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時不多,三天時間,孟亭雨的適應能力竟然出乎齊韻預料的好,她親眼所見孟亭雨從第一天昏昏沉沉完全不知道東西南北,到第二天眉頭緊鎖帶着‘我什麼也看不見’的表情,直到第三天。
三天內孟亭雨完全排除了被齊韻幾乎除了他臥室其他地方都貼滿了的‘電梯’二字,此時齊韻靠着沙發咬着手上的蘋果,孟亭雨昨天下班帶回來的紅富士。齊韻滿意的點點頭,繼續看電視吃水果嗑瓜子,而孟亭雨,從冰箱裡淡定的拿出一杯牛奶斯文的吞進嘴裡。
齊韻抿了抿嘴,然後張開:“叮~”
孟亭雨一口氣嗆到,整個被子差點兒沒拿穩,扶着餐桌彎着腰可勁兒的咳嗽,齊韻看着他上氣不接下氣直喘的樣子,嚇得立刻丟掉手中的蘋果跑過去。
一邊擔憂的順着孟亭雨的氣,一遍嘀咕:“早知道就不在你喝牛奶的時候了,沒事吧沒事吧?嗆哪兒不舒服了?”
孟亭雨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瞪着齊韻,他其實想說,我哪兒都不舒服。
好不容易看見這兩個字兩條腿沒發軟了,他終於拾起了自己的驕傲繼續擡頭挺胸悠然自得,結果這丫頭學什麼不好偏偏去學電梯的聲音,還學的賊像。這回好了,喝牛奶都能嗆到果然是他命中註定和齊韻犯衝是麼?他就註定要被剋死了?
齊韻看着孟亭雨漲紅的臉,心裡滿是愧疚,她也知道欲速則不達,不過一個年過完,孟亭雨的節目就要開播了啊,那是老孟同志第一次上電視讓那麼多人看到,她心裡驕傲着期待着,然後就急功近利了。
齊韻也知道,孟亭雨不是沒得救的,他這不是什麼先天的毛病,完全是後天的心理障礙,孟亭雨不說,不代表齊韻自己看不出來。
她想着,孟亭雨的障礙她一定能破,爲了證明,結果犯錯。
“孟亭雨,對不起。”齊韻道歉的聲音像蚊子哼一樣,認識齊韻的人都知道,從她嘴裡幾乎聽不見這三個字,齊韻做人一向很抓點兒,絕不會把自己逼到要道歉的地步。
這回,沒人逼她,她自己心裡卻難過的要命。
孟亭雨咳完了,終於能順口氣了,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擡着頭看向齊韻,只見對方目光真誠中帶着點兒愧疚,自己心裡也軟了。
“我怪你了嗎?”
“可你眼神怪了。”
“我沒怪你你道什麼歉?”
“我覺得我對不起你。”齊韻說完,端着個凳子坐在孟亭雨的身邊,湊近了點兒問:“其實孟亭雨你是不是特煩我啊?我這個人雖然沒被人批評過指出什麼缺點過,可就是愛嘴巴不停的嘚吧嘚的,我勢在必得的覺得自己一定是爲了你好,其實你心裡是不是特不想讓我攙和你的事了?”
孟亭雨看着齊韻,看了很久,大概有幾分鐘,兩個人都沒說話,直到齊韻被他看的有點兒臉紅,她才瞥開眼神不敢和孟亭雨對視。
“算了。”孟亭雨嘆了口氣:“二十八也不算老是吧,就陪着你個年輕人折騰吧,你想怎樣,我奉陪。”
齊韻明白?,孟亭雨的這句話,就是給予了她可以在他的世界爲所欲爲的權利,他從未給過別人,至少從她出現之後,就沒見過孟亭雨對一個人這麼寬容。
齊韻想,孟亭雨平日裡是愛損自己,可也護着自己。