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這句話說完,便也意味着鄒永寧的妥協。
而他的妥協,讓其餘幾人都陷入了凝重當中。
陳晉深知這幾人的恐怖之處,既然之前已經乖張過了,現在就應該收斂一點,所以並沒有得了便宜就賣乖,表情也認真了起來……
“合作的話~”
他緩緩道:“也不是不能,但是……”
“我只怕我要的你們給不了!”
鄒永寧嘴角微擡:“應該不需要我來提醒你了吧?我們可以給你的,是一切!”
“一切~什麼又是一切呢?”陳晉忽然顯得意興闌珊,驀然擡頭:“我想要你們別再像現在這樣,只顧着自己的權和利,能夠真正齊心協力的讓我熱愛的祖國騰飛……”
“你們能給得了嗎?”
“不,你們給不了。一旦我跟你們合作,根據你們現在的策略,則意味着千億級的資產轉移,意味着萬億級的市場受損,意味着無數人都要爲你們的野心和慾望買單。”
“所以,怎麼個合作法呢?”
鄒永寧聞言,皺眉,想着對策。
陳晉的底子他調查得很清楚,關於陳晉是個什麼人,儘管不願意相信卻被事實給征服了。
所以今天既然他請來了陳晉,就是想好了說辭……
“我們可以按照你的辦法來!”鄒永寧道:“條條大路通羅馬,只要最終結果不變,不一定要通過利益損害來達到。其實還有更簡單的做法——你直接站到段懷疆的對立面去,就行了。”
“事實上,作爲國內目前最強大的資本勢力之一,晉涵集團的支持同樣是他獲得那麼多話語權的重要因素之一。”
“在整合資源這一個方面,段懷疆的能力可是超乎想象的強吶!”
關於鄒永寧說的這一點,其實陳晉心裡也很明白。早在兩年之前他就知道段懷疆並不是最有希望上位的人,但是兩年過去以後,他卻笑到了最後……
“我們也可以支持你的《房地產重生》計劃。”鄒永寧忽然道:“那份計劃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是可以作爲基本戰略來使用的。”
“你知道?”陳晉有些懷疑,那份計劃自己只給了段懷疆。
“這麼說來,你們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鄒永寧沒有否認,只是繼續道:“所以,你大可以做個選擇。甚至,我可以只要求你兩不相幫,就能得到一切。”
陳晉揶揄道:“你們已經失去了紅會,經濟最好的華東和華南地區也是鐵桶一片,我兩不相幫,你們拿什麼跟段懷疆鬥呢?”
“無可奉告!”鄒永寧微微一笑,卻不作答。
陳晉知道這應該就是他們這個陣營當中最大的秘密了,也沒有追問,只是點點頭:“我可以答應你們,至於我要的麼……”
他回過頭指着鐵剛道:“剛纔他對我很不禮貌,這口氣我要出!”
“就這麼簡單?”鄒永寧一愣,完全沒想到本應該獅子大開口的陳晉,竟然先提出一個私人恩怨?
站在一旁的鐵剛也凝重起來,搞不清楚陳晉到底什麼意思——他斷然不相信胥財後會爲了陳晉讓自己多難堪!
然而,在鄒永寧看了一眼胥財後之後,胥財後緩緩問道:“陳晉,你想要得到什麼結果?”
“嘿嘿~讓他轉業,以後給我做安保主管,連同他帶的團隊,專門負責保護我的人身安全。”陳晉笑眯眯道:“沒猜錯的話,這位老鐵應該也是你的頭號保鏢吧?”
“國內最優秀的之一!”胥財後咬牙應着,隨後站起身來走到鐵剛面前:“剛子,看來要委屈你了!”
“這……”鐵剛難以置信的看着胥財後,這個自己跟了小半輩子,覺得可以一輩子跟着他的人……
竟然只因爲那個生意人的一句話,就放棄了自己?
更重要的是,陳晉說的是專業,也就意味着……以後再也不能穿那身裝束了!
見他一臉的震驚,胥財後念着長痛不如短痛,輕喝道:“這是命令!”
“是!”
鐵剛揚手一敬禮,整個人繃得像殭屍一般的僵硬,早就以爲已如磐石般堅硬的心,在這一刻玻璃般脆弱。
陳晉只不過輕輕的一碰,就碎成了湮滅!
胥財後的心裡當然也不好受,但一切還是要以大局爲重,扭頭問:“陳晉,你滿意了吧?”
“沒有。”陳晉的態度也冷了下來:“有一個叫呂冠峰的人,還有他的父親呂霜疆,你們得把人交給我處理!”
“呂霜疆?”胥財後凝神想了想,纔想起來是誰:“他只是個歌唱演員而已,哪裡得罪你了嗎?”
“歌唱演員而已?”陳晉應道:“他可是扛着星的,不是小人物,隨隨便便就能左右別人的命運,還叫‘而已’嗎?”
鄒永寧這時開口道:“都是做過貢獻的人,不可能把人交給你。如果確實跟你有什麼矛盾的話,我可以讓他登門向你道歉!”
陳晉回過頭看着他,哼道:“也行,只不過道歉是需要誠意的。”
“好。”鄒永寧點點頭答應下來。
對於他來說,呂霜疆既然只是個戲子,那麼爲了自己的宏偉大計做點小小的犧牲,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見鄒永寧都開口了,胥財後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是拍了拍依然呆若木雞的鐵剛,黯然坐了回去。
陳晉則是站起身來笑道:“既然都說好了,那我可以離開了吧?”
“你沒有其他的要求了?”鄒永寧一下子就被他搞蒙了。
陳晉搖了搖頭:“沒有了。對了,從現在開始,鐵剛應該就歸我指揮了吧?手續你們後面補上吧。”
言罷,他朝着鐵剛勾了勾手指:“老鐵,跟我走吧。”
但是鐵剛卻恍若未聞,整個人還處於失魂落魄的狀態當中。
“鐵剛!”
陳晉一聲大喝,鐵剛纔下意識的應了聲“到!”,接着回過神來,看了看胥財後,又看了看其他人,視線最後落在了陳晉身上。
“看什麼看?走吧,從現在開始,我纔是你的老闆!”陳晉傲然邁步而出,鐵剛愣了愣,最後朝胥財後敬了個禮,才恨恨咬牙跟上了陳晉。
而支持他服從陳晉的,依然是胥財後的那句“這是命令”。
若非如此,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