裡帝斯諾心裡稍稍愧疚,抓着凌雨的手,卻說不出半句道歉的話。
凌雨似乎知道帝斯諾想說什麼,知道有些話他是永遠說不出口的,她把臉貼上帝斯諾的胸口,聽着那有力的心跳聲:“沒關係的,你能答應我辦訂婚宴已經是極限了,我很滿足的。”
辦訂婚宴,只是爲了正式宣佈他們的關係,從今以後,她凌雨就是帝斯諾名正言順的……未婚妻。是啊,是未婚妻,並不是真正的妻子。
帝斯諾抱住她,眼中寂靜無波,他感激她爲自己所做的一切,但是他從來不愛她。他可以給她想要的名分,從今以後,作爲他的妻子,他會給她所有的尊重。
“斯諾,讓我今晚留下照顧你吧。”貼着帝斯諾的胸口,凌雨說。
“太晚了,回去休息吧。”聽到凌雨這句話,帝斯諾不悅地皺眉。
還是這句話,凌雨的眼中被一層霧氣籠罩:“斯諾,我是你的未婚妻。”
“所以不是妻子。”帝斯諾的話裡沒有任何感情。
“那我們結婚好不好?”
“以後再說,回去吧。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帝斯諾站起身向門口走去,跟往常一樣,留給凌雨的還是那一個遙不可及的背影。
他就那麼不想碰她,她爲他做了那麼多,他到現在還是放不下另一個女人,都死了快三年了,爲什麼那個女人就是陰魂不散!想到這裡,凌雨的臉上幾乎扭曲。
帝斯諾埋頭處理着文件,門口傳來敲門聲。
“進來。”他頭也沒擡。
外面的人走了進來卻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一邊。
“你還沒回去。”帝斯諾以爲是凌雨,語氣裡有些不耐。
對方半天沒有反應,而是站起身走到帝斯諾身邊,用煮熟的雞蛋給他敷臉,帝斯諾抓住她的手腕擡頭。
“哥哥……”
帝斯諾一愣:“忻兒,怎麼還不睡?”
“聽說你跟聖臨鬱打架了,還是在你的婚宴上。”帝水忻心疼地說。
帝斯諾沒有回答,拉了帝水忻坐到自己腿上,那時候他裝傻,利用帝水忻和湛恆的關係把那份遺囑拿回來,帝水忻爲此殺了自己的寵物又差點沒了命,爲這樣,帝斯諾一直是愧疚的,所以對帝水忻更是疼愛有加。
“我恨不得殺了他。”說到聖臨鬱,帝斯諾眼中寒光閃過。
“你忘不了她。”帝水忻把玩着帝斯諾胸口的衣襟,突兀地說。
“因爲我恨她。”這個她是誰,帝斯諾當然知道。
“你不該恨她的。”
帝斯諾微微側了頭:“你不是不喜歡她?”
“就算再不喜歡,她也走了那麼多年。”
帝斯諾眼眸微眯,是發貨的徵兆,帝水忻圈住帝斯諾的脖子,把腦袋擱在他肩膀上:“哥哥,不要再折磨自己。她真的已經死了,凌雨我也不喜歡她,只要喜歡你的女人我都不喜歡!可是哥哥,凌雨是配得上你的!”
“爲什麼你們所有人都覺得我跟凌雨是該一起的,你又爲什麼篤定,她已經死了!”爲帝水忻的動作,帝斯諾的心微微發軟,輕輕擁抱住自己的妹妹。
“因爲她……”她不能把自己聽到的看見的告訴哥哥,她的哥哥不該再爲那個女人痛苦!
“她都消失那麼久了,如果真的活着,你又怎麼會找不到?”帝水忻睫毛微微顫抖,眼中有過掙扎後的彷徨。
他從來不想聽到別人說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他從來都不想!她那般狠心,他都還來不及報復,她怎麼可以死呢!
“你去睡吧。”帝斯諾下逐客令。
“哥哥,我想多陪陪你。”
“去睡覺。”帝斯諾的聲音有些冷硬。
帝水忻不捨得從帝斯諾腿上離開,站起身走了幾步又回來:“如果你真那麼不喜歡凌雨,爲什麼答應跟她訂婚?”
帝水忻不捨得從帝斯諾腿上離開,站起身走了幾步又回來:“如果你真那麼不喜歡凌雨,爲什麼答應跟她訂婚?”
“有些事情你不懂,不要問。”
“我懂!帝集團根本從沒出現過危機!當初聖集團要收購公司,根本是你一手策劃的陷阱!你不過讓他們以爲帝集團有問題,好讓他們上當,你也可以趁機聚資!”
帝斯諾放在鍵盤上的手一頓,他擡眼冷冷看向帝水忻:“這些話是誰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