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三個人所說,龍子涵也不難想象萬家人平日裡的做事風格。
若非如此,也不會逼得萬慧芳走投無路,選擇離家出走。而三個女孩兒也不會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隱瞞着萬家。
最後,龍子涵拿出第一名死者的照片,問道:“請問,三位認不認識照片上這個女孩兒?”
三人搖了搖頭,齊聲說着“不認識”。
最終,龍子涵客氣有禮的說道:“謝謝你們的配合。”
隨後,轉身正要朝着死者閨房走去之時,撞上了匆匆而來的莫北。
莫北喚道:“龍少!”
龍子涵迎了上去,問道:“怎麼樣?”
莫北說道:“我問過下人,他們說,萬小姐平日裡並不愛練字,但失蹤前夕一致在練字,但她不讓下人扔,說是要全部留着做紀念的。經過覈對,如你所想,正好少了一張!”
一百張的紙,除去未使用的和練過字的,正好少了一張。
龍子涵瞳孔一縮,下令道:“把萬慧芳留下的所有練字紙,全部都收集起來帶回去。”
莫北點頭應道:“是!”
離開萬家之後,龍子涵和莫北去了一中,尋找傳說中的“秦偉”。
而一中學生不可謂不多,叫秦偉的人有兩個。
然,這兩個人都在學校。也就是說,其中若有一人是萬慧芳的情郎,那麼,就沒有什麼所謂的私奔了。
兩個秦偉被叫道了一處,龍子涵拿出了萬慧芳的照片,問道:“兩位誰認識這照片上的女孩兒?”
其中一個人搖頭說道:“不認識。”
而另外一個卻猶豫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龍子涵看向這個秦偉,問道:“你就是那個人?”
輕微抿了抿脣,而後,點頭說道:“對。”
龍子涵揚了揚手,示意莫北將兩人帶出去。
龍子涵說道:“萬家人還有萬慧芳的朋友們都以爲,你帶着萬慧芳私奔了。”
秦偉搖頭說道:“我早就跟她說過,門不當戶不對,我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的。”
龍子涵說道:“據我所知,她是很喜歡你的。”
秦偉嘆了口氣,說道:“可我不喜歡她啊!而且,我要是跟她走了,我媽和我妹妹怎麼辦?萬一萬家向他們報復怎麼辦?”
“也就是說,她曾經跟你說過,想要跟你離開這?”
秦偉點了點頭,說道:“對,她曾經跟我說,想要跟我離開這,我拒絕了。”
龍子涵又問:“什麼時候說的?”
“上個月吧,具體哪一天不知道。”
龍子涵問道:“十四號晚間9點你在哪裡?”
秦偉回答說:“在我媽的小炒攤子幫忙。”
龍子涵不急不緩的問道:“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秦偉神色愧疚的回答說:“我每天放了學都會去幫我媽的忙,她一個女人家,每天攤子都要擺到十一二點,就爲了賺錢養活我們兄妹,太不容易了……”
“你母親的小炒攤位在哪裡?”
秦偉回答說:“紅民街。”
紅民街人流量很大,攤位很多。想必,他是不會說謊的。
隨後,龍子涵試探性的問道:“你知不知道萬慧芳逃走了?”
秦偉皺眉問道:“你說什麼?她逃走了?跟誰?”
龍子涵眉頭微皺,問道:“你爲什麼認定她一定是跟誰一起走的呢?”
秦偉說道:“您不懂,她的性格……總之,她根本無法獨立。”
龍子涵若有所思的問道:“那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還有誰會……”
“不可能,她這個人認準了死理。如果不是我,她寧願呆在家裡,任由家裡隨便找個門當戶對的嫁了。所以,她……她那麼單純,一定會被人騙,被人欺負的,你們一定要找到她。”
說到最後,秦偉的聲音不可抑止的顫抖了起來。
他說不喜歡萬慧芳,恐怕也只是自欺欺人的說法吧?
龍子涵猶豫了一下,又問道:“期間,你有沒有收到過她給你的什麼信或物?”
秦偉搖頭說道:“沒有。”
龍子涵想了想,問道:“你們是怎麼相識的?”
秦偉整理了一下自己糟糕的情緒,回答說:“有一天,我在老師的畫廊畫畫,透過玻璃窗,看到她被兩個男人爲難。我就推門出去喊了一嗓子……”
“喂,你們兩個男人欺負一個女孩子,要不要臉,再不走我報警了啊!”
兩人不敢惹事,狠狠地了一眼他,說道:“你小子給我記住了,以後小心點!”
女孩兒朝他走了過來,羞澀的說道:“我叫萬慧芳,剛剛多謝你了……”
自此,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他經常能遇到她。
漸漸的,兩人熟了,她經常陪着他畫畫。
女孩兒很安靜,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影響。所以,有時間,就會帶着她到野外去寫生。
直到有一天,女孩兒對他說,“我喜歡你”。
但那時,他知道兩人家世背景的懸殊,果斷拒絕了她。
他本已經做好打算,再不見她。可她的糾纏愈演愈烈,甚至向他提出了“私奔”。
秦偉沮喪的說道:“然而我還是拒絕了,自從那時候起,我就再沒見過她。我以爲,是她放棄了。”
龍子涵問道:“你最後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
“十天之前。”秦偉回答說。
龍子涵又問:“談話內容的?”
秦偉說道:“內容就是她向我提出了私奔,我拒絕以後,她說希望我再想一想,過幾天再來找我。誰想到……她竟然跑了。”
龍子涵問道:“請你仔細回憶回憶,如果她想找你,會去哪裡?”
秦偉說道:“除了我家就應該是老師的畫廊了,我們沒見過她去,但她也知道我的老師從來不接待外人,也不會跟外人說一句話,她應該不會去的。”
龍子涵絲毫不放過任何線索,說道:“能不能說一下你的老師。”
秦偉點了點頭,說道:“教我畫畫的老師是畫家龔敏倩的兒子,他叫樑雨非。他是真正的熱愛畫畫這門藝術,除了畫畫,他什麼都不熱衷。我跟着他學了一年的畫,他只跟我說過三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