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霹靂!
王建斌的話就彷彿一道驚雷在地精少年的心中炸響。
凡人弒神!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若是從其他人的口中說出,阿亮肯定會一口老痰吐到對方臉上,然後在第一時間裡就將其舉報,爭取從中獲得些許的利益。
但眼前的人不同,這個蒙面的男人給了自己尊嚴和希望,把阿妹玲玲從病痛的折磨中解救了出來,在他的心中從來沒把自己當成一個奴隸對待。
萬物生來平等,這個根本不適應艾澤拉斯星球的規矩,在眼前這人的心中卻彷彿理所當然一般。
“我能做到嗎?”
“樹立全新的秩序對於我這樣的人來說是如此的遙不可及,我不清楚自己有沒有能力做到這種地步。”
說實話,地精少年阿亮心動了。
此時一粒名叫野心的種子正在蠢蠢欲動,只待陽光的照耀、雨水的澆灌,只待有個合適的機會,它就能夠生根發芽、茁壯成長,最終長成一顆參天大樹。
但他現在卻不敢相信自己的實力。
“阿亮!”
“在我看來,沒有能不能做到,只有想不想做到!”
“你如果連想都不敢想,如果你連做夢都不敢,那你和鹹魚又有什麼區別呢!”
“不!”
“如果你永遠活在自我否定的世界裡,你最終連鹹魚都不如,鹹魚還能讓人果腹、維持生命,你呢?”
“怕不是到最後也被當做劈柴,扔進這能量熔爐裡吧!扔裡面又能怎麼樣呢?以你這瘦弱的體格,怕是連個火星都濺不起來。”
“這樣猶如螻蟻般屈辱的一生,是你想要追求的嗎?”
“生當作人傑、死亦爲鬼雄!永遠記住這句話!”
說到最後,王建斌的心情有些莫名的悲痛。
他倒不完全是因爲這個地精少年,更主要的是說着說着,他便想起了曾經年少的自己,曾經那個渾渾噩噩的自己。
想在想來,若不是在三十歲的時候領悟了垂釣的天賦技能,若不是有母星意識的指導和引領,他的一生又會是怎麼樣的呢?
在一個朝九晚五的班上混日子?
偶爾抽出一點時間去釣魚解悶?
難不成就這樣一直到退休爲止?
父母養育數十載、國家培養成材,耗費無數物資,最終就是讓自己成爲一個社會的蠹蟲嗎?
就這樣王建斌越想越自責,越自責所說出的話就越嚴苛,但在阿亮聽來卻猶如撥雲見日一般,直接把他前行的道路完全照亮了起來。
“力量!我需要力量!請大人幫我!”
地精少年阿亮的眼中猛的綻放出萬丈光芒,他第一次突破自我拋去了昔日的僞裝,進而死死抓住了王建斌的衣角。
“你想多了,我給不了你力量!”
“再者說了,這事單靠蠻力是無法成功的!”
看着猶如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無二的阿亮,王建斌終於還是不忍心讓其剛剛滋生的希望和野心就此破滅,故而從懷中掏出匯票,在地精少年眼前來回晃了晃。
“你看這是什麼?”
“匯票!魔法匯票!看着顏色剛開始兌換的時候,它的數額至少在十萬以上。”
此時的阿亮多少有些不明覺厲,但他還是強打起精神來,非常專業的給出了極其地精化的標準答案。
“那如果說這匯票在抵達森金哨所之後完全屬於你呢?”
“嗯!讓我想想!”
“除了答應多給的50%的船票之外,如果幫你們兄妹倆和族人贖身,估摸着怎麼嘀也能剩下五萬金幣,這些若是都給了你,能用來做什麼?”
在魔法匯票的加持下,王建斌的話彷彿也具有了某種魔力一般,散發着無比的誘惑和動人心絃的魔力。
“短時間裡能夠用來收攏被打散的族人,或許可以收購一箇中型的鐵礦廠,藉此維持五六百人的小型族羣。”
“除此之外,其它的我做不到。”
聽到自己和妹妹、族人可能要被贖身,阿亮心跳驟然停頓了兩秒,但他最終還是收斂住了澎湃的心情,開始認真回答王建斌的提問。
沒有一絲的誇大,也不帶半點的自欺欺人。
“你想必早已知道我兄弟會成員的身份,但有一點你不清楚。
我其實是西部荒野十三太保兄弟會的引領者,具體地位怎麼說呢,就連居里楊首領也會聽從我的建議。”
“如果你值得被投資,關於武力和前期的資金援助,我和十三太保兄弟會將是你最爲強大的後盾。”
“如此一來,有了源源不斷的支持,包括金錢、武力在內的所有支持,你能做到什麼地步?”
看着瞠目結舌的地精少年,王建斌哈哈大笑起來。
早在西部荒野的時候,王建斌就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該如何才能讓兄弟會的信仰,迅速的在艾澤拉斯星球中傳播開來。
一直等到成爲狗頭人的聖者的時候,他心中才隱約產生了些許靈感,或許兄弟會的成員本就不該侷限於人類同族之中。
原本西部荒野的兄弟會在這方面做得就很不錯,他們聯合了狗頭人一族將死亡礦井牢牢守護至今,可謂是居功至偉!
但和狗頭人一族僅僅只侷限於盟友關係,並未能進一步的發展。
直到王建斌進入這地精飛艇之後,看着彷彿螻蟻似的地精奴隸,看着在金幣之神這種邪魔信仰下衍生的罪惡,他終於豁然開朗了。
建立新的秩序,推行兄弟會的信仰!
想要徹底打破這種慾望貪婪的牢籠,以外族人的身份是很難進行的,而地精少年阿亮的出現,就直接成爲了他心中的理想成員。
王建斌之所以把話挑明,之所以對其推心置腹,完全是因爲阿亮太特殊了。
首先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沒有聽天由命。
成爲地精奴隸之後,阿亮不像其它地精一般整天渾渾噩噩,心甘情願的成爲金幣之神教義下的犧牲品,不管是爲了他自己還是爲了妹妹阿玲,至少活的十分清醒。
從他那整潔到過分的衣着和個人衛生,就足以看出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