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中央之下,突然多了上千馬匹。除逍遙子等人外,聚集了更多的江湖人士。可四方中央的主人卻不見了。
風少與雙龍等人已離開了千源大陸。
容少在爆炸後已沒有出現在衆人眼中。
陌三少無人問津,更是已消失了半月之久,發出的尋人圖紙早已不了了之。
四少白遲雲也是。
沒有他們,逍遙子等人依舊還要繼續,也不可能因爲他們的消失而停下步伐。繼續什麼?該是保護生養他們的大陸。
四方中央上,千年不變的銀杏香下,離小米已在哪裡發呆了一個夜晚,雙眼通紅。
陽光下,一小男孩踏光而來,是離小滿。
離小米大哭,撲入哥哥懷中大哭,是失去親人一般的痛。
還記得,她們的母親離開時小女孩也是這樣傷心的。
離小滿心頭大疼。
緊緊抱住離小米,羸弱的她已在男孩懷中暈了過去。離小滿看了看四方中央,突然別過眼去,一躍跳下四方中央。
碧海接着藍天,海面已平靜下來。
散去的海鷗歡快般回來,它們是戀舊的。
海中的魚兒已經遠去,海邊已一片平靜。
海面之下突然出現暗影,暗影在從海里往上升,慢慢現出身來。
是一艘不大不小的潛艇。
“譁”的一聲如魚兒躍出水面,灑落了波光粼粼的水花。
陽光下,潛艇前頭突然展開機艙,扇狀般形成了風帆,露出了甲板。
甲板上站在一羣少男少女,幾個青年,幾個女子,幾個老頭,幾個老嫗,他們都擁着一個鶴髮童顏的白髮老者。
是愚知書院衆人。
一聲歡呼,衆人已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之中,貪婪般吸收空氣中乾燥的空氣。
空氣是乾燥的,心情卻是涼爽的。
愚知笑,難爲他們了,和他過來幾天暗無天日的海底日子。
白遲雲已走到船頭,凝眸看向四周,烏黑的眼中發着亮光,心下已疑惑起來。
容雲的氣息?
他身後立馬跟上一個胡亂披着長髮的小孩,蓬鬆的頭髮遮住小孩的臉,略顯邋遢,衣服更是花花綠綠,鬆散般穿在小小的身上,大得都拖到了膝蓋出。褲子只能看到小腿處的帶着油光的粉色的布料。
小孩的模樣比一般小乞丐還要像乞丐。
“怎麼了?小哥。”小孩跳到白遲雲身前,扶着船舷,老氣橫秋般問道。
小孩彷彿刻意一般,童稚的聲音硬是讓人聽得雌雄莫辨。這也是本事。
小孩本想拍白遲雲肩頭,可迎着白遲雲冰冷不善的目光,還是沒有搭上。
白遲雲凝眉:“小乞,你比我大一歲!”
小孩點頭,道:“所以呢?小哥,你很囉嗦哎,別一直重複一個沒有必要的問題。”
白遲雲輕哼一聲,扭過頭去。
小孩眼中心疼,氣鼓鼓道:“小哥……轉頭要輕點,彆扭傷了。”
“你在看海嗎?”
小孩竄到白遲雲左邊,問道。
白遲雲又凝眉轉頭。小孩又竄到白遲雲右邊,又毫不泄氣問道:
“小哥是看天嗎?”
白遲雲沒吱聲,突然飄離船邊,一個跳躍消失在衆人眼中,小小的身體彷彿蘊含無窮之力,讓衆學子驚歎。
小孩眼中黯然,下一秒孤傲般錯過衆人走進了艙內。沒人看見了又耷拉下身體,有氣無力撲在牀上嗚嗚哭了起來。
她好像惹他不高興了。
愚知搖了搖頭,眼中是溺愛之意,又有些無奈。
“老師,這裡是哪裡?”由詞躬身問愚知道。
愚知凝眉道:“安陽村內!”
由詞大驚,突然禁聲,是驚駭之意。
衆學子無不是飽讀詩書之人,也明白了由詞驚駭的原因,也害怕愚知夫子生氣,突然安靜下來。
愚知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擺手笑道:“不用如此拘謹,剛剛是夫子不是,我剛剛如你們一樣驚駭此處的變化才突然皺眉,讓你們誤會了…”
衆學子舒了一口氣,連忙稽首道:“弟子不敢。”
愚知道:“這裡發生了混戰,滄海桑田一夜之間,哎,你們都看看吧……”
都看看吧……夫子嘆氣。
衆人大驚失色,無不凝重點頭。
愚知也沒在說話,看向天邊在等着白遲雲回來。
他們不遠便是海灘。
昨夜的安陽雖然是海,可卻能看出到處殘垣斷壁,亂石穿空。
而今日,已出現海灘,海灘上是柔軟的細沙。
已經變成真正的大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